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受伤

作品:《甜!交警队长是竹马

    何汀渔是个行动派,有了这样的想法,她立马决定再试探一下江轶津。


    她不是一个喜欢绕弯的人,为了明天可以早点回家,何汀渔和同事换了班,将夜班挪到了今晚。


    她给江轶津发微信告诉他自己今晚加班不用等她吃饭了。


    江轶津隔了很久才回她【没关系,我今晚也临时去高速口查车。】


    何汀渔想了想,还是关心了一句【去哪个高速?】


    江轶津【京广高速,不用担心,我会早些回去。】


    何汀渔【好,知道了。】


    ——


    阜云市的夏季天气炎热,中午的温度几乎达到了三十度,可一到凌晨,却突然下起了暴雨。


    七月的天总是阴晴不定。


    江轶津正带着荣启和一队警员在高速里查酒驾,雨说下就下,浇的他们措手不及。


    看着大家连伞也没有还要在这挨冻,荣启将仪器护进怀里,主动走过来找江轶津商量。


    “老大咱们收队吧,这都两点了,路上车也不多,别让大家挨浇了吧。”


    江轶津伸手指了下不远处向他们驶来的车辆,厉声:“后面那么多车,你跟我说这是没了?”


    荣启没吭声。


    工作时,江轶津一向严肃,说话也并不带私人感情,这荣启都知道。


    可他作为副队,也不想看着手下这些年纪轻轻的小警员跟着挨浇。


    他咬牙反驳:“可是晚上这么冷,大家都感冒了明天交警队还用不用上班了!”


    江轶津沉默一瞬,随后将裤兜里的车钥匙丢给了荣启:“我车上有备用的伞,你们拿去用。”


    荣启接过钥匙,眉头还是拧着:“那你呢?”


    江轶津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心疼大家,我也心疼,但是工作没做完就不能走,行了,我身体好不怕淋雨,你们拿着用吧。”


    荣启马上咧嘴一笑,手臂抬起快速敬了个礼:“谢谢老大!我们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江轶津随手撩起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拿伞。


    他专注的看着前方,和队员们分成两路认真查酒驾。


    因为暴雨,高速上的车开的都很慢,看见有警察在冒雨查酒驾,司机们也都会很配合的停车。


    酒驾查的顺利,江轶津很欣慰,正在他松了口气准备叫大家收队时,就听见荣启在一边大喊。


    “江队,小心!”


    江轶津回头去看,刺目的前照灯直射进他的瞳孔,一辆吉普飞速驶来,那速度完全已经超过了限速。


    江轶津反应快,迅速的向后退出去几米,而那吉普没有丝毫的减速还在向前疾驰,周围的路障都被撞的翻落了一地。


    荣启也看出了这辆车的不对,他挥舞着手里的酒检仪,但那吉普车完全视若罔闻。


    江轶津当机立断:“荣启跟着我开车追他,其余人左右两边去堵他!”


    “好!”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窗上,江轶津拨动雨刮器,打开了双闪。


    幸好这段路前方200米就是ETC收费口,吉普车无路可逃,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护栏前方。


    江轶津加速转动着方向盘,将警车横在了吉普前面,在他车后,荣启带着一队人也赶了过来。


    “不许动!”他推门下车跑进了雨幕里:“警察!”


    面对江轶津的阻拦,吉普车司机跳下车不顾危险开始掉头往高速里疯狂逃窜。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江轶津知道这人一定是酒驾了。


    “别跑!”他大步向前追赶,嘴里高声提醒着:“先生,前面是高架桥,再跑要掉下去的!”


    可那人对于江轶津的阻止充耳未闻,竟然硬生生的翻越过了跨栏。


    江轶津只听见他一声惨叫,电光火石之间,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牢牢抓住了司机的手腕。


    司机悬挂在桥上拼命蹬着双腿,下方就是几米高杂草丛生的泥泞道路,只要摔下去,必死无疑。


    江轶津神色一凛,用尽全身力气,手臂上青筋突起。


    “来,把另一只手给我。”江轶津尽量放平语气安抚司机的情绪:“千万不要乱动了。”


    司机害怕的疯狂尖叫,雨水在两个人交握手上滑落,摩擦力的减小让江轶津更难用上力气。


    他大脑快速转动思考着办法,最后他探出半个身子努力搂住了司机的腰。


    身后,荣启看见这一幕,吓得心脏都快静止了。


    在他的视线里,江轶津简直就是在找死。


    “老大!”他丢下伞踩进水坑里:“危险!”


    说话间,荣启已经配合江轶津抓住了司机的手臂,两个人一起用力,不顾司机的拳打脚踢将他猛的拽了上来。


    可护栏实在太过湿滑,又因为巨大的惯性江轶津整个人都跌到了护栏外面。


    只听“刺啦——”一声巨响,江轶津的警服被划破,他的后背重重砸在了桥边的铁栏上,人直接挂在了凸起的柱子上。


    “江队!”


    随着一声呐喊,一众警员快速兵分两队,一边控制住了惊魂未定还要逃逸的司机,另一边和荣启一起抓住了江轶津的手。


    江轶津整个人都悬挂在半空中,手臂上的鲜血汩汩向外涌出,可他的眼里却依旧坚定,犹如夜色里发了狠的狼。


    他咬着牙,嘴唇血红一片。


    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反复有一个念头。


    他不能死!


    棉棉还在等他回家。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刚才那个司机起码有180斤,他几乎力竭。


    如果没有这根柱子挂住他,他现在应该已经掉下去粉身碎骨了。


    “老大,”荣启颤抖着声音,发疯一样用着力:“你别松手,我和小陈拉你上来。”


    江轶津无法应声,机械的被他们拽着往上拉。


    雨水早就模糊了他的视线,即使什么也看不清,他还在努力的去抓上方的护栏手脚并用向上攀。


    天旋地转之间,江轶津和荣启一起倒在了水洼里。


    他仿佛一条干涸的鱼,仰面看着深黑的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远处,刺耳的警笛声混杂着120的急救声越来越近。


    荣启爬起来晃着江轶津的肩膀:“老大,老大你怎么样?”


    江轶津的表情有些麻木,躺在冰冷的板油路上,他的头脑才开始慢慢清晰。


    “我没事。”他撑着手肘爬起来:“人呢?”


    “已经被扣住了。”荣启指着不远处:“你猜的没错,酒驾。”


    江轶津扯了个笑,如释重负。


    “辛苦你们了,还好没让他跑了。”


    还有半句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还好,肇事者没死。


    他也没死。


    ——


    凌晨三点多,急诊科接到了急救电话。


    电话里描述的是,患者手臂被钢丝划伤,后背受击。


    病人送来时,何汀渔还像往常一样端坐着等待患者。


    可当急诊室的门被推开时,何汀渔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警服破损,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脸上还有斑驳的血。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她本来应该例行询问检查,可当她和这个男人对视时,她的嘴唇都在哆嗦,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