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得寸进尺
作品:《与杨村有个约会》 第二天,杨秀姑起了个大早,叫醒了睡在偏房的张长芳,拖着她向前舍走去。到了自己原来的家,她命令道,“你快点把杨大牛叫出来。”
张长芳走到窗户前,“杨大牛杨大牛,我是张长芳,我昨晚一夜没睡好觉,请你快开开门。”
工夫不大,门开了,想不到开门不是杨大牛,是位长辫子的姑娘,杨秀姑不认识,张长芳熟悉她,“小竹姑娘,怎么是你?”
这位小竹姑娘大名叫吴小竹,吴有才的二女儿,吴小梅的二妹。她的泼辣在杨村是出名的,虽还没有结婚,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她也没扭捏,落落大方道,“杨大牛怕你张长芳晚上找他麻烦,所以叫我住在这儿,让你断了念想。”
“杨大牛呢?”杨秀姑插嘴问道。
吴小竹回答道,“杨大牛昨晚去看场了。”
张长芳不相信吴小竹的话,硬闯进去,从东厢房找到西厢房,杨大牛确实不在。她坐在凳子上道,“吴小竹,有事你先忙,我要等他回来。”
“他今天不回来。”吴小竹嗓门很大,“杨大牛今晚值班,还是我替他看家。”
张长芳不管吴小竹在说什么,是一言不发。她已铁下心来,杨大牛不回来,她不会走的。既使他回来,她也要赖在这儿。
现在只能在杨大牛这儿,虽然其他条件差点,毕竟他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且是头耕田不觉累的牛。
杨秀姑听听里面的动静,高声喊道,“小竹姑娘,你出来一下,我杨秀姑有件事要问你。”
小竹姑娘应声而出,“秀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秀姑瞧瞧四下无人便道,“二妹子,你姐一个礼拜后结婚,你父母知道吗?”
“我父母晓得,大姐告诉他们了。”
杨秀姑一时不知怎么开口问她喜欢谁的事,但她心里主意已拿定,既然已答应王富贵,撮合他与小竹姑娘的婚事,绝不失信于人。
“秀姐,你没事,我回去吃早饭,下田干活。”
“你等一下,小竹姑娘。”杨秀姑叫住吴小竹,“今晚你不要来过夜,由张长芳守着就行。”
“可我已答应了杨大牛,怎么办?”
“小竹姑娘,张长芳回来了,她是杨大牛的女人,你应该知道吧。”
“这我知道。可杨大牛跟我说,他不喜欢张长芳,要追求我,我才不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呢。”
听到此话,杨秀姑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小竹姑娘,你去忙吧。记住了,今晚别过来,让张长芳与杨大牛好好聊聊。”
“你是村里的领导,我听你的。可杨大牛今晚值班,不回来睡。”
“那就明天晚上。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过来了。”
“好吧,我答应你。”
杨秀姑待吴小竹走远,喊出张长芳,“小竹姑娘已答应不过来,你好好把握住机会。我真的很糊涂,我已把杨大牛让给你,你为何离开他去县城找你老乡?”
“杨秀姑,你别说了,我是一步错步步错,好好的区长夫人不当,赖在这儿厚着脸皮求杨大牛收留我。”
张长芳说话时,面部无任何表情。
杨秀姑没有跟进屋,这个屋是她的伤心之地,既然离开绝不会再迈进。
如若有人让她在大牛与死亡之间二选一,她会毫不犹豫地走向阴阴曹地府,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她为村里的事,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拖着疲惫身子回到家,她又看到了张长芳。
不过这次,张长芳不是坐在台上喝粥,而是在偏房里洗澡,因为门没有掩上,而且空间又小,转身之间,她前面的风光是一览无遗。
这下,杨秀姑不想忍了,再忍自己的阵地就会丢失。
她进屋一把揪住张长芳的头发,一连扇了她几个耳光,边扇边骂道,“张长芳,你还要脸吧。你又来干嘛?你洗澡还不关门,想勾引周天奎?你做梦吧,他才不会要你这个烂货呢。”
不想,挨了打受了骂的张长芳并没有收敛,“杨秀姑,你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我张长芳只要说一句话,周天奎就会乖乖的随我、回到我们曾经的家,你相信吗?”
