跟一个略显疯癫的聪明人合作，效率应该会高些。


    因为没有东西可以约束鹤羽。


    传统的道德评判，在修正时间线的宏大任务前，都不再适用。


    柠兮兮仔细盘算，还是决定放弃与云团的联络。


    但显然，她走错了方向，鹤羽并不是一个诚信的合作伙伴，他几次三番地朝她下死手，不计后果。


    好像把她当成了一块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石头，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


    柠兮兮也纠结过，生活质量看起来明显是景氏那边好，最近云团也神神秘秘的，好像学到了什么新技能，但用膝盖想想也知道——叛离过一次，就再无录用可能。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既然选了景氏的对立面，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偶然的机会，她和云团分到了同一个副本。


    大家都拥有奇奇怪怪的变异技能。


    很怪，她好像是个大章鱼，身上有很多章鱼的触肢，吸盘密集得她自己都头皮发麻。


    不过为了躲避副本npc的追捕，云团躲在了她的触肢里。


    很奇妙的触感，云团的骨架不算小，168的个子，在一般女孩中也算高了，但背起来没什么感觉，就像云一样融在了她的背后……


    柠兮兮把这归结为这个副本的特异功能，并尽力去忽视那种怪异的熟悉感。


    “柠兮兮，你说，我们为什么非直播不可啊？”云团捏着触肢上的吸盘，问道。


    柠兮兮没好气道：“废话，谁能自由选择？不直播那不歇菜了吗？”


    云团松了手，懒洋洋地窝在柠兮兮后背的触肢里，“你说他们游戏失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柠兮兮：“不知道。”


    云团：“我好无聊，你跟我说说话嘛，反正我们又出不去。”


    柠兮兮：“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


    那次毫无营养的聊天，其实是她连续高压生活中唯一的调剂品，云团本人，就像云团一样，变幻莫测，又温温柔柔，好像无论发什么疯，云团都毫不在意，情绪稳定得不像个人类。


    真好，是个完美的倾听者。


    或许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印象中的透明人云团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温和又会碎碎念的小女孩形象。


    时隔多日，柠兮兮再次尝试联络云团，关注景氏的一切。


    没想到不久后就收到了云团的邀约。


    过程曲折得很，她负伤到了安全的地方，云团却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反而拉着她的手不放……


    嗯……


    嗯？


    柠兮兮感觉后背都出汗了。


    为什么要牵手？牵了手还什么都不说？


    这是什么新的祈福仪式吗？


    不过，脑袋挨了一下，可能脑震荡了，晕乎乎的，也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再后来……


    就进医院了。


    ……


    从回忆中抽离，柠兮兮看着眼前的族人，轻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弃子，永远都回不去了？”


    青年点头，“我的记忆没有缺失和改动的地方，我们确实回不去了，你不用再想着修正时间线了。”


    柠兮兮愣了许久。


    半晌才答道：“那，好吧。”


    余生，她就当一个以前观测过万次的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