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往生

作品:《王妃!王爷他又不帮您暖床了

    给‘家人’设阵法,囚着‘家人’的亡魂滋养阴气!


    这况家,邪性大了!


    暗卫背起楼还明,几人驾着马车回到陈府。


    楼还明喊叫时掉了黄符,也让怨气有机可乘。


    眼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额前贴着一道符,像是随时可能起跳的僵尸。


    “他没事吧?”


    周献给殷问酒端了杯温水过来,又是尸臭又是密密麻麻的蛊虫,她也恶心坏了。


    殷问酒一口灌下,冷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没事,等浊气清了就好了。”


    房间内的四方矮桌上一灯如豆,两人默契的坐了过去。


    周献又问:“你呢,没事吗?”


    “有事。”


    大概是因为解了楼羡中的咒怨,让她这副身体得到回报,才不至于在况家祖坟地里晕过去。


    但那翻滚的厚重怨气,几乎要压断她最后一丝神志。


    “况佑年的出身,或许是机缘巧合,况家在况佑年时才开始发家,更早之前的况家,根本无从考证。”


    周献点头,没接殷问酒的话头,又问她:“我能做什么?可以让你稍微好受点。”


    他说着便主动去握了殷问酒的手。


    两人都是刚清洗过一番,指尖带着凉意,又迅速温暖起来。


    “会好点吗?”


    周献身上有天子气护着,邪祟难近。


    殷问酒把凳子往他身边拖了拖,又拖了拖,直到腿挨着腿,肩膀抵着胳膊。


    这才继续话题,“况家祖坟地里,有五道能成咒怨的怨气,是况复生的历任夫人们。”


    周献:“铃铛响了?”


    殷问酒:“没有,亡魂被阵法困着,这怨是死后生的。葵仙儿的咒怨之所以未再来,应该也是被阵法困住了。”


    周献:“除了有高手护着外,他还有一个精通巫邪之术的帮手,或许是那个苗疆的巫女?”


    邪术她不畏惧,但现下最要紧的是:“百姓眼中的大善人,要怎样才能撕开他的羊皮?”


    不止况复生陷入难题,殷问酒同样陷入了难题。


    难在况府这个善人头衔,在应天府一呼百应的势力。


    难在她现在的身份是未来献王妃,困住了她单枪匹马去撕破脸的步子。


    还难在,不知道蓝空桑打不打过那人……


    她目光往外看了一眼,蓝空桑这几日都蹲在房顶不敢有丝毫松懈。


    再这么耗下去,他们的战斗力先一步折完了。


    周献思考了片刻,道:“况佑年墓里育的蛊被你烧了个干净,或许他也等不住了。”


    “刘素和没办法怀阴生子,他急;蛊虫被烧,他急;你对她有莫名威胁,他急;三十九了,也该急。”


    “可以从刘素和着手,她是况家夫人,说的话更有效果,我们找证据,她负责放消息。”


    殷问酒仰头看周献,两人的距离太近,连半边身子都有了更高的暖意。


    周献也看了下来,昏黄烛火下,他在她的眸子里,看见自己模糊的身影。


    心猛然跳了一下。


    “往生灯!”


    那眸子里的光更亮了,周献不动神色的挪开目光,“刘素和说过,况复生为前夫人们点了往生灯。”


    “对!”


    “找到在哪里点的,或许阵法就在那,你会解吗?”


    “……找到了再说。”


    有了突破口,殷问酒恨不得现在就去见刘素和,但更深露重,养精蓄锐也是极重要的。


    她拉着周献站起来,“走,去睡觉,明天想办法见刘素和。”


    “找到阵法在哪,破了它,怨气第一时间便会去找况家,况家将家宅不宁,严重些死个把人也正常,届时再让刘素和放出一些况府密谋巫邪之术的消息,媒婆作证……结论嘛,不说阴生子,就说应天府的气运如何?”


    殷问酒一路走一路说,“让事情迅速发酵后,再仔细搜查况府,若没了后顾之忧,我自然有法子让他说出葵仙儿的尸体在哪。”


    周献落后一步望着两人牵着的手,一声未答。


    她是牵着他往他房里去的……


    进了房间她便松了手,脱鞋,上榻,动作熟悉的不得了。


    “往生灯一般会在什么地方点?”


    周献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答道:“寺庙。”


    寺庙之多,不可能一个个找过去,多找几个况复生必然也会有所察觉。


    只有让刘和素去探,再则,看况家香火钱捐的最多的庙是哪一间。


    殷问酒一边想着一边拽被子铺床,见周献还靠在桌边,出声叫他,“快来睡啊,养精蓄锐,我有战打,你有大用!”


    阵法若是解了,怨气直攻况家,对殷问酒来说也不是好受的事。


    而她还准备着给这些无辜的女子化怨。


    是个耗神的大工程。


    周献放下茶杯往床边走,见殷问酒已经把床中间隔了条被子,问:“我也睡床?”


    “对啊,虽然这床不及王府的大,也够了,总比你睡软塌要舒服些。”


    周献犹豫了一瞬,“我睡软塌就好。”


    “我不好!快点别墨迹,我已经很累了。”


    周献慢吞吞的在床边坐下,看着殷问酒一副猴急猴急的模样说道:“我是男人。”


    “我知道啊!……你想说男女有别?那你当我也是个男人吧。”


    他无奈的笑了笑,和衣躺在外侧。


    殷问酒贴心的给这道屏蔽符盖了被子后才躺回自己的位置。


    片刻后。


    中间用来间隔的被子里伸出只手来,殷问酒戳了戳他,“手。”


    周献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手递过去。


    他们在中间的被子下,手牵着手,也不冻着谁。


    殷问酒的呼吸声逐渐平缓。


    周献的气息,逐渐浮躁。


    连掌心都出了薄汗……


    良久。


    他动作极轻的侧身面朝着殷问酒,月光下,她羽睫纤长,有细微的颤动,眉头时而皱起,似乎睡的极不安稳。


    离的这般近了,还牵着手,都屏退不了那怨气吗?


    周献另一只手伸了过去,隔着被子,轻轻拍在殷问酒背上。


    一下一下,轻柔缓慢,像哄小孩安睡般。


    “不是……”


    殷问酒呢喃出声,周献疑惑的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她的颤动幅度更大了些,皱眉极力否认着,“不是我杀的!”


    四目相对。


    她猛然睁开的眼底尽是凶狠,那凶狠里又带着微弱的委屈与倔强。


    周献愣怔了一瞬。


    殷问酒眼神的变化也极快,几乎瞬间,变成了茫然。


    她看着他还悬空在她肩上的手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