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见父母

作品:《穿为偏执少爷的玩具熊后

    裸男私生被保安拖走时候,整张脸已经肿胀的看不出是一张人脸,五官红紫,肚子青了一大片、鼻血顺着下半张脸止不住的淌。


    地毯上除了一小滩血,还三颗破碎的牙齿泡在里面。


    小楂看着熊然同样青紫的指节,傻了。


    难以想象就是这么一个拳头,把一个比他高的壮汉打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刚刚裸男痛哭流涕的求饶声还在他脑海里回荡,整个人简直就是被按在地上打,开始还嚣张的挑衅熊然,到了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死肉一般进气多,出气少。


    熊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等人被保安拖出去了,看那着那一滩血,熊然才感觉到指节撕裂的痛。


    他顾不得看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宋或雍的倒计时停了,可人还直挺挺站在门口,像刚刚自己离开时一样,一只手乖顺的盖着眼睛,另一只手则无意识的攥着衣角。


    宋或雍在等他。


    熊然快步走上去,已经开始肿胀的手轻轻拉住宋或雍覆在眼上的指尖。


    “没事了,人被带走了,没事了.....”他的声音轻的像一片云,唯恐吓到对方。


    对方的眼睛缓缓露出,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与恶心中反应过来,瞳孔尤在轻微震颤,连带着睫羽不安,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熊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堵住宋或雍往后看的视线:“没事了,什么都没有,他已经被赶出去了,别怕...”


    宋或雍不看别的地方了,他只盯着熊然,像看一座黑海上的亮着的灯塔,视线找到了归处,却迟迟不说话。


    熊然以为他还害怕,于是牵起宋或雍的手,将他带离了卧室。


    宋或雍的视线一路从对方晒成麦色的脖颈,顺着精瘦的背落到二人相握的手上,他感觉到对方很轻又很紧的拉着自己,筋贴筋,皮粘皮,熨帖而温暖。


    某一瞬间,宋或雍想去挠一挠那相贴最紧的掌心。


    半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眼睫颤动了好几下。


    将宋或雍拽到客厅,熊然自然而然的松开手,小心翼翼打量对方的脸,看着他似乎出神的表情,熊然以为宋或雍还在回忆刚刚的发生的事。


    “我看得很清楚,而且我投的很准,他没有碰到你的水杯。”熊然一脸肯定对宋或雍重复:“绝对没有。


    ”


    垂下眼帘,虚虚握了握重新冰冷的手,宋或雍对熊然道:“我不想在这里住了。”


    他声音低哑,配着苍白透明的脸和疲惫垂下的脖颈,像一只虚弱的鹤。


    熊然看了眼刚刚报完警,正和酒店经理交涉着的小楂,正欲叫他,手却猛地被拽住。


    是宋或雍拉住了他。


    “走吧。”对方猛然靠近,突然道。


    熊然抬头,看清了宋或雍眼中逃似的迫切,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看熊然不说话,他顿了顿,语气夹杂几分焦灼:“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想走,


    我想...。”


    被握着的手越来越紧,还有几分轻颤,手腕的青筋脆弱的若云若现,像即将干涸的河流。


    “就现在,带我走吧!”他凑的更近,气息烫的熊然脸颊一热,可宋或雍察觉不到,他微蹙眉头,脸上多了几分祈求,和平日的淡然如风大相径庭。


    此时的他,更像二十岁的那个宋或雍,像那个遇事要喊熊仔大人的宋或雍。


    记忆中的某个画面又被点亮,心里重重一跳,来不及犹豫,心里升腾出一股气,熊然反握住宋或雍的手,跃着很大的步子,将宋或雍从这个空旷而冰冷的房间中带走了。


    *


    不能开商务车,会被蹲在外面的粉丝发现。


    出酒店的时候,熊然从前台要了个一次性口罩,然后摘下自己的帽子、脱下自己的外套都给宋或雍穿上。


    宋或雍不要熊然的外套:“外面很冷,你穿。”


