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就是他！不让我上楼。”


    林枫躲在年姡身后，指着白胡子老头，一副打小报告的样子。


    年姡眯起眼睛，抬手护住林枫。


    “退后。”


    “本座给你出气。”


    赶在年姡动手之前，白胡子老头说道：“若想通往三楼，需缴纳白鳞鱼两条，若想通往三楼，需缴白鳞鱼两条。”


    “他好像只会重复一句话。”林枫心中奇怪，暗自催动《断期年》。


    【姓名：周叔】


    【天赋：游魂、顶级管理】


    【状态：遗憾】


    竟然是一只游魂？人死为鬼，进入轮回，如果有怨气，就会留在人间，如果有未达成的心愿，就会变成游魂。


    “管他重复什么，一只小小的游魂，本座让他魂飞魄散。”


    “别——”


    林枫想要阻止，年姡却来不及收手了，一缕微光乍现，落在白胡子老头身上，他身影一晃，顿时四分五裂。


    年姡收手，疑惑地看向林枫：“你不想本座动手？”


    林枫点了下头，又摇头：“没有，只是弟子听说，每一只游魂都有未达成的心愿，所以才迟迟不肯进入轮回。”


    “你想知道那老头有什么心愿？”


    “对。”


    “只是民间传说而已，像这种死而不入轮回的孽障，人人除之而后快。”年姡顿了下，又说：“去抓水鼠蛊了。”


    “好。”


    林枫跟上年姡，一起走上三楼。


    三楼十分空旷，除了十八根顶梁柱外，别无他物。


    柱子高约两丈，上面刻着老鼠交配的图腾，怎么看怎么诡异。


    柱子中间，趴着一只奇特的虫子。


    椭圆形的身体上，长着又密又短的、蓝黑色的绒毛，还有一颗比例失调的形似老鼠的头。


    它眼睛贼兮兮地转动，在林枫和年姡身上流转。


    林枫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这只虫子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气息，让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他找了三年的水鼠蛊。


    年姡不太确定，对林枫说：“刚刚就是这小玩意要跑，但它是不是水鼠蛊？”


    “是！”


    虫子身上的气息，是一种同类的感觉，林枫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可以肯定，这只虫子就是水鼠蛊。


    “有办法确认吗？再确认一下。”年姡不放心。


    “好。”林枫点点头，催动《断期年》。


    【姓名：水鼠蛊】


    【境界：？？？】


    【天赋：？？？】


    【状态：封印】


    果然是它。


    不过，林枫想起上次收服金鸡蛊时，连金鸡蛊的名字都看不出来，现在却可以看到水鼠蛊的名字和状态。


    为什么么会有这种变化？林枫摸着下巴分析，片刻后想到，收服金鸡蛊时他还是筑基中期，如今已经是大圆满。


    境界提升了……境界越高，《断期年》看到的东西就越多吗？


    见他一脸思考，久久都不说话的样子，年姡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这小东西不是水鼠蛊吗？”


    “啊？”林枫一愣，回过神来：“它是，弟子刚刚在想另一件事。”


    “什么事？”


    “嗯...”


    年姡随口一问，为难住了林枫。


    见他支支吾吾，年姡心中不悦：“如果你不想说，就大大方方地告诉本座，本座没兴趣偷窃你的秘密。”


    “怎么能呢，只是......”林枫挠挠脸颊，为难道：“我说了您别生气。”


    “说。”


    “就是......您知道沈清是我杀的吧？”林枫先试探了一句，观察着年姡的表情，才慢慢的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杀了沈清后，从她那儿得到一本功法叫《断期年》，这本功法可以查看物品的信息，但好像和使用者的境界挂钩。”


    “就比如收服金鸡蛊时，我只能看到一串问号，现在，我却能看到水鼠蛊的名字，和它目前所有的状态信息。”


    “宗主，你听说过《断期年》吗？跟使用者的境界有没有关系啊？”


    “......”


    “宗主？”


    眼前划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年姡吓了一跳，僵僵地笑起来：“有点走神了，你说你得到一本功法，然后呢？”


    林枫：“......”


    “这本功法和使用者的境界有关系吗？”


    “当然有。”


    年姡似乎非常笃定，沉默片刻又说：“这是很多很多年前，一个天才的自创功法，他可以用这本功法看到一切。”


    “看到一切？”林枫震惊。


    “没错，这本功法在你身上吗？”


    “在。”


    林枫找了一下，把《断期年》拿出来。


    年姡接到手里，看着古老泛黄的封面，手掌轻轻印上去，一点一点慢慢地滑过，眼眶渐渐发红，变得湿润。


    如果当年，她学会了这本功法，是不是就能看到未来的一切，她所有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滴嗒。”


    封面晕开一个泪珠。


    林枫弯下腰，歪头看向年姡的脸：“宗主，您……眼睛进沙子了？”


    “风吹的。”


    “哦。”


    “不可以告诉别人！”


    “好。”


    林枫老老实实地点头。


    “这本功法......”年姡纠结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捏着功法的指甲盖微微泛白，很快，她冷下脸：“你一定保管好。”


    “是。”


    “宗门有事，本座先走一步，你在正气宗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可以找陈寿山。”


    “弟子之前被杨慧明针对，就找过陈宗主帮忙，还有一……”


    “嗯。”


    不等林枫说完，年姡已经飞走。


    临走前，头也不回地把《断期年》塞进他手里。


    林枫看着封面上未干的泪渍，愣了一会儿，看向年姡飞走的方向。


    “还有一件事没说啊……”


    他拿出沈清师父，留给沈清的那封信，本想给年姡看的，谁知年姡跑路太快，只能等下次见面再给她了。


    林枫看着这封信，突然皱眉。


    有些眼熟。


    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林枫摇摇头，熟不熟悉都不重要，眼下，收服水鼠蛊最重要，水鼠蛊只是被年姡封印，还需要他用小虫王收服。


    突然，毫无预兆，一阵寒气吹来。


    他周身一冷。


    已经被冻成了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