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有些唏嘘。


    母亲这是气疯了,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啊。


    其实根据她前世对于长辈们事情的一些了解,当初窦氏守寡,还真想嫁给父亲。


    谢威长相粗犷硬朗,和世家眼中的俊美毫无关系。


    但他有能力,威猛魁伟,是个能给女人足够安全感的男人。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有些桃花债的。


    只是谢威守心,念着开平王对他的提拔,又和母亲于氏几年相处下来情分深重,旁人自然是没机会插进去。


    更不用说当初的窦氏了。


    谢威本着照顾兄弟遗孤的心情,一直关照窦氏母女,甚至主动表示,如果她想再嫁也没关系,必定给她备丰厚的嫁妆。


    这是彻底让窦氏绝了嫁给谢威的心思。


    但她却拒绝再嫁。


    她当初已经年纪不小,死了丈夫还带着儿女,再嫁,就算谢威真的愿意给她备十里锦红,她能选择的夫家必定不会是什么高门大户。


    那从此,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儿女的前程便都毁了。


    留在谢家,却还能受谢威庇佑。


    窦氏是个聪明人,这些事情想的一清二楚。


    她当初生出的那份想嫁谢威的心思,于氏也是知道一些的。.m


    虽然那念头后来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但却也是在于氏心里种了一抹阴影。


    没事的时候都相安无事,一有事,于氏便立即发作了起来。


    尤其是今日,窦氏那梨花带雨看着谢威,一副委屈样子,谢威又搁那儿和稀泥。


    于氏越想越火大,一把挥落桌上的茶盏大骂:“狗东西!”


    碎瓷片溅在了波斯进贡的羊毛地毯上,有几片飞溅到了门口,正好落在刚进门的谢昭昭绣着花鸟的绣鞋边上。


    屋内奴仆也是无人敢劝,大喘气的都没有。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谢昭昭朝母亲身边的赵嬷嬷吩咐一声,往于氏面前过去。


    于氏看着谢昭昭,到底是神色缓和了几分,“小心点儿,别踩到碎瓷弄伤了自己。”


    “不会。”


    谢昭昭微笑,提着裙摆,到了于氏身后帮她捶肩膀,“咱们果然是母女,摔东西的时候一模一样。”.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