    熊然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了宋或雍一眼,比外面的天还冷:“别说话了,嗓子都哑成什么了,让你穿就穿,发烧了更麻烦。”


    意外的,在这个时刻,熊然倒是比平日气质压人的宋或雍还唬人,一句话,就让宋或雍不敢反驳,乖顺的在自己薄薄的衬衫上面套上熊然的外套。


    将帽檐压低,遮住宋或雍那双极具辨识度的脸,只露出一点点眼睛,熊然深吸一口,拉着宋或雍大大方方出了酒店,在粉丝们的眼皮子底下,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


    司机师傅问地址,熊然随便抱了个地方,让司机先把车开走,看着被甩在后面,越来越远的酒店,熊然激动的心情终于平复,像是成功完成了解救人质的工作,此时充满成就感的他突然很想笑。


    昏暗的车厢里,两双眼睛对视着,一个晶亮,一个润泽,熊然没憋住,率先咧开了嘴,那头的人看着熊然半晌,也笑了,唇弯了一点点,酒窝却全都露出来了。


    “还害怕吗?”熊然低声问宋或雍。


    宋或雍将身体压向熊然的方向,摇了摇头,像说悄悄话一样:“不怕了。”


    对方的身上清冽的香气吐在熊然鼻尖,缠绵不去。


    察觉到两人挨的有点近,熊然想要向后缩,可一只野猫从绿化带里窜了出来,司机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


    巨大的惯性让熊然瞬间往前面冲去,下一秒,他被一只反应迅速的手一把拽了回来,狠狠摔在了一处坚实上。


    他没摔痛,有人帮他挡住了。


    司机的道歉声熊然没有听见,因为此时熊然的侧耳贴在宋或雍的胸膛上,所以充斥在他耳道里的,只有对方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跳的沉稳,隔着衣服清晰感受到震动。


    五感一瞬放大,被宋或雍包裹在怀里,对方的气息更是无处不在,固着自己腰的是对方的手臂,贴在自己肩胛上的是宋或雍的右手,磕在头顶的则是对方的下颌。


    宋或雍紧紧抱着自己。


    衣料摩擦,分不清是谁的衣角,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这


    个怀抱无处不热、无处不紧绷。


    意识到这些的熊然身体僵硬,神经是软的⑩⑩[,四肢不听他的调配,大脑是空白的,只有颤抖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他庆幸自己看不见对方的脸,深吸一口


    气,熊然手脚并用的退出了宋或雍的怀抱。


    相比于熊然的浑身不自在,宋或雍就正常多了,他甚至弯下腰去找熊然藏起来的脸。


    “还好吗?熊然?”


    熊然慌不择路的点头,看不见对方落不下的唇角,他麻利缩到了最拐角,身体紧紧贴着门,手忙脚乱的拉开窗户,用冷空气让自己镇静。


    车厢里又恢复了寂静,熊然的手指疯狂的扣着大腿旁边的坐垫,侧头数着外头一闪而过的树。


    数到一百棵,心情平静下来,他陡然想起自己刚刚报的是某个公园的地址,思考了片刻,对司机道:“师父,咱不去世纪公园了,去万瑞酒店。”


    司机还没说什么,座位那头就传来宋或雍的声音,清泠泠的:“不住酒店。”


    “那你要去哪里?”熊然下意识问道。


    那边黑黢黢的一坨又不说话了,留一个后脑勺给熊然。


    熊然只好重新凑了过去,小声道:“你到底想去哪里啊?工作室?”


    宋或雍不说话。


    熊然思索片刻,声音更小,试探道:“那...那去许麦...那里?”


    孤傲的头颅一下子扭了过来,差点撞着熊然,熊然向后躲了躲,小心翼翼迎上宋或雍的视线。


    比寒冬腊月的水还冷,黑沉沉的没一点波动,熊然一个哆嗦,顶不住这样的视线。


    “提旁人干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


    今天的宋或雍翻脸跟翻书一样,一点也不像平常高岭之花的小仙男,熊然觉得委屈,一般受了伤害的人,不都是嘤嘤嘤的去找另一半求安慰,这是人之常情啊。


    可转念一想,不愿意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爱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行吧,你们恋爱,你们伟大,熊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怎么办,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吧?”他发愁的叹息。


    眼看着快十点了,熊然左思右想,斗胆提了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意见:“要不,去我家?”


