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摔，别摔，你先哄着她把钱给了再说。”凌耀祖急忙捏住凌母的手，进行安抚。


    “等钱到手了，她凌蒂蒂还不是任你拿捏？”


    凌母这次也是气狠了，以往凌家父子欺负了她，她就找凌洛歆撒气。


    现在凌洛歆忽然就不听她摆弄了，心里非常的不平衡。


    “这电话爱谁打谁打，老娘不打了。”凌母开始罢工。


    凌父当场就一拍桌子：


    “反了天了你，这事儿是你说了算的吗？”


    “打！赶紧给我打！你不打这个电话，我就打你！”


    凌耀祖开始当和事佬，一边平息凌父的怒火，一边催促凌母赶紧打。


    父子两个，很是默契地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凌母唬得一愣一愣的。


    “妈，你还是赶紧打电话给赔钱货吧。”


    “要不然，等我爸打你了，你又要遭罪了。”


    “万一我爸真跟你离婚了，你这么大岁数了，又不能生孩子了，谁还要你啊。”


    凌母抿嘴，想到自己会被凌父抛弃，还是又给凌洛歆打了过去。


    心里面别提多不痛快了。


    以往跟凌洛歆打电话，总能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苦，但是眼看着自己要是还那样儿的话，凌洛歆根本就不听自己说什么。


    她也就只能憋着了。


    此时她隐约意识到，女儿好像变了。


    脑子里又重新换了一套说辞，就等电话接通。


    凌洛歆在自动售票机处，买去S市的飞机票。


    数次想付款的时候，凌母打电话过来。


    这次刚刚付完款，电话又打了过来。


    果果的心情有些低落。


    “姑姑。”她抱紧了凌洛歆的大腿。


    凌洛歆把果果抱起来放在行李箱上面。


    “果果别怕，一切有姑姑呢。”


    果果继续搂紧凌洛歆，一言不发。


    显然，小果果并没有因为刚刚那句话被安慰到，看起来非常没有安全感。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爷爷奶奶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他们就再不能带走果果了。”


    果果这才无声地点点头。


    此时飞机票打印完毕，凌洛歆收起飞机票这才接通了电话。


    “蒂蒂……”


    凌母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凌洛歆眼神淡漠。


    她早已经看穿一切。


    以往只要凌母用这种受了委屈一样的声音跟自己说话，她这个当女儿的就会非常心疼她。


    凌母张口闭口说她太难了，一个人要养着凌母和凌耀祖，她就节衣缩食地给凌母打钱。


    只为了凌母那一句：“还是我们蒂蒂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凌耀祖那个挨千刀的，根本就是个讨债鬼。”


    她凌洛歆就能感动到哭，觉得母亲终于认可自己了。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傻死了。


    每次她手里有点钱的时候，凌母总能打电话过来，然后变着花儿地要钱。


    等她手里几乎没钱的时候，凌母就消失了。


    有次她手里没钱了，想跟凌母借几百块钱吃饭，凌母说什么？


    “蒂蒂，你已经长大了，该懂事了，体谅体谅妈的难处，妈要养着那爷儿两个，手里真没钱了。”


    有好几次凌洛歆忍不住了：


    “妈，你就不能跟我爸离婚吗？”


    “他一个大男人，一分钱不挣，全靠你养着，你没了他，会过得更好。”


    凌母说什么来着，每每想起来就能把凌洛歆给气笑了：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怎么就见不得你妈好呢？”


    “女人没有了男人，这日子还怎么过？这个家还是个家吗？”


    “果然女儿就是赔钱货，就注定是别人家的，胳膊肘而往外拐。”


    说这些的时候，凌母还拿着家里的扫地笤帚抽凌洛歆。


    此时的凌洛歆再次听到凌母这委委屈屈的开头的时候，心中再也泛不起波澜。


    迟迟没有听到凌洛歆的回话，凌母只能继续表演：


    “蒂蒂啊，妈真的太难了。”


    “你爸他刚刚又打我了。”


    凌洛歆一边摸着果果的头，一边说：


    “嗯，妈，我爸这是爱你啊。”


    “打是亲，骂是爱。”


    “你想想啊，我爸他怎么不打别人，就单单打你呢？”


    “这不就是爱你吗？”


    凌母脑子有点懵，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是，他若是爱我，不应该好好呵护我吗？打我，怎么会是爱我呢？”


    凌洛歆嘴角的嘲讽更甚，哎，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啊，怎么过去自己跟她说的时候，她就说这个爸爸爱她的表现呢？


    “我爸他爱人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吧。”


    “唉，我爸也真是太可怜了，明明那么爱你，你却怀疑他。”


    “要我说，妈，你也太不懂事了。”


    “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你觉得，他不爱你，他该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