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您这？要不再休息几天，叶总去京都的时候交代了，让您保重身体。”


    “我没事儿，那些……赔偿，我把房子卖了就还到厂里来。”


    程富贵是他儿子。


    虽然分家出去了，可出了这事儿，就是他没管教好。


    程富贵除了坐牢，还有就是赔偿1.7万。


    王小五把程厂长拉到了办公室里。


    让秘书都出去，他才说道：“叶总出发前特意说了，程富贵的处罚可以分期付，您在厂子安稳的上班慢慢交，让您别着急别上火！”


    程厂长摆摆手：“我哪里还有脸再继续在这里上班啊？”


    他已经和老伴商量了卖房子了，两家的房子都卖。


    再从其他孩子那里借一借，至少能凑一半的赔偿款。


    “别啊，老领导。”


    “这个，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叶暖走的急，京都那边催的厉害，所以临走前就去医院和程厂长打了个招呼。


    并没有说上几句话。


    这些话还都是王小五送叶暖去坐车的时候说的。


    “这事儿您等叶总回来再说，她肯定会有安排的。”


    “先去干活吧。”


    “您可别摞摊子，厂里我和宋岳忙不过来的！”


    “知道，……我去库房那里看看！”


    “成。”


    厂里都特别忙。


    王小五也没空一直待在办公室里。


    暂时就这样先说下了。


    王小五去忙活了。


    程厂长一个人去了出事儿的大库房。


    里面还是有被烟熏火烧的模样。


    一片黑漆漆的。


    那些衣服全部都是服装厂拉进来的。


    当时叶暖是想要拉一些石头过来当样子的。


    还是程厂长说服装厂生产出来的放不开了，不如拉过来。


    程厂长当时认为叶暖想的太多了。


    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厂子的人都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来打这个大库的主意？


    叶暖考虑后就同意了。


    可没有想到！


    不但真出事儿了，他亲儿子程富贵也在其中。


    程厂长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他没脸继续待在厂子里上班了。


    这些都是工人们熬夜加班的干出来的活，现在被自己儿子给弄没了！


    他太失败了！


    这时秘书小跑着过来。


    “程厂长，新铺子那边请您过去看看！”


    “让宋厂长过去。”程厂长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说道。


    他都没脸再继续在这里上班了，就让两位年轻厂长多处理一些吧。


    秘书道：“宋厂长在研发部处理西服新版的事情，抽不开身呢。”


    “王厂长……算了，给我安排车，我这就去看看。”


    “好的，厂长。”


    秘书去安排车了。


    程厂长也想起来，王小五现在也没空。


    蓝天厂库房出了这事儿。


    重建库房，还有就是人员问题。


    几个厂子都在处理着。


    确实是忙不开。


    没空伤心难过了，在叶暖回来之前，程厂长又开始忙了。


    忙碌起来倒是就没有那么多时间难过愧疚了。


    就是想着越忙越好，能给老板多赚一些钱。


    才能让他的心里稍微的好受一点。


    至于夜里，和老伴一起对着黑夜痛哭，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叶暖提前的安排。


    能让尹拉坷向龙国签订的共计37+亿美元的军购订单按时完成。


    而她自己的库房还被烧的皮都没剩。


    京都，省，市里对叶暖越加的服气的不行！


    但凡稍微慢一点，或者是不上心一些。


    这次龙国就会出一件不太容易解决的国际问题。


    50亿的赔偿！


    怎么会容易解决！


    好在，叶暖把这个问题提前扼杀了。


    商业总局也由潘大山这个事上做了反思。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单位的工人都希望被私营老板买走的。


    潘大山打算卖出厂子，想要提升自己的位子。


    可是他那个厂子的工人并不希望被买走。


    叶暖确实是有意向，毕竟是从机械厂离开的老人儿。


    只是她去走访了几次，蓝天厂的调研人员也去考察了。


    人家厂子里压根就不欢迎，而且恶意特别大。


    所以叶暖就没有答应潘大山的这个提议。


    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么一档子！


    潘大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早知道有这个后果的话，他早滚蛋了！


    那个破厂子他还不稀得管了！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事情走到这一步。


    再后悔也是无用的。


    只能好好改造。


    好好做人！


    只是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有干不完的活，干完活就被关在铁窗里。


    潘大山那本就苍老的身形越的伛偻不堪了……


    *


    1988年，县城又开了不少新厂子，新店铺。


    其中就有一家最吸引小年轻的地方。


    卡拉ok！


    本来程厂长是不同意的，他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叶暖把这些玩意儿从特区引进来也不一定会有人玩。


    刚开始就没正经去弄，就直接弄了一个露天的。


    把东西安装上。


    露天的啊，那也没问题！


    想唱的都没问题。


    1毛钱一首，排队选歌排队唱。


    那动静，别提多惹耳朵了！


    声音大，可是奈何听的不多啊！


    而且有的歌，就是动静大了才好听。


    以至于安装上都不用特意宣传，只听动静就能招来一街筒子的人。


    一毛钱一首也不贵。


    能唱好久呢！


    有时候唱大大半夜，人群还不想散呢！


    就是下雨的时候，不太方便。


    排队的人不想离开也没办法。


    雨大，唱歌的设备不能淋雨啊！


    “那就建一个店吧！”


    “专门唱歌？”


    “对！赚钱，得把损失补回来！”


    “那就开！”


    最先同意的就是程厂长了。


    他要弥补厂子里的损失。


    程厂长想要离开，被叶暖强势留下了。


    “您留下才能弥补厂里啊，您等到60岁以后不想干再回家养老也不晚，这才哪到哪？”


    “……谢谢！”


    “谢啥啊，您引着我走上这个道，我还没谢您呢！别为了一些旁的事儿耽误了咱俩的老关系哈！”


    “……哎！”


    从这时开始，程厂长就没有再提要离开厂子的话了。


    只是比以前沉默了一些。


    当然，也就是相比较以前的老程。


    你要以为程厂长好欺负了，那你错了！


    以前他是怼你怼的人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惹程厂长，那老程是跳着脚的会直接干架的！


    众人：……程大脑袋的疯病怎么着还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