    等了许久,就在熊然快要放弃的时候,听见了上方传来的声音,声音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嗯。”


    拖长的慵懒尾音,好像不太情愿。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熊然后悔了。


    把人叫来了,住哪儿啊?


    家里就两个卧室,一个父母的,一个自己的,面积都不大,总不能让旁边这尊大佛委屈求全的挤在自己那张小床上吧。


    再说了,不是都决定不管宋或雍的闲事了吗?怎么莫名其妙就把人拉到自己家门口了呢?他都一成年人了,还能真让自己睡到大街上去?


    熊然伸手就想去摸手机,给王亚亚打电话,让


    把人带走,可口袋里是空的,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刚刚烧水的时候顺手放在岛台上了。


    “您...”熊然斟酌着用词:“要不给亚亚姐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宋或雍的视线被窗外的老城区吸引,头也不回:“手机没电,关机了。”


    好嘛,他就说哪里怪怪的,宋或雍被私生骚扰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长时间过去工作室没一个人打电话,合着他们两个人都联系不上。


    行吧,这身无分文的,后悔也没意义,现在也只剩下回家了。


    司机的车停在楼下,熊然把宋或雍押给司机,自己上楼找父母要钱。


    杨甄和熊子谦正看电视,看熊然风风火火冲进家门,又在玄关的零钱布兜里抓了一把钱,风风火火的冲了下去,走的时候门都没关。


    五分钟后,熊然领着好奇打量的宋或雍站在了两人面前。


    杨甄和熊子谦足有一分钟没说话。


    坐在沙发上的杨甄看了眼面前电视剧里男主角放大的脸,然后视线缓缓平移到站在自家地板上的那张一模一样的五官上,使劲咽下卡在自己喉咙里的苹果。


    熊子谦的头一低,眼睛从镜片后面露出来,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哎呀...这个...怎么回事啊?”


    两个人高马大的身高堵在杨甄鹤熊子谦面前,熊然抬手,言简意赅:“爸妈,这是我老板,宋啄。”


    宋或雍很有礼貌的同已经石化的熊父熊母问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宋啄。”


    话落,他附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酒窝一闪而过。


    于是瞬间,他代替了家里灯的作用,整个人在这个逼仄陈旧的房间里闪闪发光,照的四周蓬荜生辉。


    杨甄愣了愣神,用了些力气才清醒过来,她先是用一种你是从哪个城堡把公主偷回来的眼神看了眼熊然,接着一把推开挡着她的熊父。


    用一张每个毛孔都笑出花的表情,踩着尽量不激动的软下来的腿,走到了宋或雍面前。


    “哎呀,哎呀,是宋啄吧,真是宋啄啊!”杨甄看稀奇似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宋或雍的脸上上下下扫描了不止四遍。


    熊然怕宋或雍被这么近距离像看猴似的追星搞的不爽,连忙挡在他妈和宋或雍中间。


    “妈,那个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宋先生不方便出去,就先让他在咱们家呆一会儿,好吧?”


    杨甄根本没听熊然的话,不停躲着熊然的脸,想去看他身后的宋或雍,迟迟看不见,不爽的啧了一声,瞪了熊然一眼。


    然后熊然就被宋或雍轻轻拨开了。


    “阿姨,叔叔”宋或雍走近一步,离杨甄很近,他脱下帽子,整个人大大方方展示在众人面前,任由杨甄看。


    “没和你们打招呼就贸然过来,实在抱歉。”


    他轻蹙眉头,唇抿了抿,露出抱歉的神情。


    讲真,熊然没见过宋或雍这么平易近人的样子,不愧是演员。


    “不抱歉。不抱歉。”杨甄笑的眉毛都扬了起来:“呃...宋...”


