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开战,布局初显威

作品:《我是剑侍

    大军出城。


    阵形有序陈列在城外。


    虽然云霞城处于劣势,却依旧有数百战车出城,率先立于阵前。


    战车后方,是大秦弓弩阵,整齐待发,只待一声令下。


    两侧有骑军阵形陈列。


    而在这些阵形之后,便是墨修尘等人所在的步卒。


    城外的正面战场便占据了云霞城一半的战力,而东面与西南面战场加起来,也才一半战力。


    全军严阵以待,这是墨修尘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这样的大战。


    修行《十绝杀法》的他,对于杀气很是敏感。


    他能看见周围士卒身上的杀气缭绕纠缠在一起。


    虽不言,却正在逐渐升腾。


    处于最前方战车上的秦贺元面向所有士卒,沉声道:“诸位,有幸同行一场,如今天赫欲破我等城池,杀我家人,践踏山河,能答应吗?”


    “不能!”众将士齐声嘶吼。


    秦贺元握拳举起,大吼道:“那我等当该如何?”


    “战!”


    “杀!”


    “杀!”


    战意被点燃,杀气在凝聚。


    墨修尘此刻心中竟也升腾起战意,要将他与所有士卒绑在一起。


    自胸中吐出一口气,喃喃道:“这……是你的意愿吗?”


    他敞开心门,接纳那股战意,也涌出强烈的杀意。


    山河逐渐变色。


    天地狂风乍起。


    刺骨、冰冷……无情!


    喊杀声自前方传来。


    墨修尘知道,那些前去引诱的老卒归来了,带来的还有天赫王朝的大军。


    秦贺元身形腾空而起,手中出现一杆黑色长枪。


    只见他随手一划!


    嗤啦!


    天地仿佛都要被撕裂开来。


    一道金色枪芒破空而去,在大秦士卒与天赫大军之间划出一道沟壑!


    秦贺元对天赫大军冷喝道:“越此界线,死!”


    天赫大军中同样有一道身形冲天而起,提枪而来。


    “杀!”那道身形遥指秦贺元,更是指向秦贺元身后的云霞城。


    “找死!”秦贺元冷笑。


    当天赫大军冲入那道枪芒划出的沟壑,顿时血肉纷飞,白骨一地。


    那道沟壑仿佛要化作一道血河。


    天赫那提枪之人只是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沉声道:“杀!”


    只见他挥手打出一道法力,冲入那道沟壑中,消弭秦贺元枪芒所留下的杀机。


    秦贺元并不意外。


    因为对方境界与他相仿,而且应该是嘉穆亲信之一。


    秦贺元也未有犹豫,只是提枪遥指大军。


    战鼓擂动,号角声起。


    只闻大秦军阵中一阵弓弦声不绝于耳。


    无数箭矢攒射而出。


    箭如暴雨急急落下,收割着冲向最前方的天赫士卒性命。


    但,天赫大军实在太多了。


    步卒在前方举盾缓缓推进,战车紧随其后。


    大地在震动。


    隆隆脚步声、马蹄声、杀伐声响天动地。


    但是秦贺元却是直接以战车为首,直接开始冲阵。


    天赫大军走在前方的举盾士卒刚抵挡过两拨箭矢暴雨,迎面而来的便是被大秦战车碾压而过。


    秦贺元看向对面提枪之人,冷笑道:“要不咱两也斗上一场?”


    就在此刻,一个邋遢汉子自城头一步踏出,出现在秦贺元身旁,丢掉手中的酒壶,按住秦贺元的肩头,笑道:“这个留给我,七境炼气士,老子手痒的很。”


    “戴四白,你确定要出手?”秦贺元以心声问道。


    在他们的计划中,戴四白这个酒鬼,是不用死的,他完全可以离去。


    但是,如今却出现在战场上。


    令秦贺元很是疑惑。


    戴四白抹了一把嘴,盯着对面那提枪之人冷声道:“就这样回去,老子没脸见师父。”


    秦贺元瞥了一眼汉子,瞧见了他眼中的坚定,便不再劝阻什么,只是嘱咐道:“万事小心。”


    戴四白嘿了一声,身形宛若炮弹射出。


    砰!


    天穹上宛若有雷霆炸开。


    那一拳,直接将长枪砸的弯曲。


    提枪之人身形与之对峙,似不落下风,身上荡漾开一阵雄浑无比的罡气。


    戴四白惊异了一声,而后眼中战意凛然:“哟呵,还是一位武夫啊!”


    对方一言不发,双手拨弄枪杆,卸去拳劲。


    砰然一拳就砸向戴四白的面门。


    双方对轰了一拳,拉开一段距离,遥遥对峙。


    地面站场上,双方战车终于相遇。


    彼此剧烈冲撞着,爆发出一阵阵轰鸣声。


    而敌方的骑军则冲过战车,开始扑杀向大秦步卒。


    大秦士卒完全不惧,亮出长枪,同样冲了出去。


    当双方甫一接触。


    敌方骑军便发现不对劲。


    因为,当战剑长枪砍下后,居然没有丝毫血液溅起,而对方却硬生生将他们拽下马背,砍断了脖子。


    而大秦战车上的士卒被砍破身躯后,依旧没有血液溅起。


    这一幕,让天赫大军慌乱不已。


    “他们不是人,不是活人!”


