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作品:《当万人迷成为黑月光[快穿]

    泪失.禁体质真的很烦。


    泪好像失去控制的洪流,连成串,又连绵成线。这样看起来真的好可怜,气势不剩半点,生气也生得没一点震慑力。


    沈曦照情知如此,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身体在buff下的本.能反应。


    唇也热,眼也热,沈曦照控制不住想,再这样下去,她晚上该怎么见人?


    宁从霜倒无所谓,让宁阿姨宁叔叔......尤其是被宁爷爷看到,这样肯定会很明显的红.肿咬痕,她以后该怎么做人?


    她在心里骂了拖后腿的buff一万遍,泪却诚实地一遍遍浸烫眼眶。


    眼皮在发烫,热到沈曦照心悸,眼前陆清柔和的神情逐渐模糊,隐约看到她在笑,得不到回答,手按住她被咬红的唇,轻柔摩挲。


    “姐姐,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陆清得不到回答,显然生气了,可笑愈发柔和,手换成唇,齿又接上来,齿尖含.着姐姐脸颊,惩罚似的碾.磨。


    磨得沈曦照浑身发软,下意识偏首,要躲开,陆清很快追过来。


    手伸过来,不容置疑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腕,死死压.在在脸侧,动弹不得。


    陆清想咬死姐姐,念头生出来,齿尖立刻开始发痒。动作尚未实施,心先酸涩起来。


    她没直接表露出情绪,语气异常亲昵:“好、姐、姐,不想承认我们的关系吗?”


    简短三个字,甜甜腻腻,黏糊地快要化了。她叫得暧昧不明,话在舌尖辗转,唤得意味深长,像一道电流径直穿透沈曦照脊背。


    曼妙身体微微扭转,想避开她过于灼热的眼神,以及她带来的深重压迫感。


    泪又涌出来,沈曦照语气倒很冷静,与她湿润通红、脆弱含泪的眼眸截然不同。


    “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陆清被问住了。


    她垂首,有点怔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总归不太好受。视线的焦点散开,又凝聚到姐姐脸上,手指无意识按压姐姐唇角,认真观察她此刻的表情。


    要说她们是姐妹......可姐姐妹妹什么的,到底只是名义上的,没半点法律效力。倘若不承认这段关系,也没任何办法进行约束。


    但要说别的?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


    情人爱人恋人?


    陆清连自己都骗不过,爱人什么的话,听着就想发笑。


    她们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瞧着姐姐好像对她有那么点上心,与对待别人不同,似乎成了姐姐眼里独一份的特殊,但姐姐只是被迫、被她强行困在身边。


    真要说喜欢或爱,着实荒谬。


    连习惯两字,都比这些荒唐的话听起来悦耳动听。


    “明明是我在询问姐姐。”


    陆清有点委屈,姐姐狡猾地将问题抛了回来,陆清从主动者变成被动者,主动权被姐姐夺走。虽然是相同的语句,


    却感觉自己在姐姐面前矮了三分。


    姐姐轻轻松松反问她,眼神冷淡,温柔抚摸她脸颊的动作却又带着三分鼓励。


    陆清微微侧脸,像只乖巧温驯的宠物,乖乖蹭了蹭姐姐的掌心。


    “可以算是炮.友吗?”


    陆清享受了姐姐主动带来的好处,吞下姐姐抛来的甜头,就得绞尽脑汁,使劲儿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苦恼举例:“或者,是姐姐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着调,沈曦照捏住她脸颊的手不自觉用力,轻柔抚摸很快变成挤压,皱眉掐住她脸颊上的软肉。


    “我哪有这样?少污蔑我。”


    “不是吗?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陆清神色无辜,与她对视,好像乖过头了,不反抗不辩解,听话问:“我实在想不出来,姐姐可以提醒一下吗?”


    她松开她的手,抬起手臂,像小孩子上课提出问题,认真举手:“我很聪明的,只要姐姐提醒一点点。”


    拇指和食指并拢,中间那道几乎看不出的缝隙,不知道是在哄骗谁。


    “一点点就够了,我就能明白姐姐想要表达的意思喽。”


    沈曦照听她在那儿一本正经胡扯,听得实在头疼。咬了咬牙,手撑住她的肩膀,往外推。


    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直接气笑了,一指门外,不容置疑:“出去。”