杨秀姑耳光也打了,人也骂了,发泄一番后冷静下来,“张长芳,你我同为女人,我也不想为难你,你不要让我不安。如果你只要说一句话,周天奎就会跟你走,我绝不阻拦。”
她说完走出偏房,为张长芳掩上门。
进了东厢房,想不到周天奎正在抽烟。在她印象中,对方从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今天怎么了?天奎,你有什么心思吗?”
周天奎猛吸两口,把烟灭了。他下了床,走上前把门拴上,“秀姑,我心里烦得很,现在我想要你。”他边说手边伸了过去。
杨秀姑没甚兴趣,推开他的手,“周天奎,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回头?如想回头,我无话可说。”
“秀姑,回什么头?我不明白。”周天奎回答道,“你这样说,我的心更难受。”
“没有这个想法更好。”杨秀姑说着打开了门,“我去妈屋里看看根弟。”
进了西厢房,没有见到周妈妈与自己的女儿,她心里猛地一惊,不由地失声道,“不好,他俩靠过身了。”
杨秀姑转身返回到自己的屋,责问道,“周天奎,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妈和根弟呢?”
周天奎没有回答杨秀姑的话,只是低着头抽着香烟。
杨秀姑忽然明白了什么,“周天奎,你是不是趁妈不在家,与她张长芳在我们的床上好过了?”
“怎么可能?”周天奎忙为自己辩解。“你说的这事,不会发生的。”
“可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杨秀姑说着来拉周天奎,“你起来,让我看看床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你就疑神疑鬼的。”周天奎走下脚板,“你不相信我的话,这日子没法过了。”说完推门出去。
杨秀姑在床上仔细地搜寻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下,她不由地怀疑自己的第六感觉,如他俩真有过关系,刚才周天奎怎么可能还要她的身体?
此时,她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当时就答应周天奎的要求,上了床真枪实战时的火力如何,就能判断出他到底有没有与张长芳靠过身。
杨秀姑走出大门,天已完成暗下来,没有见到张长芳,也没有看到周天奎。
她大喊了几声“妈”,没听见周妈妈答应她。
“今天怎么了?”杨秀姑想不明白。“周天奎呢?”
她想到周妈妈不会走多远的,应该在庄上串门呢。可串门应该早回来了?
这些反常的举动,更说明一个问题:周天奎与张长芳之间必定发生过关系。当时由于无力阻挡,周妈妈就走开了。
她也管不了周天奎与张长芳到哪儿去,现在,只有先找到周妈妈,当面问明情况,方能明白一切。
杨秀姑一边想着,一路向庄上走去,终于庄子中间找到周妈妈,“妈,天已黑了,快点带根弟回家吧。”
“你看你看,我只顾聊天,忘了时间。”周妈妈亲了亲根弟,“都怪奶奶不好,让孙女饿着了,奶奶该打,奶奶该打。”
杨秀姑接过女儿,“妈,我们回家吧。”
她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想问的话,等回到家再问。
一切正如杨秀姑所怀疑的那样,周天奎与张长芳真的在她的床上做了事。
“妈。”她一边抱着女儿根弟,一边责怪道,“这种事,你应该出面阻止他们,我该怎么办?现在不见周天奎与张长芳的人影,他们肯定回自己的家了。”
“唉,秀姑呀,都怪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别看张长芳一脸的可怜相,她迟早还是要咬我儿子一口的。”
是呀,张长芳会咬人,自己已被她咬过两口,杨秀姑的心很痛很痛。
是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张床,有杨大牛的汗水,也有周天奎的汗水,更有张长芳的淌下的液体。
她想到这些,一阵阵恶心。可哪里还有自己的家?自己已无退路。
天亮后,杨秀姑决定到周天奎家去看看,她要弄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被他无情抛弃。
到了前舍,到了周天奎的家,张长芳已在门外洗衣服。她见到杨秀姑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惊慌。
她很镇定道,“秀姑你早,你二哥已去小纪区报到上班。他临走交待说,若你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一个电话,立马帮你解决。”
杨秀姑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竟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为好。
空气仿佛在凝固,时间也仿佛已停止。当她缓过神扫视四周时,没有见到张长芳的人。
还是别问了吧,问清楚又能怎样?杨秀姑自言自语道。
再说,周天奎本来就是张长芳的丈夫,倒是自己与周天奎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陪他吃还陪他睡。
可接下来的路,自己该怎么走?她的脚往那儿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