    要是不介意,阿姨就叫我小宋吧,我和熊然的关系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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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熊然在心里冷笑,明明刚刚在车上还因为男朋友和他吹胡子瞪眼的,根本就不熟好吗!


    “好的,好的,小宋,来来来,这里边坐。”杨甄领着宋或雍往沙发边走,熊子谦很有眼色的抱着摊子闪开。


    “吃饭了吗?”杨甄很满意的盯着宋或雍的脸,然后将切好的水果塞进宋或雍的手里。


    宋或雍腰背笔直,坐姿规矩,可还是占了沙发的一大半面积,他穿着熊然的蓝色卫衣,侧转的颀长脖颈擦过衣领,白生生的一截,脖颈之上,是弯着的唇,眼神专注,似乎是很认真在听杨甄讲话。


    “哎呀,没吃是不是,看着小脸瘦的。”杨甄对着进了家门连口热水都没来得及喝的熊然命令道:“我今早刚包了馄饨,你去,从冰箱里拿出来,给小宋下点儿。”


    熊然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自从认识了宋或雍,他就是老妈子的命,白天要服务就算了,现在晚上还要,熊然没忍住,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他爸拽住了手。


    “别犟”熊子谦一副同情理解的表情:“不想你妈揍你,就赶紧去。”


    *


    熊然站在厨房里下馄饨,听不清外面说话,能听清的只有杨甄一夜年轻的笑声。


    说什么?熊然把浮上来的馄饨戳下去,有什么好笑的?在外面装哑巴,一到这里,就不聋也不哑啦?!


    “哎呀,小宋你演的戏阿姨可喜欢看了,尤其是月是故乡明里的小久,太招人心疼了。”杨甄一边说着,一边递上水果:“小宋啊,快尝尝,这是老家那边邮过来的梨,可甜了!”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您别忙了。”


    宋或雍接过,咬着切的适口的梨,视线落在茶几上被推远的盘子上。


    “阿姨,你喜欢吃青苹果啊,我也喜欢。”


    闻言,杨甄连忙拉过盘子,捡了一个塞到宋或雍手里,露出酸的掉牙的表情:“我可不喜欢吃,是然然喜欢吃,还越酸越好,胃口怪的很。”


    宋或雍垂眸看着掌心的苹果,小小溜圆一个,褐色的梗,青而厚的皮,凑近一点,就能嗅到一股涩涩的香气,像是未成熟就被急匆匆从枝头上摘下,小苹果周身带着比芝麻还小的斑点,香气就是从这些小点中传来。


    蓦然的,宋或雍想起了熊然颧骨上的雀斑,也是小小一点,不过不是纯褐色,是比他自己肤色更深一点的褐粉,偶尔脸红的时候,小点就从褐粉彻底变成红的了,像薄薄的火烧云。


    几乎是下意识的,宋或雍抬头,视线瞬间捕捉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白色的围裙系在腰间,细细的绳打了个细细的结,腰也是细细的。


    人正举着汤匙尝勺子里的汤,被烫的哆嗦一下,脖颈一下子红了。


    宋或雍攥紧了手里的苹果。


    “小宋,快吃


    ,别愣着。杨甄催促道。


    宋或雍回神?_[(,看着手里果实青涩的皮,瞳色晦暗不明。


    半响,缓缓举到唇边,酸涩的气息冲进鼻腔,舌尖已开始生津,森白尖牙贴上去,不过稍微用力,伴随的一声细碎而清脆的咔嚓声,皮被破开,意外清凉丰沛的汁水就涌了出来。


    是酸的,但不涩,相反,微微发甜。


    宋或雍仔细品味着唇间的味道,一丝一毫不肯放过,直到汁水连同果肉被全部咽下。


    原来他一直喜欢的,是这样的滋味吗?


    *


    吃完一颗苹果,宋或雍再次打量面前的客厅,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各种各样的水墨画,露出赞赏的神情。


    今晚的他,神情尤为丰富、大方。


    “这是阿姨您画的吗,真厉害,您是国画老师吗?”


