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挨罚的娘娘睡着了

作品:《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永安宫内。


    香烟缭绕,整个大殿笼罩在一股朦胧的景象中。


    这座宫殿供奉的都是历代皇帝的灵位,从古至今,每一个灵位背后,都有一幅已故皇帝的画像。


    先帝的画像弥新,龙袍加身坐在龙椅上,手上捏着串佛珠。


    程宁披发进门不合适,到了门口,有个嬷嬷过来,替她挽了发。


    “谢过嬷嬷。”


    程宁进了殿,望向先帝画像,上了三支香。


    先帝出殡时,她还在牢里,最后一面是她出征前。


    先帝以仁治天下,见着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不大有威慑的模样。


    也因此,他常跟程宁说,卫宴书与他太像,而卫宴洲却总不可捉摸。


    他皇子太少,若是有一日一定要选一个太子,还是会选卫宴书。


    可她回朝,到出狱,晋阳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跪在灵位前,王喜已经命人给她搬了张小桌子,一应纸笔俱全。


    程宁提笔,瞥见王喜在一旁,她道:“王公公。”


    “哎!”


    王喜对程宁还算敬重,只是有陛下的嘱托,他也不敢不从。


    “我没吃饱,你吩咐膳房给我蒸一碗蛋羹过来吧。”


    别说吃饱,程宁除了那两杯酒,根本就没进过食。


    但是王喜有些犹疑。


    永安宫可供差使的宫人不多,都是些老宫人。


    程宁更是一个贴身宫人都没带。


    他若是不守着——


    “我好歹征战多年,在宫里被人时时盯着已经极其烦闷了,公公连这个空档也不给我吗?”


    王喜叹了声气:“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倒是也出去了。


    只是他前脚刚踏出去,后脚殿内就出来一个老嬷嬷。


    这嬷嬷径直到了程宁面前,双手合十:“将军。”


    “我曾在宫里留的人,大多已经被陛下挖出毁尽,唯有你还在永安宫里。”


    程宁声音轻轻的,她握笔的手有些抖,因为伤痛没有恢复。


    今夜至此,如她所料。


    从下午时分远远望见谢念瑶时,她就知自己今夜不会过得太平。


    谢念瑶不是息事宁人的人。


    可是下午见了她与卫宴书,竟然连奚落都没上前奚落。


    程宁当时就想,谢念瑶一定会闹到卫宴洲跟前。


    不出所料。


    卫宴洲的性子,要她服软,要她折腰,也定然会来。


    而后便是争执。


    谢念瑶觉得抓了她的痛处,拼死往她身上扣与卫宴书的罪名。


    殊不知那是卫宴洲的逆鳞。


    他能在床上喊程宁嫂嫂,却不见得能听得谢念瑶在面前上蹿下跳。


    程宁知道自己会被罚,却不会罚的过重。


    因为卫宴洲只是要出卫宴书送了她金簪的气而已。


    而这宫里头,动不动便是罚跪和抄经。


    而卫宴洲登位后,宫里的宫人被他换血了一波,只有不大重要的宫中一些老人得以保留。


    程宁想来永安宫许久了。


    “将军有什么吩咐?”老嬷嬷给灯添了煤油,一派沉静。


    “程家军被陛下收编,如今没有主帅,你替我去找瞿少陵,要他归顺陛下,若是他能位及主帅更好。”


    此番多有惊险,以卫宴洲的性子,未必会再用她的人。


    但是瞿少陵已经是晋阳不可多得的武将,他不用,也无人可用。


    老嬷嬷应下了。


    “还有,飞书一封,让傅佑廷暂时不要回朝。”


    即便南疆无战事,傅佑廷也不要如此迅速回朝,否则以傅佑廷直爽的性子,他与卫宴洲只会冲撞更甚。


    自己身陷后宫,已经够了。


    她的旧部在瞿少陵麾下,若是瞿少陵得势,他们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程家的冤案要得以昭雪,唯有隐忍。


    交代完,嬷嬷退了下去。


    王喜来去很快,命人送上了蛋羹。


    香灰缭绕的大殿中,程宁捧着一碗温热的蛋羹,吃的无声。


    翌日下过早朝,卫宴洲青着脸,问王喜:“人呢?”


    “回陛下,没有陛下的令,娘娘还在永安宫跪着呢,陛下去瞧瞧?”


    昨日罚她,是因她多番为卫宴书说话。


    明知谢念瑶故意,她还处处撞上去辩驳,一口一个雍王,令卫宴洲失了理智。


    然而跪了一夜——也该够了。


    那腕子还未恢复,抄经一夜,想来吃了教训可以乖个几日了。


    卫宴洲冷着脸去了永安宫,等看清了殿内景象,一张脸更是啼笑皆非。


    “王喜,朕要她罚跪抄经,她在干什么?”


    王喜陪到早朝时刻就匆匆去伺候卫宴洲上朝了,哪知道会这样——


    熹妃娘娘一身长袍,跪坐在蒲团上,趴伏在桌案,睡得正香。


    而笔下的‘经文’更是歪歪扭扭,与其说是字,倒不如说是画符,一页纸上乱七八糟。


    又叫人惊悚,又叫人无可辩驳。


    因着程大帅一向不信神佛,更别提佛心,要她抄经,确实为难她了。


    卫宴洲原本该气的,可见着这场景,不知怎的生不起气来。


    他上前将程宁拦腰抱起,发现她侧颊竟然还让毛笔压出一道墨迹。


    程宁被惊动醒了。


    换成旁人若是发现自己被罚偷懒,定然就挣扎下地请罪了。


    可她显然不怕。


    见来的是卫宴洲,她温声道:“见过陛下。”


    带着惺忪睡眼,声音微哑。


    而后就在卫宴洲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继续睡了。


    她这样放松的情态惶不多见,卫宴洲甚至步子顿了顿。


    原本堵在唇间的讥讽就要脱口而出,可见了程宁眼下淡淡的青灰,却又徒然闭上了。


    胸口阵阵气恼无从宣泄,抱着人加快了回临华宫的步子。


    春华心惊胆颤了一夜,生怕回来的程宁缺胳膊断腿。


    可见着匆匆而来的卫宴洲,她霎时吓得汗毛竖起,带着临华宫人跪了一地。


    卫宴洲看也没看,主殿门被他一脚踢上。


    将人压进锦被中,卫宴洲轻咬程宁的唇角,将她的睡意生生逼退了。


    不久,殿内便传出程宁的娇娥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