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跟我回大岚

作品:《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刚幽幽转醒的南熵不知为何打了个喷嚏。


    这使得刚包扎好的头上的伤口又有要裂开的趋势。


    他痛的呼出一声呻/吟,抬手想要去摸。


    程宁眼疾手快地往他头上一挡,将他的手拉下来,低喝:“别乱动!”


    于是手掌顺势被牵住。


    南熵的体温冰凉,程宁因着那件氅衣,手是暖的。


    一双蒙着水雾般的双眼看向程宁,南熵低低地开口:“程宁?”


    没傻。


    程宁重重松了口气。


    她想替南熵将手塞进被子里:“你的军医说能醒过来就是好事,接下来好好喝药恢复就行了。”


    但是随着她的手一动,南熵的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着急去抓程宁。


    恰逢此时军医煎好了药端进来。


    “殿下,趁热将药喝了吧。”


    程宁作势要让开。


    但是南熵却嚷起来:“你是谁?别过来!”


    他似乎很抗拒接触别人,扬着脑袋往程宁那儿躲。


    但他这样乱动根本不行,很容易就会让伤口错位。


    不过此时程宁和军医都顾不上了。


    军医脸色一白,程宁已经指着他问:“你不认得他?”


    怎么会呢!?


    方才是军医一直守在这里等南熵醒过来的,他睁眼的那一刻并没有什么异常,张口就是要程宁。


    所以心腹忙差人去请了程宁过来。


    但是没说他只认得程宁啊!


    军医腿都吓软了,这要是真的不认人了,那可怎么办?


    “他是谁?”南熵还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军医。


    程宁最先冷静下来,其实军医白天就说过,这样的伤很容易造成痴傻或者失忆。


    而如果只是失忆的话....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种等伤养好了,在引导下是有可能恢复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从军医手中接过药碗,道:“你先出去吧,待会我再找你商议。”


    想想留在这儿确实没什么用,若是殿下真的重伤太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而且程宁在这,就如同放了根定海神针。


    军医思索一番,对程宁道了一句辛苦,率先掀开帘账出去。


    程宁搅拌着碗里黑乎乎的药,苦涩蔓延。


    其实她很累了,来阆中十日,没有一天是睡好了的。


    原本以为今天解决了事情能够暂时松一口气。


    但是又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药还是滚烫的,她搅拌了一会儿,察觉到南熵的目光。


    偏头看过去,他双眼炯炯地盯着自己。


    程宁凉了一勺药,送在他唇边:“喝吧。”


    她责怪不了南熵任何,这一趟原本也不是万无一失,更何况是为她受的伤。


    但就是——怎么偏偏是南熵?


    南熵很听话地张口,药很苦,喝的他眉头都蹙在一起。


    但是眼睛依旧盯着程宁。


    吞下一口,他抬手去碰了碰程宁的脸:“你不开心吗?”


    “没有。”程宁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是失去记忆的人都会变的童真么?


    只有小孩子会用开不开心形容心情。


    但是南熵没有说话,因为程宁又喂了一口过去。


    直到一碗药见底,程宁放下只剩药渣的碗,用帕子给南熵抹了抹唇角问:“苦吗?要不要吃蜜饯?”


    随即她似乎又想起来,对方现在未必能理解蜜饯的意思。


    她直接从桌上取了一块杏脯,放入南熵嘴里。


    要退开时又被南熵握住了手腕。


    “程宁,你把我当小孩哄?”


    咬字清晰,丝毫没有失忆的人的惶恐和不安。


    程宁一怔,反应过来:“你装的?”


    南熵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淡淡一笑,看起来有点苦:“想看你会怎么做,但是你刚刚的表情,好像遇到一道史无前例的难题。”


    所以真的是装的。


    程宁想把手抽出来,她莫名有点生气。


    但是南熵不让她动,反而磨搓着她手腕上的那道青痕的:“这是我弄得?”


    他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死死掐着程宁的手不放。


    应该是那时候弄伤的。


    “已经上过药了,”南熵喃喃自语:“你一向不顾这些小伤病,是卫宴洲给你擦的药?”


    程宁有些忍不住:“你到底要干什么?”


    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很无聊,假装脑子坏了,让周围的人担心,就为了试探她?


    “不干什么,我就想知道,如果我以头上的伤为由,要你跟我回大岚,你会答应吗?”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傻了,或者失忆了,程宁定然不会抛下他不管。


    刚刚他也想一装到底,但是程宁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烦恼,也很伤人。


    “你宁愿那个把你伤成这样的人给你上药,可是对于我为你准备了多年的大岚皇妃之位看都不想看一眼。”


    程宁听他这么说,又生出一丝不忍心:“你怎么——”


    怎么会对她用情至深到这个地步的?


    她自问从没有给过南熵什么好脸色,一开始他出现在军中时,更是莫名。


    根本不知道哪一次,因为什么,南熵会对她上心。


    “怎么这么贱?”南熵接下她的话,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我也不知道。”


    “不是,我没想这么说你,感情不论对错,都跟贱不贱没有关系。”


    她也没想践踏南熵的感情,但她确实无法回应。


    “是我觉得自己挺贱的。”


    南熵说着,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平安扣来。


    样式太熟悉了,与程宁曾经在鹧鸪庙里求的那个一模一样。


    但是这只不会是程宁那只,因为她刚才看见卫宴洲的腰间挂着。


    “那晚你在鹧鸪庙跪了多久,我就跪了多久。”南熵盯着那个平安扣:“你的那只不是送我的,但我这只,却是一开始就为你求的。”


    那时候在晋阳看见程宁,他奉为神女的姑娘被卫宴洲囚禁在后宫,成了一只云雀。


    但他还没有跟卫宴洲抗衡的能力,就只能为她求个平安。


    只是到了手上,也没有由头送出去。


    但如果满天神佛能显灵,一定知道他念了一晚上程宁的名字。


    程宁偏开头,神色更为复杂。


    “这次是我先找到你的,我以为有机会的。”


    程宁终于忍不住:“我孩子都生了,怎么会让你执念这么深?”


    “不知道,感情讲道理的话,那你对卫宴洲又怎么说?”


    其实铁血如程宁,她可以彻底杀了卫宴洲。


    不也没有么?


    程宁被他噎的一哽。


    南熵却微微笑起来:“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心软,我要你陪我回大岚,你也不会拒绝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