    杨甄笑的看不见眼睛:“有几幅是,不过大多数都是老头子画的,我的那几幅也是他教我画的,上不了台面,我这个依葫芦画瓢的可成不了国画老师。”


    “阿姨是做什么的,感觉您很有气质,是从事文艺方面的工作吗?”


    今晚的宋或雍,话也尤为的多,语气尤为温柔。


    “不是,我就是个退休的老会计,之前一直在国贸公司里做账。”


    “那离我们电影学院很近啊,怪不得我觉得您很熟悉,说不定我们之间还在学校里遇见过。”宋或雍眉目含笑,气质亲和。


    杨甄被迷得五迷三道:“是啊是啊,我经常从电影学院抄近道回家呢!”


    熊然从厨房里出来后,就看着杨甄已经和宋或雍相谈甚欢,将碗重重放在餐桌上,熊然没好气的招呼一声:“吃饭了!”


    再多说几句,自己妈就成他妈了!


    宋或雍吃相很文雅,咬一口,露出馄饨里面粉色馅,不紧不慢的咽下去,然后惊喜的夸一句杨甄的手艺,再吃下一口。


    “熊然,我还包了虾仁的,在另一个盒子里,你给小宋下了没?”杨甄被夸的心花怒放,非要宋或雍尝尝她所有的手艺。


    “没有,我没看见!”熊然非常不耐。


    其实是看见了,但他记得宋或雍海鲜过敏,就没下,早知道就应该下了,让他吃了,去医院里睡一晚。


    “没事的阿姨,这个猪肉馅很好吃,我很喜欢。”宋或雍好声好气道。


    熊然眼不见心不烦,从卧室里拔了充电的手机,开机,然后给王亚亚打电话。


    不过三秒,那边就接通了,不等王亚亚先说话,熊然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人在我家,赶紧给我带走!”。


    那头停顿片刻,传来王亚亚急成破铜烂铁的嗓子:“地址!!!!!”


    挂了电话,重新返回餐桌,熊然神清气爽,看着宋或雍的脸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看了眼时间,倒计时了三十分钟,但对方的速度比自己预计的快很多,二十分钟后,熊家的大门响了。


    王亚亚带着一众人马杀到了熊然家,先是全须全尾的将


    坐在餐桌边的人不落一个细节的检查一遍,张嘴想要说话,宋或雍先开口了。


    “你叫来的?”他盯着熊然,表情非常柔和。


    熊然躲过对方的视线,吞了吞口水,硬气的点了点头。


    良久,令人胆寒的视线收回,宋或雍开始向杨甄和熊子谦道谢,然后又抱歉这么晚了,因为自己这么一大堆人来打搅他们休息,实在过意不去。


    说这话的时候,熊然眼尖的看见王亚亚打了个激灵。


    接着又说自己作为老板和同事,会好好关照熊然的。


    语气凉滋滋的,熊然跟着也打了个寒噤。


    临出门前,宋或雍转身,隔着两行夹道,朝熊然笑了笑,牙齿被灯光打磨的光亮如刃,卧蚕下的红痣鬼魅似的明灭。


    “明天见,熊然。”


    熊然笑不出来,唇颤了颤,也说不出回应的话。


    *


    温度打的恰到好处的保姆车内一片漆黑,安静无声,不是没人,是没人敢说话。


    一个个都直视前方,如坐针毡,被副驾后座那位的彻骨阴寒的气质压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纷纷在心里怪罪急匆匆带领他们赶来的王亚亚。


    看,撞上老虎屁股了吧!平常是不发威,可真要是发威,吓都得吓死!


    车厢里唯一的声音来自老虎本人,正点着手机,蓝荧荧的光给瞳膜镀上一层霜感,眼睫如蝶慢动作振翅,像老电影里的人物特写。


    拨出一个不知名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先说话的是老虎,声音平静淡然之下带着几分说不上的低压,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查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