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轻哼一声。


    如果不是何雨柱成了高考状元。


    她本就打算在女儿入学之后，亲自去找何雨柱谈一谈，让其离自家闺女远一点，以免毁了自家闺女的名声。


    见丈夫还在犹豫。


    周芳轻喝道：


    “付熊，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闺女。”


    “你要不就把莉莉选专业的事情给解决了，要不就跟我去找好柱子。”


    周芳劝了许久，想着自家闺女前途的付熊最后还是答应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买点东西。”


    空手上门，总是失了礼数的。


    在供销社逛了许久，想着厨子家也不缺吃喝。


    周芳最终选了一双靴子和两盒茶叶。


    下午，夫妻俩人提着东西一路问询来到四合院门口。


    阎埠贵看着两人手里的东西，只是瞥了一眼，随即往身后一指。


    今天一天，他已经不知道指了多少次。


    如果不是为了事后去何家邀功，换一点好处，阎埠贵才不愿意遭这个罪。


    那些来送礼的人里。


    有拿着半钢手表的。


    有拿着一整套鱼竿。


    有直接送鱼的。


    更有甚者，干脆直接捧着一尊小金佛。


    这些东西可都让阎埠贵和院里的众人眼馋极了。


    但他们都知道，人家这是奔着何雨柱来的。


    同他们没有关系。


    “您好，请问这是何雨柱家吗？”


    周芳和付熊两人看着一对夫妻拿着一件旧衣服好似如获重宝地从何雨柱家走出来时，眼睛里满是疑惑。


    等一进屋。


    看到桌子上那四块半钢手表。


    几乎都快要凑齐十二生肖的玉佩。


    还有几尊小金佛


    本以为自己礼物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的周芳瞪大双眼看着屋里的这些东西。


    她顿时觉得手里的两盒茶叶和那一双鞋子有些拿不出手。


    何大清将脖子上的金链子取下，笑嘻嘻地看着俩人问道：


    “我是何雨柱的父亲？”


    “你们是……？”


    何大清看着周芳手里的茶叶和鞋子有些鄙夷。


    这一对夫妻是做什么的?


    来之前也不打探打探行情?


    就这点东西，也想换自己儿子用过的物品，也想沾沾高考状元的文气?


    见对方盯着自己手里的茶叶。


    眼神也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周芳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居然被一个厨子给瞧不起了。


    察觉到妻子情绪的变化。


    本就不愿意来这一趟的付熊满脸堆笑地说道：


    “何老哥，我女儿叫付莉莉，我是六院的医生，不知道你们家柱子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噢，莉莉啊，我知道，你女儿来找我家柱子拿过藕夹，是个很执拗的小姑娘～.。”


    “我家柱子出去了。怎么,你们家莉莉也不在家？”


    何大清的话，让周芳憋出内伤。


    你何大清这是什么意思?


    我闺女现在在家好好待着，可没有跟你儿子出去鬼混。


    “我们来，就是听说柱子考上高考状元，和我们家莉莉以后也是华清的学生，就想着过来走动走动。”


    礼物提都提来了，自然就没有提回去的道理。


    就是硬着头皮也要送。


    这真的是付熊有记忆以来，最为憋屈的一次登门拜访。


    何大清瞥了一眼茶叶和鞋子，连连摆手说道：


    “既然是柱子的朋友。”


    “那咱们就不用这么见外。”


    “这茶叶我们家没人喝，我就是个大老粗，也喝不出味道来，放这也是浪费。”


    何大清当然不可能收这两人的礼。


    如今，儿子穿过的一件衣服，加上高考状元的名头，都能顶上自己一份工资。


    更何况是这种人情往来?


    付熊一个医院的主任，做到这个主任位置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很少沾染人情世故。


    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送礼，他上门求人这些年来已经变得很稀少。


    何大清身为谭家菜的传人，看人下菜碟可以说是看家的本事。


    礼貌拒绝一个书生的礼物，对于何大清来说，真的是太过容易。


    在这拉扯期间，周芳双拳紧握。


    若不是因为何雨柱能够帮到自家闺女，周芳恨不得将手中的鞋子和茶叶扔在何大清的脸上。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周芳带着付熊出了四合院。


    他将那一双鞋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声喝道；


    “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臭厨子?也敢在我的面前摆脸色。”


    “真以为自己儿子现在是什么大人物？”


    周芳越想越气，她快步走上前，一只脚疯狂地踩着那双鞋子，仿佛像是在踩着何雨柱。


    随后，更是一脚将两只鞋子踢飞，一字一顿地喊道：


    “他何雨柱算个什么东西？”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过往的行人纷纷为之侧目。


    付熊见身后有人盯着自己这边，连忙示意妻子小点声。


    “我什么要小点声？”


    “我做错了什么？”


    “付熊，你真是没用。在女儿需要你的时候，你是一点用也发挥不了。”


    周芳气呼呼地叫了一辆人力三轮，扬长而去。


    付熊看着散落在马路两边的鞋子。


    小心翼翼地将其捡起。


    自己勉强能穿，想到妻子日后看到这鞋子恐怕又要发脾气。


    付熊又将鞋子丢在路边，长叹一声朝着医院走去。


    他要把这些送出去的茶叶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他也不想回家，去面对情绪已经崩溃的妻子。


    一直躲在身后观察着两人的三大爷看到付熊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


    他猫着腰，好似一只猎豹一般冲到那两双鞋面前，朝着左右两边扫视一眼。


    见没人注意。


    阎埠贵直起身子，拍着鞋子上的灰尘和脚印，喜滋滋地朝着院里走去。


    回家试试，自己不能穿，也能给儿子穿。


    这鞋可不便宜，在供销社买一双要两块钱哩。


    齐家武馆。


    何雨柱正陪着齐当国喝着酒。


    齐当国看着手里的报纸和那录取通知书，静静地听着何雨柱说着那些教授主任来到院子里对其哄抢的事情。


    “没想到，现在大学生的福利待遇居然这么好。”


    “柱子，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当初，齐当国是不大赞同何雨柱去读书，是想让何雨柱继续跟着自己开武馆的。


    现在看来。


    自己这个徒弟非但在医术和功夫这种死物上超过自己。


    连对事情的认识判断，还有眼界的高低，也已经完成了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