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感情

作品:《王妃!王爷他又不帮您暖床了

    除夕夜当天。


    毒是周献自己服的。


    宫宴一切都按章程走着,年复一年的章程。


    周献喝个不停,他的性子在众皇子公主中最为跳脱。


    加之周帝的宠,大家也乐得同他胡闹。


    宴席过半,禹王选王妃的事被顺利提上了章程。


    此时周献已表现出醉意。


    以往这时候的主人公都是周献,今年排在他上头的五哥回来了,能帮他先挡上一会。


    张家的孙女,李家的嫡女,赵将军的亲妹……


    今年新增了哪些,哪些是以往想说给他做王妃的,周献都分辨得出。


    对于各方的推荐,周禹一概应道:“儿臣的婚事,全凭父皇做主。”


    周帝一面夸着周禹,一面责怪周献的挑三拣四,“那你呢,你是要娶那天上的仙女吗!”


    “回父皇,儿臣已经寻着那仙女了。”


    周帝不信,“你倒是报上名来,是哪家的姑娘?”


    周献之前也没少无中生有的搪塞过。


    “她不是什么大家的姑娘,她就是……噗”


    他正说的憧憬,突然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人直接栽倒下去,磕在桌面上。


    “献儿!快传太医!”


    皇后吓的面色惨白,目光不自觉就看向了太子周昊。


    一阵兵荒马乱后,周献昏迷不醒。


    太医院的御医轮番来开了解毒的药方子。


    毒性颇为诡异,不善毒的太医甚至连药方都不敢开。


    最终有两位擅毒的老御医开出的药方相同,周帝和皇后这才敢给周献用。


    脉象勉强稳定了下来。


    除夕宫宴也敢下毒!


    帝后二人面色铁青,下了旨,彻查到底。


    今日宴会上的所有人,碰过膳食酒水,甚至是器皿采购之人都一一盘查起来。


    众皇子公主,嫔妃等首当其冲。


    “此事,皇后怎么看?”


    都是自己的亲儿子,皇后话说的委婉,“臣妾不知,只不过这下毒之人为何会如此等不及的要在宫宴上动手?”


    周帝沉吟不语。


    “陛下是有怀疑的人?”


    周帝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没有结论前,朕怀疑任何人,包括皇后。”


    “陛下!”


    皇后跪了下来,“献儿是臣妾十月怀胎,高龄走鬼门关生下的孩子,您怎能说出令臣妾如此寒心的话来呢。”


    她说着,眼泪已经撒了下来。


    “献儿如此没有功利心的一个孩子,究竟是谁这么容不得他?皇后问心无愧吗?”


    赵后低垂着头,只是重复着:献儿是我亲生的孩子啊……


    “禹儿回京后,除了进宫,便是一个人关在禹王府,谁也不见,只见献儿。皇后觉得,他们可是有了旁的心?”


    “陛下!”赵后喊了一声,不敢接话。


    周帝势要把话摆在明面上讲,“如今能对这帝位有想法的,也就这三个儿子了。”


    他说这话时,幽幽的盯着赵后看了好半天。


    “一个闲散王爷,一个连上京城官员都认不全的边漠将军,皇后和太子,都这般容不得吗!”


    “亲生的?亲生的孩子你伙同太子投毒五年之久!你就是这般区别对待亲生的!”


    周帝大发雷霆,一个茶盅砸向地面,陶瓷碎片溅起,在赵后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不顾地面上的碎渣,跪走上前抱住周帝的腿。


    “陛下,今日之事,确实不是昊儿所为,昊儿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献儿的命啊!”


    周帝袖袍一挥,站起身,“皇后的话,皇后自己可信?这大周的太子还是他,你且让他安心再等等,急难成事!”


    ……


    难怪他让她离的近些,还支走了蓝空桑!


    殷问酒还坐在地上,她把头搁在床榻边,听周献讲起的过程中表情千变万化。


    “你的毒,是你母亲下的?”


    “嗯。”


    “你早就知道了?还次次都跑去中毒?”


    “嗯。”


    “这次自己服毒,就是为了栽赃太子?”


    “算是。”


    “他不是你亲哥哥吗?”


    周献苦笑一声,“我还是我母后亲儿子呢?”


    殷问酒的情绪很复杂,她这么近的看着周献虚弱惨白的脸,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她半晌不说话,周献主动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们认识不到三月,你不怕我去找太子?或许他比你的天子之气更足。”


    两人是耳语的距离,显得亲昵。


    周献笑着道:“太子最大的孩子今年十六了。”


    “他也是可以做你爹的年纪,殷姑娘怕是真要睡在后爹和后娘中间。”


    殷问酒想想直摇头。


    但这也不能成为周献同她讲这些的根本。


    “我说过,姑娘一身本事,对我有大用,诚心相交。这次在宫里也多亏了姑娘的病符,让两位长辈能肆无忌惮的在我卧房谈起心来。”


    周献说着自己又嘲讽的笑了。


    “你呢?”


    “我如何?”


    “你想做皇帝吗?”


    周献迟疑了片刻,“生在帝王家,很多事都不能从心,我说不想,可我想活命,那就得想。”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我装了一天一夜,差点没赶上姑娘的船,你就当真不等等我的。”


    那纸是殷问酒让蓝空桑送去的药方子。


    殷问酒伸手去拿,周献不让。


    “等了一天啊!这药方子没用了。”


    “我知道,但这是姑娘的善心,”他侧头看向殷问酒,继续道:“姑娘嘴硬心软,大概也是已把我稍微看重了些,抵不过还明,抵得过知也了吧?”


    提起楼还明,殷问酒没答他的话,反问道:“这些楼还明都不知情?”


    “不知情,我与他只是做最平凡的挚友……”


    他顿了一下,“还有一事……”


    “何事?”


    “想必不出一日,上京城中便会传出你我的事,也就是姑娘的清誉……”


    周献在宫宴上说了一半的话,剩下的便是按他安排的,传入坊间。


    献王有一发小,楼家楼还明。


    楼还明旁亲表妹前来上京投奔楼家。


    被献王相中,更是隔三差五的往楼府跑。


    不少人还目睹了两人在药铺做善事、逛街、一同下酒楼、乘一辆马车、更是在大街上公然调情!


    眼下那表小姐远去游玩,献王拖着病中的身子,追到了湖边赶了小船去追心上人!


    如此佳话。


    也是只有周献这个闲散王爷能干出来的事儿。


    殷问酒听完很淡然,“没所谓,我或许不会再回上京,要么换张脸也简单。”


    “但你又是为何一定要去应天府?”


    “一为躲,二为躲。”


    一躲为躲那慢性毒,二躲为他刻意躲,意为宫宴都能下毒,他害怕的躲走了。


    这样,陛下做某些决定时,才会多一份考量。


    “三为……和姑娘加深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