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蹊跷

作品:《王妃!王爷他又不帮您暖床了

    蛊毒复发,是现下最合理的解释了。


    几人停在夜莺阁门前。


    殷问酒先迈了步子,“进去听听。”


    他们就坐在大厅里,周献招来小二问道:“听闻宁姑娘一曲名动秦淮河,今晚可有曲目?”


    小二一听便知道,这几人非应天府人。


    他好一通吹捧自家,重点是正月里宁可人每日都会弹奏一曲。


    过了正月,便随心情。


    今日几人来的算早,还没到宁可人出场的时候。


    周献似无意同楼还明聊起。


    “早几年听过葵仙儿一曲再难相忘,不知这宁可人可能越过。”


    邻桌很快有人应道:“勉强并齐都难以服人,莫说越过了。”


    “我还真是好奇,那葵仙儿还是个凡人?可人这琴艺在你们眼里居然连并齐都不成?”


    果然还是得风月雅致场所聊这些,周献只开了一个话头。


    两帮人便吵了起来。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在夜莺阁这样的场景常见。”


    “对,夜莺阁自从封出个秦淮第一琴师后,这个论题就没停歇过。”


    “我看呐,还是夜莺阁的老板会来事,这不是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了吗?”


    周献引着话题到葵仙儿究竟去了何处。


    众说纷纭。


    那个说是被高官子弟残杀,衙门压着没能办了的说法居然是最多的说辞。


    几人面上点头迎合,内心却无头苍蝇似的。


    他们知道人是去了云梦泽,眼前便等于丝毫没有听到可靠消息。


    闲谈之间,舞台上的舞姬一曲结束,场面安静下来。


    “是宁可人要出场了,这位公子不妨一听,心中自有决断。”


    周遭的热闹声瞬间收了个净。


    这位宁可人排场倒是不小。


    小厮摆好了古琴在舞台正中间。


    一位穿绯色纱裙的女子走了出来,额前描着一朵桃花,面相妩媚。


    她福了个礼,不发一言坐下。


    琴声传出,是一曲梅花三弄。


    以殷问酒不懂韵律的人来说,是好听的。


    但葵仙儿的梅花三弄,更有意境,更能让人沉浸其中,似雪里赏梅般亲临寒霜。


    一曲终。


    掌声,夸赞声随之响起。


    殷问酒看了看楼还明和周献的表情,显然并未被震惊。


    “如何?公子是听过葵仙儿曲子的,当能做下评判。”


    周献毫不客气,“自然是葵仙儿。”


    葵仙儿在春榭潮日日弹奏多曲时,也比这位宁可人的琴技要来的出色。


    现在回忆起来,葵仙儿那时也许一为掩盖自己的琴技,并未十分表现。


    二则可能是心慌、急切、害怕……让她心绪不宁,所以琴音打了折扣。


    葵仙儿一派增员他们几个后,两派之间又是一番批判拉扯。


    殷问酒觉得没意思。


    正准备换家店坐坐时,站宁可人的一人突然说道:“府尹公子大婚都请了宁可人入府奏曲,她若不是这秦淮河第一,你说谁人是?”


    “我们谈现下了吗?现下是葵仙儿失踪,若是她在,哪里还有宁可人的事。”


    “……”


    应天府府尹公子?


    殷问酒问道:“这个府尹公子,娶的是哪家姑娘呢?”


    “听说是上京的高官嫡女,具体姓个什么我倒没注意听。”


    “那何时婚期呢?”


    “正月二十五。”


    殷问酒算了算,若是刘素和走水路,刘府初八设宴,她行十五日二十三日能到应天府。


    京中高官,应天府府尹,二十五日成婚。


    大概就是楼知也说的那家人。


    可以做刘素和爹的大公子。


    “刘起之女?”


    “你也听闻了?”


    周献点头,他出宫前听人谈起的,当下只觉得楼知也躲过一劫,并未多想。


    殷问酒又问那人,“府尹家的公子今年贵庚啊?”


    “过年这年,三十有九了。”


    “三十有九!头次娶妻吗?”


    “哪里,这都是……第五回续弦了吧。”那人拍了拍身旁的同伴,确认道:“府尹大公子这回是五次续弦吧?”


    同伴道:“六次了,这京中高官也不知做什么想的,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这是。”


    殷问酒来了兴趣,左右算是个认识的人。


    “此话怎讲?”


    “姑娘见过单日子里办婚事的吗?”


    经人一提,殷问酒还是一头雾水,单日子里不能办喜酒?


    她还没开口问出来,周献接了那人的话,“婚事自然该选双日子,刚才正准备问这位公子是否记错了呢。”


    “是吧,婚事选双日子,两个人的亲事,寓意成双成对,好事成双。丧事才选单日子,送一人下葬,家人亲朋还是得好好活着对吧,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这府尹家大公子啊,办着婚事实为丧事似的。”


    那人说话的声音收小了些,虽说这事在应天府无人不知。


    但谁也不敢公然大肆闲谈府尹家的事。


    几位外地来的游人又表现出了十分的兴趣,那人放下两派身份,绘声绘色的说起故事来。


    “这府尹大公子,年十八开始娶妻,从未纳妾,正妻去世后马不停蹄的续弦,就这样娶到了第六任!”


    殷问酒忍不住打断,“前五位都死了?”


    “这位姑娘不着急,容我讲来啊。”


    “大公子自娶第一任娘子便是单日子的婚期,起初好些人不理解,府尹给的解释说是有高人为大公子算了命格,需得单日子成婚,才能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我看他是康健了,那些个小娘子一个个都在这单日子里送了葬,所以说啊,祖宗留下的规矩总是有由头的。”


    殷问酒再次打断,“二十年里娶了五任,各个都是单日子里成婚的?”


    “对啊。”


    “那他娶到第三四任时,还不改了这个规矩,或者说还有姑娘愿意嫁呢?”


    那人啧啧两声,“姑娘,府尹,正四品的官儿,家里头铺面田地占了应天府不说一半,排头一位没人不认,这样的人家,谁不想嫁,谁敢不嫁?”


    “总有人不愿的吧,家里吃穿不愁,父母爱女如命。”


    那人摇头晃脑,“姑娘还是年轻,有钱有权的人家,自然有的是办法。”


    殷问酒想到了刘素和,府尹正四品的官,她爹刘起是正三品,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还是京官儿。


    她的目光对上周献,两人相视蹙眉。


    这事,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