    发烫的体温隔着薄薄衣服,传递到陆清身上。姐姐的脸颊因那一层薄怒,泛起淡淡红晕,将那抹看得人心惊胆战的脆弱揉碎了,色彩鲜活生动。


    陆清握住姐姐的手,生气的姐姐也让陆清格外心动。


    她好声好气道歉:“姐姐别气别气。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她不再说煞风景的话,知道姐姐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再闹腾下去,真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吻细密连绵,从沈曦照的指尖往上蔓延,陆清轻柔捧着她的手,眼神专注,怜爱的动作像在亲吻什么稀世珍宝。


    褪去一开始的激烈,温柔倾覆住她的脸颊、下巴、唇畔,散落身上各处。


    陆清要习惯性按着姐姐的手,即使姐姐并未抗拒。掌控欲似乎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嘴上说着改了改了,总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露出些许小尾巴来给沈曦照看。


    她只有一只手空着,吻姐姐的同时,另一只手解了半天领扣,没能解开,只好暂时停下动作,看向姐姐。


    一边抱歉说:“对不起呀,姐姐,我会小心,不会伤到你的。”


    一边手指用力,在姐姐颤动眸光的注视下,硬生生将扣子扯断。


    圆润纽扣拖着半截线的尾巴,远远飞掷出去。陆清喘了口气,手上力道稍稍松懈,给姐姐留出活动空间。


    空气黏稠静谧,陆清呼吸困难,手肘小心撑在姐姐身侧。短暂间歇里,她感受到姐姐挣开她的桎梏,抚上她的脸颊。


    陆清有些恍惚,怔然望着


    姐姐眼睛。姐姐的动作格外温柔,含着莫名的怜惜之情,好像在安慰一只伤痕累累的可怜流浪狗。


    温热掌心擦过睫羽,陆清本能眨了下眼。


    姐姐捂住她的眼,如豆灯火在视网膜留下小小的光斑,模糊发亮,像一轮小小的太阳。


    视线没入黑暗的一瞬,她听见姐姐轻声问:“陆清,你有什么想要的补偿吗?”


    陆清的思想逐渐离她而去。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发热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陆清眨了眨眼,又眨眼,小口小口吸气,努力平缓呼吸,声音透出一点哑意。


    “补偿?”


    她怔愣在这里,被姐姐柔若无骨的手掌轻松封印进黑暗里,犹如被封进琥珀里的虫子,一动不动。


    那些尘封二十来年的情感,突然从布满尘埃的角落里激荡上来,陌生的酸涩感如潮水涌动,她突然有点喘不上气。


    她就着姐姐的手,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只会本能跟随姐姐的指引,缓慢重复:“补偿?”


    什么情况下,才会想到补偿二字?


    是在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情况下。


    补偿的潜台词是,“我知道我做错事了,我明白我有伤害到你。”


    或许会有歉意,或许没有,或许只是单纯想起这件事,或许这粒飘散在心脏上的尘埃,突然漂浮到眼前,在心海中激起波澜。


    但补偿的意思,就是“我明白我从前做错了,我愿意为此付出努力,期望得到你的谅解。”


    做不到谅解,释怀也可以。


    陆清不堪重负,像一头被压弯脊背的兽,头颅无力垂了下来。姐姐的手还盖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似乎听到她压抑在喉间的哽.咽,用力搂紧她。


    紧紧搂紧她。


    “姐姐怎么。”陆清尽可能保持平静,下巴凭感觉摩挲着,一路轻蹭过去,成功搭到姐姐肩上。


    姐姐的体温很暖,太阳的温暖几乎驱散一切湿冷,坚实的手臂毫不动摇,为她支起一座避风港。


    陆清埋了进去。


    嗓音刚开始颤意明显,很快镇定下来,眉眼和唇角一同弯起。


    “......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


    陆清喘不上气。


    呼吸短促,胸口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肺部似乎出现什么十分糟糕问题,难以担负起身为器官的本职工作,为身体摄入更多氧气。


    她低低咳嗽着,酸涩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涨得浑身都痛。数不清过去有多少次在梦里做过这些荒诞的梦,梦里姐姐认认真真跟她道歉,发自内心为自己对她施加的伤害难过。


    像一场连梦到都觉得虚无缥缈的梦。


    伤害已经造成,伤害无法弥补。


    道歉没用,忏悔没用,弥补没用。


    陆清知道,可还是想问姐姐要一句真心道歉。纠缠在血管里的阴霾如影随形,鬼魂般时刻缠绕着她,将她拖进更深一层梦魇


    。


    潜意识还记得姐姐的问题,陆清乖乖回复,声音很轻,很空,“噢,姐姐,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补偿。”


    可姐姐太坏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算是伤害。


    甚至有时,连陆清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钻牛角尖、太苛责姐姐了。


    沈父不负责任,她的衣食住行皆由姐姐一手安排。从内到外,仔仔细细,从不曾有半分疏漏。在这些事情上,姐姐永远给她最好的一切,从来没苛待过她。


    只是偶尔要承受姐姐的一些小情绪而已,这难道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时刻耿耿于怀的自己,是不是才是真疯了、出现心理问题的那个人。


    其实这些很正常的,对吗?


