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来梅根睡的床,放心,我已经把床单什么的都换过了……”塔图姆躺在另一张床上对希德尼说道。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接晚了希德尼。


    杜伊拿了一个冰袋走了过来,“那记右勾拳是不是拿点冰敷敷?”他把冰袋抛向希德尼。“我就在隔壁,尽量睡会吧。”他把门带上。


    “你觉得真的是比利做的吗?”塔图姆想知道希德尼的想法,省的她说出什么话让她难过。


    “他当时在场,塔图姆。”希德尼拨弄着她的手指,她也不想相信她的男朋友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亲爱的,这世上是没有完美的男人的,我就说比利平时怎么会那么完美,他肯定有缺陷。”她顺手接了一个电话,“找你的。”塔图姆把她房间的电话递给了希德尼。


    “我爸爸吗?”希德尼接了过去。


    塔图姆有些不确定,“我觉得不像。”


    “你好啊,希德尼。”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她条件反射的把电话扔到塔图姆的床上。


    塔图姆把电话放在耳边,“可怜的男朋友比利啊,无辜的人碰上你总是要遭殃……”塔图姆打断了这个声音,“不好意思,这位躲躲藏藏的先生,上一个喜欢鬼话连篇的泰德?邦迪已经在佛罗里达州的电椅上被处决了,你这个废物是也想尝尝电死的滋味吗?垃圾!”塔图姆挂断了这个电话,安慰着希德尼,“没事的,小希。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放心吧。”她已经肯定对方绝对是这个学校的人了,知道希德尼家的电话号码,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还知道希德尼的男朋友叫比利,这已经不是陌生人的地步了。


    她抱着希德尼,“没关系的,如果比利真的是无辜的,他明天早上就可以放出来了。”“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凶手的错,他栽赃了比利……”塔图姆突然有些奇怪,杜伊他们来得很快,周围也没有任何车辆行驶的痕迹,凶手脱下衣服和面具然后逃跑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


    明天我要带一把锤子去学校,塔图姆睡着之前迷迷糊糊的闪过了这个念头,这是她之前用手电筒砸那个男人得出的灵感,大脑是最容易受伤的部位,只要轻微碰撞到都会让你眩晕一段时间。


    *


    “比利被释放了,他的通话记录没问题,电话不是他打的。我们正在查郡内所有移动电话的通话记录,交叉对比给你和凯西?贝克尔打过电话的人。”这是杜伊一大早告诉希德尼的消息。


    希德尼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比利是无辜的,但是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没关系的,希德尼,虽然这会花很多时间,但我们会抓到他的。”塔图姆不置可否,她总怀疑这个鬼面是身边人,希德尼是已经被盯上了,加上她昨晚又是讽刺又是挂电话,鬼面估计也会报复她,所以与其花费时间找他还不如等他上门出动出击呢。


    杜伊送希德尼和塔图姆去学校了,那群记者还没有走。


    希德尼刚下车就被一个女人追问“差点被惨遭屠杀是什么感觉?”见希德尼不理会她,她又说道,“人人都想知道,他们有权知道……”杜伊拦住了他们,塔图姆趁此机会带着希德尼进入了校园。


    “怎么了?”塔图姆见希德尼停下脚步问道。


    “等我一会儿。”希德尼松开了塔图姆的手。她看见了盖尔。


    盖尔看见希德尼走进近,有些紧张,“你就停在那里。”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只是想谈谈。”希德尼举起双手,尽可能的让盖尔感受她的真诚。


    盖尔展现出她作为记者的专业素养,“肯尼,打开摄像机!”她准备采访希德尼了。


    “不做记录,不能摄像。”希德尼拒绝盖尔的这个行为,“这是你欠我的。”


    “得了吧!”盖尔和希德尼也是老熟人了,“我什么都不欠你的。”


    希德尼补充道,“你欠我妈妈的。”


    听到这句话的盖尔也有点理亏,她举手示意肯尼暂停摄像。“你妈妈的死是去年最火的案件,早晚会有人写本书的,”


    希德尼打断了盖尔的话,“是啊,那个人非得是你,还非得扯一堆扯淡的理论!”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如愿了,科顿?维耶入狱了,他要被处死了!一本书根本不会改变这个理由!”


    希德尼问道,“你还相信他是无辜的吗?”