    ……


    但是为时已晚,因为天赫大军已经陷入阵中。


    人不为真,可刀兵是真。


    当天赫大军陷入混乱,便是收割之时。


    那些不是真人的大秦士卒,身上缭绕起无穷血气,战场顿时模糊不清,只听得见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


    李蕴站在城头,望着战场,神色冷漠。


    而在他身后的阁楼内,幽瑄真人双手护着一座法阵。


    原来,大秦现在陷入厮杀的士卒,都是傀儡与符箓纸人,所有真正的士卒全被法阵隐藏了起来。


    墨修尘透过法阵凝望战场,心境起波澜,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一条条性命,在战场上却是如此不值钱,他的心甚至没有丝毫怜悯,只觉得一切就该如此。


    他就像是一个看客,看他人之生死如走马观花。


    天穹上,一道披甲身影被砸落大地。


    位置刚好砸在战场中央。


    数十名天赫士卒当场就被罡气绞的粉碎。


    那披甲身影缓缓起身,身上战甲破碎,长枪断成两截。


    “你不够打啊,破烂的炼气士境界加纸糊的武道金身,也忒他娘能唬人了。”戴四白立足虚空,言语满是讥讽。


    那披甲持枪之人面若金纸,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直直摔向大地。


    死了!


    戴四白掠回城头,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摇晃。


    李蕴扶住他,嗤笑道:“刚才不是挺猛吗?”


    “娘的,被那家伙砸了两道术法,有些难受而已,没什么大碍。”戴四白摆手说道。


    戴四白的武道境界鲜有人知,哪怕李蕴也只知道他的大致处于七境和八境之间,可刚才一战。


    李蕴发现戴四白一共只出了五拳。


    一拳击退。


    一拳重伤。


    一拳断枪。


    一拳碎法。


    再一拳,杀人!


    如此看来,戴四白的武道修为应该稳胜一般的武道八境。


    所以,他更不想戴四白就这么死在云霞城。


    看似整日邋遢醉酒的汉子,实际身份却是儒家君子,年不过二六,满腹诗书,却不知何故活的如此糟糕。


    李蕴拍了拍的后背,“去养伤吧,接下来用不着你出手,真正的大战要开始了。”


    这一战。


    云霞城用计策险胜天赫一筹。


    嘉穆王端坐王座上,看向云霞城的城头。


    大手一挥,“鸣金收兵!”


    大军如潮水般退去,云霞城也迎来了晚霞。


    但城中各处,没人庆祝。


    除了士卒巡城带起的脚步声与战甲声,极少有其他声响。


    整座城格外寂静。


    墨修尘没有回到自己的宅院,而是住在军营中。


    他没有休息,而是在校场上挥舞狭刀。


    刀锋在夜幕下带着雪白光辉。


    《十绝杀法》十式,被他不断施展出来。


    逐渐将之融合变化,尽量每一刀下去,都能带着《十绝杀法》的真意。


    秦连山、宋元倚靠在远处的军帐口。


    宋元问道:“他似乎变了许多。”


    以前的墨修尘虽然也吃得苦,但心思没有这么狠辣,面对生死也不会如此淡然。


    秦连山摇摇头:“不是他变了,而是这个世道让人看不清,死过一次,也许才更能体会那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嗤啦!


    秦连山与宋元同时定眼望去。


    只见黑夜里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雪白刀芒,狠狠劈在校场上。


    一道深达三尺的裂痕出现,分不清是刀气还是剑气,但那种杀气与李蕴出手时的气机极为相似。


    “这算是成了?”宋元呆滞片刻后问道。


    秦连山点头,也难掩震惊:“成了!”


    宋元晃了晃脑袋:“他得到《十绝杀法》到今日,不到一月吧?”


    秦连山嘴角抽动,骂道:“他娘的,这小子以前天资可没这么好。”


    “自从他活着回来之后,好像就突飞猛进了。”宋元疑惑的说着。


    秦连山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语,“可他为此苦了三年,那三年都没有谁关注过他,他的修炼从来没断过,哪怕是收效甚微,他也没有放弃过,肉身搏杀之术,炼气纳气,他可曾一日惫懒过。”


    宋元笑了笑:“这大概是厚积薄发、毅破关隘吧。”


    “谁说不是呢?”秦连山欣慰道。


    墨修尘闭目持刀,身遭缕缕法力流淌。


    突然,他的身形毫无预兆的消失在原地。


    校场上,一道道残影经久不散。


    笔直狭刀如剑,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与校场各处浮现。


    当残影散去,墨修尘的真身立定校场中央,剑影掠向四面八方。


    顿时一道道锋芒劈向校场,那地面顿时浮现蛛网般的剑痕。


    秦连山眯眼望着这一幕,冲宋元说道:“知道为何《十绝杀法》在皇室修炼的人极少吗?”


    宋元不语,只是疑惑看向秦连山。


    秦连山解释道:“这套法门,杀人更杀己,没有根法是一方面,更是因为修炼之人很容易走火入魔,每次动用之后,心中杀意便会随之增长一分,常人万难自控。”


    秦连山负手而立,看向校场:“当年,皇室一位先祖修为修为惊天动地,可率大秦铁骑登天,却依旧难以控制那股杀意,天外一战之中,不分敌我,将随之登天的士卒屠杀殆尽,最后传闻是儒家圣人出手,才将之镇压了下来。”


    宋元问道:“那如今先祖尚在否?”


    秦连山叹息道:“不在了,传闻在他清醒之时,一人披甲执剑斩开星河,与数尊远古神灵杀进了星海深处,而大秦皇室祠堂的牌位也裂开了。”


    宋元看向墨修尘,皱眉道:“这小家伙?”


    秦连山摇头,“不知道,但没有发现那种现象,他似乎可以压制《十绝杀法》的杀意。”


    墨修尘结束修炼《十绝杀法》,缓缓撑开太极拳架。


    拳法缓慢,阴阳并济。


    整个人杀气消散,宁静而祥和。


    天,亮了。


    号角声响了。


    墨修尘掠出校场。


    随着大军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