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扮猪吃虎,独占鳌头

作品:《水浒:从锤爆高衙内开始

    演唱会圆满结束,李师师谢了幕,翩然上楼去了。


    满座海鲜食客望眼欲穿,却不见老鸨子来报价,几个人不耐,一发叫嚷起来,便有一名清秀侍女下楼,道了万福,娇声道:


    “众位客官莫恼,师师姑娘歌舞双绝,难得也擅诗词,适逢良辰,便请诸位抬爱,就以此情此景填词一首,也好分个高下先后!”


    说罢,便有侍女摆上笔墨纸砚。


    能上二楼者,若非腰缠万贯,便是骚客文人,见她有此一举,顿时跃跃欲试,一时间各显神通,把酒高歌者有,抓耳挠腮者有,更有甚者,自己胸无点墨,却差人去楼下求助了。


    只有林冲一人,浑似没事人一样,依然与秋月、梧桐两女调笑、喝酒,喝得高兴,又拿出金条来,一人赏了一根。


    两女感激涕零,眼见各桌皆有人上台,潇潇洒洒写了几句,落了姓名,那侍女待墨迹一干,便拿捧上楼去,不由也替他着急起来。


    又喝一阵,秋月低声催道:


    “官人还不去么?”


    林冲笑而不语,一旁梧桐又补了一句:


    “官人见谅,其实我二人虽不及师师,却也能写几句词,不若先让姐姐试吟几句,倘若合眼,倒不用官人劳心了!”


    “不急,不急……”


    林冲笑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长夜漫漫,急什么?”


    拿陆游的名句装逼,自然无往而不利。


    两女果然识货,低声吟了几遍,便不再催促,愈发的殷勤,执盏擎杯,软语低吟,倒似忘了正事。


    又过一时,许久不见客人上台,那侍女便道:


    “不知还有哪位客官未曾书就佳作,若无,奴家便收了?”


    两女又催,林冲才站起身。


    几步上前,提笔就写: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落笔处,自然没写林冲,却留了“唐寅”二字,丢下了笔,自去与秋月、梧桐饮酒,半分不上心的样子。


    那侍女显然有些学问,草草看了一遍,就皱起了眉头,倒也没言语,瞥了一眼林冲,便捧着那一纸不伦不类的句子上了三楼。


    不一时,却又回转,神色颇有些无奈,朝林冲敛衽一礼,道:


    “师师姑娘请唐寅,唐公子上楼一叙!”


    秋月“呀”的一声,喜道:


    “官人,果然是你!”


    林冲咧嘴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捉住梧桐玉手,就势将她盏中美酒喝了,这才长身而起,朝那侍女走去。


    后者见他浮浪,愈发的蹙眉,默默引他上楼。


    待上了楼,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见挂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壁上挂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那侍女躬身道:


    “唐公子请稍坐,师师姑娘就来了!”


    正说着,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美人来,正是李师师,手里还捧着一张文稿,便朝林冲道个万福,请他上座。


    林冲拱拱手,大喇喇在那椅子上坐了,李师师却未入座,捧着那文稿上前,神色颇有些疑惑,犹豫再三,才问道:


    “师师鲁钝,却不知公子这篇词牌……”


    “没有词牌!”


    林冲笑了笑,坦然道:


    “我也不是东京人氏,今日初见师师姑娘,便写了这几句,不合格律,也未填词牌,只因姑娘貌若天仙,妙手偶得,却不舍得删改。倒是污了姑娘法眼,倘不喜欢,丢了便是!”


    李师师微微一愣,却没想到他这会么说,眨眨眼,掩口笑道:


    “公子倒是坦诚,这句子精妙,奴舍不得丢……”


    说着,便在一旁坐了,又问:


    “公子不在东京,又往何处高就?”


    林冲满口瞎扯,笑道:


    “不瞒姑娘,在下一介武夫,只仗着几分拳脚四处游历,却不曾入仕,倒是见了些塞外风光,异族刀剑,但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便露怯了,姑娘若觉无趣,可请他人来!”


    李师师听了,神色愈发古怪起来,二楼上那些人,随便请一个来,莫不是使尽浑身解数,欲博一个欢颜,唯独这位,先前也不见他动容,此时进来,却又如此做派,恨不得就走?


    难道,我今日妆容不好?


    一时好胜心起,便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娇声道:


    “公子甚是皮赖,这般精妙句子,岂是粗鄙之人能得?师师不信,只这一篇却不算,非得重写一篇赔我!”


    “却没有了!”


    林冲大摇其头,苦笑道:


    “姑娘却为难在下,旁人都写了,若我不写,甚是局促,方才绞尽脑汁才有了这几句,急切之间,又从哪里寻一篇来?”


    李师师见他吃瘪,愈发来了兴致,嫣然道:


    “那便不写我,旧作也可,公子去过塞外,有边塞风光也算……反正,若是不写,师师可不放人了!”


    嘿,还耍起蛮来了?


    林冲暗暗好笑,假做踌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诗词却没有,小曲儿倒有两句。”


    还真有呢?


    老鸨子得知林冲多金,不肯放了这头肥羊,但李师师是真没看上他,着实不想把一血给他,这才刻意为难,听他有小曲儿,却也没在意,便取来笔墨纸砚,打算好好嘲讽一番。


    “公子不吝,且写来一观!”


    林冲也不推脱,提笔就写——


    其一:


    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其二:


    山坡羊·潼关怀古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李师师是行家,初看时尚一脸揶揄,越往下看,神色越是凝重,待他写完,仍觉回味无穷,迟迟不动。


    默默吟了两遍,忽然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冲,却往后退了几步,盈盈拜倒,歉然道:


    “师师有眼不识泰山,先前甚是无礼,请公子恕罪!”


    “哎呦,这是作甚?”


    林冲忙赶上前去,捉住她小手,往上一拉,李师师俏脸一红,就势站起身,慌忙缩回手,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