    她脑海乱糟糟的,无时无刻都有几个小人声音尖利,吵吵嚷嚷。


    你明明也很享受的!有道声音厉声指责。


    没有,没有,我很难过的。


    你说谎!你是坏孩子!姐姐差点把你淹死的时候,你不都快乐到快要高.潮了?


    才没有!


    陆清下意识反驳,越不假思索,越心虚至极。最隐秘的秘密被赤.裸裸揭开,陆清用来蔽体的那层体面人皮被割得千疮百孔,快要碎掉了。


    另一道声音格外严厉。


    姐姐让你下跪,确实是你先做错了事儿,难道姐姐有故意刁难你吗?


    姐姐才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谁让你不听话的?如果听话,姐姐才不会这样对你!都是你活该!


    确实是这样。


    如果不是看到姐姐和别的同学亲昵,赌气不等姐姐,先行回家,姐姐不会这样对她。


    是她有错在先。


    陆清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开始动摇了。


    搂着她的手臂用力,姐姐坐起来,陆清如在梦里,眼前的世界陷入朦胧,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清本来面目,思绪飘荡在天边,眼泪倒是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姐姐好像在担忧叫她,但陆清耳旁只有剧烈晃动的水声。


    水开始涌入口腔和鼻腔,陆清又忍不住咳嗽,本能尝试吞咽起来,清除侵.入呼吸道里的水分。


    在清晰地、翻绞的水声里,她听见姐姐柔声说:乖孩子,难受的话,记得告诉我喔。??[”


    陆清有点难受,将脑袋更深地埋进姐姐怀里。把泪都蹭到姐姐身上。


    “姐姐,我好难受啊。”


    但在记忆里,这句话始终没说出口。


    每次刚一张口,下一秒,头又被按进水里。水流灌进来,陆清呛一肚子水。


    “是因为你做错了,我才会惩罚你。陆清,你是坏孩子,坏孩子需要纠正。我是姐姐,有责任引领你走上正途。”


    那双手平稳有力,死死箍着她,陆清浑身脱力,根本挣不开。手臂像项圈勒紧她的脖颈,扯得她喉咙泛疼。


    陆清开始点头。


    模糊的意识还在想,姐姐太温柔了。


    果然她是不听话的坏孩子。


    坏孩子做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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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孩子偷藏了别人给姐姐的情书,清隽俊秀的笔迹,字字真挚,陆清看得怒火中烧,撕碎还不够,将所有方正的字用刀割破,撒进肮脏污泥里,用脚尖轻蔑地一寸寸混合碾碎。


    好像这样就能否定字里行间那份深切的在意。好像这样就能毁掉那份满腔赤诚的热烈。


    她不想让姐姐看到这封既薄又重的书信。


    “不,陆清不是坏孩子,陆清是乖孩子。乖孩子,答应我,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头被抬起。


    陆清迫不及待说:“我......”


    她又被按进水中,发出绝望地呛水的咳嗽。


    水呛进肺里,陆清眼眶通红,水沾湿了她的脸,她拼命咳嗽,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姐姐贴心地给她喘息空间。


    陆清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眼珠蒙上一层透明水雾,失神望着她的姐姐,信了她的话,又要开口,“姐姐......”


    她再次被按进水中。


    透明、纯澈、干净的水。


    成了刑罚凶器。


    重复几次,陆清便也懂了姐姐的意思。


    眼睛被水刺痛,她闭上眼睛,眼皮挤出泪水,顺着眼尾融化在水里。


    她不再求饶了。


    沉默、无声地接受一切。


    她做错了事,她是坏孩子,她需要认识错误,乖乖接受惩罚。


    这是她该受的。


    “你这么不听话,我也很难过。”


    “惩罚你,我更难过了。”


    “我也不想这样做的。”


    姐姐神色低落,用脸颊蹭着她的脸颊,眼里噙着泪,声音带上一点不明显的颤音。


    “陆清,做个乖孩子,乖一点,好好听姐姐话,好不好?”