    盖尔没有正面回答,“是你的证词让他判刑,我怎么想的无所谓。”


    但是希德尼还记得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她说道:“审判期间,你写了很多关于我的报告,说我撒谎。”


    盖尔点了点头,“我的确认为你错误地指证了他。”


    “那你和科顿谈过了吗?”


    “谈过很多次,他完全没有改变他的说法。”盖尔又说道,“他只是承认和你妈妈□□了,但仅此而已。”


    “他在撒谎,我妈妈不会碰他的!”希德尼依旧拒绝科顿的说辞,“他□□了她,然后残忍地杀害了她。他衣服上沾满了她的血!”


    盖尔直视着希德尼的眼睛,“他那晚喝醉了,是你妈妈先勾引了他,随后他把衣服落在了你家。”


    “我看见他穿着那件衣服离开了我家。”


    “不,你是看到穿着那衣服的人离开。那人还把衣服栽赃在了科顿车上,陷害了他。”


    盖尔的话让希德尼想起了鬼面第一次给她打电话说的那句话,如果鬼面说的是真的,那她的那些证词就是一场笑话!“不,就是科顿杀了我妈妈。”她声音颤抖着。


    盖尔敏锐的察觉了这一点,“你现在也不确定了,是吗?”


    塔图姆走了过来,她有点担心希德尼,盖尔也说到了最后让塔图姆也听到了。只是看着希德尼和塔图姆远去,她突然笑了起来,“天呐,无辜者被判死刑,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肯尼,如果我猜对了,我就能救人一命了!”她看着呆愣愣的肯尼也不生气,“你知道那样我的书销量得多好吗!全城的人都会想要我的书!”


    希德尼打开柜门,还在思考盖尔说她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有些懊恼,“我今天就不应该来上学的!”


    “别这样,有我陪着你呢。”塔图姆随口劝道。


    “我今天没看到比利,他很生气吗?”希德尼希望从塔图姆那听到什么消息。


    塔图姆还没开口,人群中就传来阵阵惊呼,有两个穿上了跟凶手一样的衣服的家伙以吓人为乐。“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希德尼看着窜出来吓唬她之后又跑走的鬼面简直要崩溃了。


    “贱人。”塔图姆解释道,“这件衣服全国的零售商店都有出售,他们觉得穿上衣服自己也是一个很酷的凶手了。”即使塔图姆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她也理解不了这种对杀人犯的崇拜感是从哪里来。


    比利过来了,他找到了希德尼,“警察说是我把他吓跑了,那个想杀你的人不是我。”


    希德尼还沉浸于被惊吓的氛围,她想去厕所洗把脸了,“我知道,他昨晚又打电话到塔图姆家找我了。”


    “是吧,不可能是我,我昨晚在监狱呢!记得吗?”比利有些激动。


    希德尼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求你理解我。”


    “理解什么?我女朋友宁可说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也不愿意理解我吗?”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回事?”比利步步紧逼。


    希德尼有些语塞,“怎么回事?比利,我昨晚遭人袭击差点被杀。”


    “我是说我们之间,自从你妈死了,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塔图姆听到比利这句话有些不能理解,他知道这在说什么吗?


    希德尼已经炸了,“你脑子进水了吗?我妈妈被人杀了,你居然还提起这件事!”


    “都一年了。”


    “明天,到明天才一年!”希德尼已经带了些哭腔了。


    比利也在为自己找补着,“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向前看了。我的意思是,我妈妈离开我爸爸时,我不也接受了吗。生活就是这样,妈妈总是会离开她的孩子。”


    “你父母只是分开了,这不一样。你妈妈只是搬走了,她可没有躺在棺材里!”希德尼有些忍不住了,她推开比利,跑去厕所的隔间无声痛哭。


    “真是抱歉啊,我朋友的悲剧人生真是给你和你完美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不便啊!”塔图姆瞪了比利一眼,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拿母亲搬走和母亲被害这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划为等号呢,这还是男朋友说出来的。


    *


    “她根本没有遭到攻击,我觉得全都是她编的。”隔壁的隔间传来一道女声,希德尼本能的捂住了嘴巴,静静的听着。


    “她为什么要撒那种谎啊?”


    “吸引注意呗,或许她和她妈一样,是个人尽皆知的□□。她妈妈就是个婊子。”


    “别这么损。她亲眼看到她妈妈死了诶。”


    “所以她就不正常了啊,想想看吧。”两道声音渐行渐远,希德尼推开了门,她真的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