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作品:《七零之绝色美人玩转香江

    第129章古番外之3怀疑


    外面的雪到底是停了。


    叶天卉倚靠在窗棂前, 看着窗外那才出来的日头,日头微黄,斜斜地照在那挂满了雪条的枯枝上, 也照在满地积雪上,那积雪便反射出粉色的微光。


    她怔怔地看着这雪, 已经看了两日。


    天冷,那嬷嬷和侍女满心忧虑的样子, 几次小心翼翼上前提醒,怕她着了风寒, 她们不好向公子交待。


    然而叶天卉却不在意这些。


    她总是会发呆,试着去想那些前尘往事, 却总也想不起来。


    往日时候, 永盛总是会宽慰她,既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如今一切不是很好吗?


    是, 一切都很好的样子。


    永盛把她安置在这处宅院, 悉心照料着,便是如今不得已出门在外, 也几乎三两日一封家书寄过来, 又时不时命小厮回来传话, 或者命人送来了各样物件。


    这几日天冷了, 更是特意加送了许多红箩炭来烧,这个炭火自是比外面卖的炭火要好, 并不会发出呛人的气味。


    他还送了各样吃用物件, 都是稀罕的,寻常人不轻易买到的,就是如今叶天卉靠着的这貂皮褥子, 那都是通体雪白,无半点杂毛。


    然而叶天卉却觉得无趣,大雪封门,残阳西去,堪堪又是一日,他在家书中说这两日便会归家,但是到底未曾归来,她百无聊赖间,竟想他想得厉害。


    最初时候自然对他有些戒备和疑惑的,但是他处处对她悉心体贴,处处周到,偶尔一些言语眼神,又总是让她心动,她自然喜欢,那防备便渐渐卸去,两个人也就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了。


    一时关了轩窗,回到房中,便让侍女备了晚膳,虽只有叶天卉一人,不过那晚膳却是极丰盛奢靡的,厨子都是特意用燕京城请来的。


    饭菜备好,叶天卉打眼看了下,有奶汁炖鸡肉,暖寒花酿驴,红虬脯等,这些饭菜自然根本吃不完,不过叶天还是努力吃,会很认真一口口吃,尽量各样都吃一些,当她吃着这些饭菜的时候,心中会有异样的满足感,就好像她饿了很久,总算吃到一些好的了。


    她最喜的却是那金乳酥,颜色金黄,吃起来酥香可口,那金乳酥极小,她每日都要吃上两三个。


    吃差不多后,她闲来无事,便命侍女拿些书来看,因永盛说她往日爱看那些侠客志怪的故事,她便寻了一些来看,不过这么翻看着的时候,却并不喜欢,只觉无趣。


    只是偶尔间里面一些言辞会觉得格外熟悉,特别是一些讨伐征战,旌旗飘扬的字眼。


    对着那些熟悉的字眼,她会反复品味,之后闭眸细想,这时候脑中会浮现一些画面,刀光剑影,马踏春草,很零散模糊的画面。


    她想再深入想一些,但是脑中便起了波澜,脑中便有了海水呼啸的声音,她开始头疼起来。


    她干脆歪在床上,闭眸休息。


    红箩炭正烧着,热气弥漫着室内,窗外积雪封门,但是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这么想着间,她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


    谁知道这时候,却听到一声门响。


    她心中微动,轻攥起拳,不动声色地听着。


    那人进来后,已经打瞌睡的侍女便忙迎了过去,她听着那声响,知道是永盛回来了。


    他已经离家月余,如今倒是回来了。


    而永盛进了房间后,并没有马上过来内室,而是先把手放在那铜丝罩上,铜丝罩下正燃烧着的炭火,他烤着手,一直到手上暖和了,他才过来床边。


    叶天卉清楚地感觉,男人看似稳重的脚步声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迫。


    之后,他停在了床前,低首看着她。


    叶天卉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的感觉,那视线仿佛有温度,所到之处,她脸上便泛起烫意。


    如今已经重新做了夫妻,叶天卉并不是不知道男女事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觉得疼,觉得他太过伟岸,她并不能承受,不过后来慢慢好了,她也得了其中滋味。


    她甚至开始羞耻地想,也许自己如今的烦闷,竟是因为春闺寂寞?


