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蓄意

作品:《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谢之云那个老狐狸昨日在府里说过这个事。


    不过傅佑廷无所谓:“是啊,本将军无事一身松,正好凑凑惠妃娘娘的热闹。”


    此时他余光一闪,发现不远处殿门外孟歆随着宫人进了殿。


    谢轻漪被他挡住了,没瞧见。


    她不甘心道:“大夫人的外家虎家,一直想培养少将上位,将军没事还是琢磨着,自己官帽能戴多久吧。”


    官帽刚刚戴上,不久前被他丢在卫宴洲的桌上。


    傅佑廷发现卫宴洲真有迷惑人的手段。


    不仅是谢家,谢之云谢轻漪,还有他,或许连南疆边境那些进犯的外族,也都以为傅佑廷要失势了。


    “娘娘整日操心的也太多了,”傅佑廷不动如风:“不过程宁向来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往后不要冲动才是。”


    “傅佑廷!”谢轻漪再也忍不住,喝他:“你不是爱慕程宁么?你就见得她永远待在深宫?”


    傅佑廷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只剩一双漆黑的眼紧紧盯着谢轻漪。


    危险又充满了审视。


    “你不希望的吧?想要的女人得不到,不屈辱么?”


    谢轻漪见他果然听进去了,更进一步:“或许本宫可以帮你。”


    缓缓的,傅佑廷那双桃花眼上挑,掺了意味不明:“怎么帮?”


    以为他上套了,谢轻漪有些疯狂地笑起来:“只要你想,程宁就是你的。”


    “好大的口气。”


    傅佑廷已经不想与她纠缠了,站起身,拍拍自己袍摆,似乎染上了灰尘似的。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背着手慢悠悠从谢轻漪身旁走远。


    “......”


    过了好大一会儿,谢轻漪满脸气恼,怒喝:“傅佑廷,你耍我?!”


    但傅佑廷已经走出老远。


    半个时辰后,他在回太医院的宫道转角等到了孟歆。


    乍一见他,孟歆平素温和沉静的双眸微微睁大了。


    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意外。


    傅佑廷背着一只手,冲她抬下巴,非常霸道地:“过来。”


    孟歆背着药箱,看样子很慌乱,差点同手同脚。


    她走到傅佑廷面前,低声叫人:“傅将军。”


    “傅将军?”傅佑廷嗤笑,嘴里咬着一根不知哪里薅来的树枝:“到底是丫头长大了,从前可都叫人家佑廷哥。”


    孟歆原本煞白的小脸升起一抹微红,影子被照在地上拉的老长。


    她看着自己的鞋尖,改口:“佑廷哥。”


    “这才对,”傅佑廷接过她手里的药箱,替她提着,领着人往太医院走:“脸上怎么了?”


    孟歆的小脸上有一道通红的抓痕,是方才谢轻漪的嬷嬷抓的。


    她虽然重新整理了衣着,发也重新梳过,可脸上的伤痕却不是一下消的下去的。


    抬手想去摸,又被傅佑廷攥住了手腕扯下来:“碰什么,想发炎不成?”


    “没、没事。”孟歆忙挣开他的手:“佑廷哥,你找我什么事?”


    其实还能是什么事。


    方才她被卫宴洲召唤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傅佑廷在与谢轻漪说话。


    若是孟歆没猜错,傅佑廷专门等她,是要问程宁的事。


    果然,傅佑廷也不打算绕弯子:“程宁怎么样了?”


    心跳变得很快。


    孟歆本来就不是会撒谎的人,又刚刚面对完卫宴洲。


    卫宴洲恩威并施,要她记得,就算谢轻漪威胁,也决不能在程宁面前露出马脚。


    不止程宁,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否则他会做一些不好的事。


    孟歆胆子小,根本不经吓,因此现在看见傅佑廷,她有些草木皆兵。


    “她没事,昨夜、昨夜只是情绪使然,现在冷静下来,多养一养就没事了。”


    顿了顿,孟歆加了一句:“佑廷哥,你放心。”


    像是很怕傅佑廷会担忧。


    听完之后,傅佑廷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打消疑虑,但他也没有再问。


    昨夜程宁惊动卫宴洲,连夜从谢府赶回来的事不是秘密,甚至成了今日的谈资。


    也难怪谢轻漪会去找麻烦,恐怕是咽不下那口气。


    但是程宁突发恶疾,这件事就非常耐人寻味。


    傅佑廷不会认为程宁的身体有这样的毛病。


    如果卫宴洲在宫里,那或许她大概率是受伤,严重到需要半夜闹得皇宫不安宁。


    可是卫宴洲不在。


    他也不会单纯到如谢轻漪一般,认为程宁这是为了搏宠的手段。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往前走,孟歆走在傅佑廷的右手边,而他右手拎着孟歆的药箱。


    “佑廷哥,阿宁真的没事,我会好好照看她的,你最近朝事烦忧,不用操心宫里。”


    “你怎么知道我朝事烦忧?”傅佑廷奇怪问。


    孟歆一个太医,即便上心,也不太能接触前朝的事。


    除非特意去打听。


    “我、”孟歆捏紧了袖口,无暇顾及其他,她随意扯道:“父亲昨日在家中说起。”


    老一辈就爱谈论国事,傅佑廷也不奇怪:“没什么,能应付。”


    原本还为此事烦忧,不过现在发现不必了。


    走回了太医院,傅佑廷将药箱还给孟歆:“没事就好,惠妃那儿你也不用怕,躲开就是了,脸上的伤记得擦药,姑娘家留疤不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令人觉得像在关心,又像在打趣。


    但是由于长得太好了,笑起来就很晃眼。


    孟歆又顿了顿,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再见。”


    自从朝局翻覆,她许久没有跟傅佑廷说上话。


    若是从前,程宁是个所有人的小暖炉,她在燕京,就必然会有许多饭局和茶话。


    他们一群人,卫宴洲当了皇帝,程宁为妃,傅佑廷和她身份虽然没变,可也是孤鸟难圆。


    寂静皇城里,走着走着就散了。


    她想说更多,可她从来就不是善言的人。


    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句:“我会照顾好阿宁。”


    因为她不舍得令傅佑廷失望。


    跨入太医院门的时候,孟歆眨眨眼,将眼眶的热意眨掉了。


    而傅佑廷目送着她进去,转过身时,卸下脸上的笑容。


    他手上握着一包从孟歆药箱中摸来的,为程宁配好的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