    待这场漫长的折磨结束,筋疲力尽的陆清手脚发软,姐姐会满心怜爱地搂住她,仔仔细细用热毛巾帮她擦拭,用自己的怀抱给她暖身子。


    陆清乖巧麻木承认错误:“我错了姐姐,我再也不这样做了。我乖,我听话。”


    好像那昙花一现的叛逆只是错觉。


    姐姐难过的神色终于褪去,露出真挚微笑,轻柔抚摸她的脑袋,软声夸赞。


    “乖孩子,做得很好,下次也要继续保持。”


    为什么行凶者也要如此温柔,仿佛给予她的不是伤害。好像她真的全心全意、满怀真挚地为她好。


    姐姐是好姐姐,时刻忧心她的未来和前途,拿着尺子丈量她的三观性格,严谨到这株小树苗的成长必须笔直挺拔,不容许有分毫错漏。


    只有叛逆的妹妹,是坏孩子。


    她确实做错事了,姐姐是在帮她。


    姐姐是为她好。


    陆清连愤怒和恨都生不出来,只觉得浑身脱力,疲倦充斥她的大脑,整个人轻飘飘的,触不到任何


    东西。


    唯有对姐姐的愧疚沉重如山,逼出了泪,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在自责,在内疚,一遍遍反省自己,向姐姐道歉。话重复多了,说不上来的情绪胀在心里。甚至觉得,被按在水里时尝受到的窒息感,也比现在这种莫名的沉重好得多。


    水灌进来,身体难受,但脑子很轻松。陆清什么都不用去想,大脑一片空白,唯一需要思考的,只有怎样活下去。


    不用被任何情感绑架,身体仿佛身处云端,潮湿的云柔柔将她接纳进怀里,水轻柔托起她的身体。


    不能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可这种感觉真的很纯粹,很快乐,陆清疲惫喘气,泪越来越多,慢慢发现,她好像能在窒息感中得到梦寐以求的解脱。


    姐姐的身段很柔软,陆清搂着的腰身纤细,轻易被她环住,总给她一种荒谬的错觉,似乎稍一用力,姐姐脆弱的腰身就会被她折断,眼眶湿红,在她掌下婉转呻.吟出来。


    可那个强大的、无法战胜的恶魔,又怎么会这么柔软脆弱?


    陆清的脑子僵滞住,转不动,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宛如程序错误的机器,试图重启,再度陷入错误。更没办法把眼前含泪微笑的姐姐,与水波中扭曲晃动的恶魔联系起来。


    “乖孩子。”


    姐姐会这样夸她。


    陆清不再想了,适时露出乖巧微笑,笑成了面具,泪还含在眼里,依恋依赖又内疚地揪住姐姐衣角。


    “我会好好听姐姐的话,对不起姐姐。”她又一次道歉。


    姐姐仔细查看她的伤口,香味笼罩住陆清疲惫的思绪,她怔怔望着她的脸,无形的馨香将她彻头彻尾包裹在内。


    软到陆清几乎以为,刚刚感受到的犹如铁铸的禁锢,是自己濒死之际产生的幻觉。


    姐姐爱怜抚摸她的脑袋,认真帮她上药,小心翼翼用掌心暖热她的身体,仿佛在认真舔舐她的伤口。


    陆清好累啊。


    陆清乖巧依偎在她怀里,眼瞳倒映出姐姐头顶的白炽灯,光在透明的水里晃动,一下,又一下。陆清眨眼,光就在透明液体里游曳,在视网膜上烙印下姐姐的身影,和那个小小的、太阳般的光斑。


    姐姐在吻她。


    安抚、爱怜的吻。


    陆清把自己从回忆里捞出,喘了两口气,又想回到水里,将自己当成一尾鱼,在水里藏起来。


    不给姐姐看。


    可她又强逼着自己露出笑来,笑容真挚,认真注视姐姐眼睛。


    “别难过,姐姐,那些都过去了。”


    “我早就放下了。”


    坏孩子又说谎了。


    你要受到惩罚。


    你怎么能骗姐姐!


    你怎么又骗姐姐!


    你太坏了!


    你需要接受惩罚!