    这么想着间,男人突然俯首下来,且越靠越近。


    叶天卉呼吸微颤。


    男性强烈的气息难以忽视,犹如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拢住,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渴望,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过去很多这样的夜晚,他都曾经这样过,有时候会一夜好几次,做到她没什么力气。


    她期待起来。


    然而,就在男人的唇几乎触碰到她的唇时,他却突然停下来,之后,那唇毫无征兆地轻扫过她的耳廓。


    叶天卉不自觉地便打了一颤。


    永盛垂着眼,深邃晦暗的眸子紧紧盯着床上的女人,葱绿小花纹绫被在朦胧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越发衬得那玲珑身子犹如珠玉一般。


    她并不知道,她情思微动时,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嫩粉,眉眼间更是有了丝丝缕缕的媚。


    这种媚不同于那些俗脂庸黛,却如同天上寒星下凡尘,让人受宠若惊。


    永盛呼吸便急促起来,他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这样的她。


    他自然明白,一切都是窃来的欢愉,她总有一日会想起过去,恢复了记忆的她便不会再信他。


    然而,人的欲望是如此可怕,他就是想要她,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子,想让她一辈子都属于他。


    不可以吗?


    他坐拥天下,凭什么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远征在外,听着她生死未卜的消息,要看着她越走越远。


    他视线未动,不过两手却伸出,缓慢而不容置疑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榻上。


    他盯着她微张的唇,看着她眉眼间几乎溢出的渴望。


    曾经驰骋沙场的风姿,如今化为床榻上的万般风情。


    这样的姿态,别人自然是都不配的,区区何清叙算什么,怎么配,还有她那些属下,更不配,全都不配。


    永盛手上用了几分力气。


    叶天卉有些难耐地动了动,她觉得今日的他很奇怪。


    她看着上方的他,此时的男人修长精悍的身形覆在自己上方,优雅俊朗的脸庞半隐在阴暗中,看不真切,只隐隐感觉那清冽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她有些茫然地动了动唇,口中溢出不成句的字眼:“永盛,你……”


    男人修长而微凉的手指轻压住她的唇,她便感觉到唇上触感,淡薄而真实的,略带着些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才留下的。


    永盛低首望着叶天卉,看着她情动的模样,一时呼吸变深了,不过却依然规律,那是成年男性理智控制后的平稳。


    他微侧首,在她耳边沉沉地道:“卉卉,我于大雪纷飞中奔波一日,终于在这雪歇时见到你了。”


    御书房里打了一个盹,竟隐隐有梦伴着那冷风而来,待到梦醒,便魂不守舍,奏章上那些字全然不认得,于是无法忍受了,必须要看到她才好。


    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把她藏在远离燕京城的地方,这样他怎能安心。


    叶天卉感觉到了,男人紧绷着,硌得有些难受,她也看到他深邃的眸底浮现出的复杂情绪,那眼神火里藏着冰,她看不懂,却又无端渴望着。


    她微咬唇,终究道:“你若忙,不必这么辛苦——”


    然而她才说到一半,便被他尽数吞下。


    他的吻狂猛饥渴,那是禁了数日男子才会有的急切,往日的沉稳和理性被打碎,他此时仿佛一个十七八岁的毛躁少年。


    叶天卉被迫仰起颈子来,口中溢出破碎声响。


    外面起风了,风卷起那漫天的雪,屋内的红箩炭在无声地燃烧,偶尔会有轻微的噼啪声,而帐幔低垂,榻上男女却正是情热。


    不知过了多久,叶天卉只觉有种强烈的感觉直冲天灵感,大脑中那片海波涛汹涌,将她的理智冲了一个七零八碎,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控,身子便颤一下,再颤一下,颤得脚指头都要缩起来了。


    永盛低首看着怀中的女人,她腰下垫了软枕,腰肢被抬起,纤细笔直的身段便成为优美动人的曲线,又因为被摆成这样的姿态,她墨发散落,犹如一捧雪般卧在这凌乱锦褥间,面颊晕红,眸中仿佛含了一汪动人的清泉。


    因为自己的粗鲁动作,皑皑雪白间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印子,很惹眼的颜色,竟是娴静柔弱的模样。


    永盛心底便涌起无边的怜惜,这怜惜之中又有着愧疚。


    他伏在那里,温柔地品尝着那甜蜜果香,心里却想着,她若是鹰,那他便是将她拘在笼中的恶人。


    可是他已经放她飞过了,他不可能再经受一次那样歇斯底里的痛苦。


    所以这次,要按照他的规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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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竟要了四五次,最后一次叶天卉有些受不了了,在他便用手去推他,推他,不让他再埋在自己上面啃吃,她躲闪着道:“你都把我吃疼了。”


    她的话语直白天真,并没有寻常女儿家该有的羞涩。


    永盛便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在很近的距离和她对视,看着她那清澈眸子仿佛蒙了一层雾气。


    一时竟忍不住逗她:“只是吃疼了,难道入得你不疼?”


    叶天卉只觉得他有些恶劣,分明是故意的,便推他:“都疼,都疼,你走开吧,我不要你了。”


    永盛听着她那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这让他想起十三四岁的她,一时便生出许多怜惜,自然是不舍得的。


    她但凡说了不,他又怎么会强要?