    陆清的心在紧缩,心脏闷闷钝疼,脑海中无声道声音怒声指责,吵得她


    脑子疼到发昏。


    话却说得四平八稳,姐姐看着她,一直看着她,陆清不想藏进水里了,陆清想藏进姐姐怀里,用姐姐的身体遮住自己的脸和表情,遮住眼睛里可能透露出来的情绪。


    姐姐抬手。


    陆清下意识闭眼,复又睁眼,怔怔望着姐姐,她心里想着惩罚,正在做着坏事,心虚能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


    但落下来的不是巴掌,那手指滚烫,是被她的唇舌暖热的,指节曲起,帮她揩去眼角的泪水。


    轻得像从她掌心飞走的那只黑蝶,用柔软翅膀轻柔擦拭过她的伤口。


    “难过可以哭出来的。”


    陆清安静望着姐姐,微微歪头,似乎无法正确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在拿食物的时候,尝够了鞭子的滋味,饱受伤害的动物哪怕再饿,也不会再对食物表现出垂涎。


    “我不难过,姐姐。”


    难受是不能说的。


    这是她应该受的惩罚。


    她是坏孩子,刚刚还做了错事。要藏起来,不能让姐姐知道。


    藏起来。不能让姐姐生气。


    陆清没哭,思考许久,眼眸弯起,“我真的不难过,姐姐。我也不要什么补偿。”


    她不要这种施舍。


    姐姐微微蹙眉,那口气想叹,没叹出来,她握住她的手,想了想,直白问:“陆清,告诉我,你最介意的事情是什么?”


    陆清想不出来:“我不知道,姐姐。”


    姐姐又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陆清想得脑袋胀痛,认认真真回答:“好像没有。”


    她觉得姐姐看上去似乎更为难了。


    陆清便问:“这很重要吗?”


    如果她知道答案,一定会告诉姐姐。陆清发自内心感到抱歉,眼眸垂落下来,神色有些失落。


    “我好像......对不起姐姐,我不能帮到姐姐。”


    两人一问一答,姐姐是严肃正直的老师,陆清是乖巧听话的学生,坦诚至极,毫无保留。


    沈曦照这口气终于叹出来了,任务毫无头绪,主系统也没给回复,关键在于她能看出来,陆清这时没有说谎,这该死的任务给她一道无解的难题,甚至连题干都不给她。


    “......不用道歉。”


    她揉了揉陆清脑袋,对方主动蹭过来,她嘱咐一句。


    “这两天想想这些问题,如果想到答案的话,你就告诉我。”


    陆清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抬眼看她。


    姐姐的眼睛很漂亮,她一直都知道,里面盛着她的身影,连同一弯星河,美到陆清头晕目眩,下意识俯首,挨着自己手指,吻又落下来。


    她不想看姐姐冷静冷漠的眼神,好像看她,又好像始终游离在外,似乎她做什么都牵动不了姐姐情绪。


    她啄吻着她,力道从轻到重,要让这双漂亮的眼眸被欲.望侵占。


    姐姐微微皱眉


    ,那缕陆清看不明白的烦躁劲儿慢慢散了,想说什么,或者抬手抵住她的肩膀,想制止,最终都在她热情的吻中,化为无奈的笑。


    “陆清,你啊......”


    “开心点,姐姐。”


    陆清哑声说,“别难过,姐姐。”


    姐姐习惯了她的存在,姐姐离不开她。


    姐姐的腿废了,姐姐只能倚靠她。


    情感什么的,好像太奢侈。妄求更多的陆清,听起来也挺可笑。


    她撩起姐姐裤腿,手指沿着细弱苍白的双.腿滑.动,扣子松开,姐姐果然再稳不住平静的面色,唇被蹂躏出一点绯红的血色,眼睫颤动,再多的冷静,这会儿都被陆清指尖轻柔的力道戳破。


    噢,她发现了姐姐的软肋。


    陆清爱不释手,陆清知道她的芥蒂,知道她的心结,知道这对姐姐来说,也是痛苦的伤痕。


    可那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就是想看姐姐现在这样,好像她整个人化为火焰,稍一碰姐姐,姐姐就会被她烫伤。


    可姐姐又只能信任她,依赖她,离不开她。


    吻愈发深重。陆清手下用力,认认真真,仔细感受姐姐羞愧的战栗。


    残缺分明不是她的错。却成了藏起来,不敢露给人看的隐秘疮痕。


    犹如陆清一直不敢示人的,在痛苦中滋生出的畸形的快.感。


    她们就要这样互相戳痛对方,在血和泪里接吻做.爱。


    呐,真的没办法。


    她试过了,她放不下的。


    陆清抬起头,手还舍不得离开,继续往上,笑意更深,望着姐姐,自然而然说。


    “我们结婚吧,姐姐。”


    语气温柔平静,就好像随口说一句。


    姐姐,要不我们晚上还是吃小点心吧。


    陆清很可笑。


    陆清偏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