    于是用自己挺拔的鼻子微刮着她的,他哑声道:“嗯,不要了。”


    他抱着她,略一翻身,便成了他仰躺,让她半靠在他怀中的姿势。


    他拎起那柔软的锦被,裹住她雪白的肩:“今天吃了什么?”


    叶天卉不明白他怎么总是问自己这个问题。


    每次给自己写信,他都要问这个。


    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喜欢吃那个凤凰胎,喜欢吃那金乳酥。


    永盛便笑了,他有些宠溺地侧首亲她:“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想吃什么都可以。”


    叶天卉听着却很好奇:“我们每日都要做很多菜,那样会很贵吧?”


    她又想起往日侍女私底下议论的,说她往日膳食中那些饭菜根本吃不完,吃不完的自然是给地底下人享用了。


    她们说这些可真好吃,都是外面吃都没吃过的,又说起那膳食的做法,自然是极尽繁琐,她们也叹息,羡慕她好命,又好奇这公子爷到底是什么家底,竟请得那样的名厨变着法儿侍奉着她一个。


    永盛:“也没什么,你能多吃一些就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都给你拿来。”


    叶天卉便道:“什么都可以吗?”


    永盛:“当然了。”


    叶天卉便想了想:“那我要吃荔枝!”


    永盛微挑眉。


    叶天卉当然知道没有的,荔枝本是娇贵之物,夏日尚且不易保存,大冬天的哪来的荔枝。


    不过她那天翻看自己曾经的字帖,竟然写过“荔枝”二字,她好奇,就想吃。


    当下便仰起脸道:“我想吃荔枝,你却拿不来,看吧,谁让你吹牛!”


    永盛轻笑了下,只抚着她的发,却没说什么。


    叶天卉又道:“你总想着让我吃。”


    她只觉得他对喂饱自己好像有种执著,而她偏偏是喜欢的,她很珍惜每一次吃饭,都会充分品尝那味道,不舍得辜负每一份饭菜。


    永盛:“你之前受过伤,如今依然体弱,该好好补补。”


    叶天卉:“嗯,我知道。”


    她想起那一日,那胡员外家公子要强娶自己时,自己一伸手便打飞好几个。


    她体弱吗?


    确实很容易头疼,有时候脑中会懵懵的,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体弱。


    只是这些,她并不想和永盛提。


    永盛又道:“我如今在燕京城找了一份差事,可能以后就要常驻燕京城了。”


    叶天卉:“哦,燕京城……那是很好的差事了。”


    永盛听她这话,似乎并没太大反应,便进一步道:“如果这样,你我就要两地分居。”


    叶天卉:“没关系,我会在家中等你,你没时间不回来也没关系。”


    永盛:“……”


    他眸中泛起无奈,为她所谓的体贴。


    他抬起手,顺着她的发,尽量用温柔的声调问道:“这样的话,卉卉不会想我吗?”


    叶天卉想了想,之后认真地道:“想是自然想的,不过实在要两地分居,我觉得也可以接受,你可以给我写信,我也可以给你写信。”


    永盛听她这话,一时眸中竟有几分恍惚。


    想起往年种种,她征战四方,从不曾回首望,到底无情还是有情?


    或者她到底是太过理智,生来的理智,明明就在刚刚,还沉浸在他带给她的欢愉中,但是转首她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抛之脑后,再不想起。


    当下他压下心中诸般情愫,到底是道:“只是这样的话,我到底担心,看不到你,心里不安,也不舍得就这么和你分离。”


    叶天卉便茫然了:“那怎么办呢?”


    永盛:“你随我回京吧——”


    他顿了顿,道:“我在燕京城曾经得罪过人,我也不敢把你安置在城内,到时候在城外给你寻一处庄院,你住在那里,我得闲了便过去和你相会,可以吗?”


    叶天卉默了默,却是不言语。


    永盛:“你不喜欢?”


    叶天卉:“你该不会瞒着我什么吧?”


    永盛的心便陡然一顿。


    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屏着呼吸,看着散落墨发中,她那娇艳的面庞。


    他低声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叶天卉抬起眼,缓慢地对上他的:“难道不是吗?”


    永盛仿佛很随意地笑了下,他俯首用自己的脸贴上她的。


    之后他温声道:“嗯?觉得我瞒了你什么?”


    叶天卉便道:“说不得你在燕京城另有家室,不过是把我当个外室罢了。”


    永盛一时哑然。


    片刻后他笑叹一声,额贴着额,鼻尖抵着鼻尖:“你瞎想什么呢。”


    却是声音温醇柔缓,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