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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谢谢你抢走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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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心生暗鬼。


    孙芙蕖有勾引男人的本钱,肤白腰细,脸又生得极美。


    更何况,她是韩愫命定的所爱之人。


    陆柔良眼神愈凉,越看孙芙蕖越生厌。她只觉得,刚刚自己竟险些相信了她,实在是蠢得可以。


    孙芙蕖定然在相求之时,同韩愫色授魂与,才诱得他陪她共乘,护她还家。


    这二人蔽于车内,若不是遭叶如轻撞破,只怕早已经不清不楚。


    叶如轻辇道驰行,本是作恶,可今时陆柔良倒是要感激他。


    好在天理公道站在她这一边,孙芙蕖这狐媚子,未能在背后算计成她。


    “大司农今早同你们争道,你也觉得该怪在我的头上?”


    陆柔良语带笑意,却是冰冷嘲笑,毫不留情。


    “他搅扰了你与韩相爷的美事,我是不是该替他赔个罪呢?”


    她和她相对而坐,两个人看起来,皆不过十六七的少女。


    可皮囊下,她到底比孙芙蕖少活了一些年头。


    又何况她是天之骄女,一生顺遂志得意满,不似孙芙蕖般累世受尽摧折。


    忍气吞声的事,陆柔良从来不做。


    孙芙蕖见她如此行为,是心浮气躁,冲动之下轻率地表露心迹。


    可陆柔良却觉得,宝剑既然生来光华耀眼,又何必将锋芒敛于鞘内?


    “清者自清,此事上我恐怕多说无益,反倒画蛇添足,惹你疑心愈重。”


    孙芙蕖庆幸陆柔良虽不信她,却好歹直言不讳,肯当面和她对峙。


    这样总是好过她二人各怀心思,互下绊子的。


    与她相比,陆柔良到底更光明磊落一些。这次的确是她做得不对,孙芙蕖暗恨自己行差踏错,害得陆柔良不肯信她。


    她自作主张,对陆柔良藏了私心,根本就不值得陆柔良耐着性子,以好修养来对待她。


    只恐怕下一次,若她再有哪里考虑不周,陆柔良便不会是当面质问,对她恶语相伤这样简单了。


    若非她心怀鬼胎在先,执意独自去见韩愫,事情又怎会恶化至今时地步?


    尽管父命难违,可这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她明明可以再坚定些,继续劝孙坚改变心意,却因为懒得多费力气,便轻易地妥协于现实。


    说什么陆柔良若不同去,她就能令韩愫更厌恶她,就能不破坏陆柔良对她的信任……


    可结果如何呢?


    还不是竹篮打水,她一切的盘算都落了空?


    在面对孙坚时,因她一时偷懒动摇本心,反招致韩愫与她同行,牵出和叶如轻争道一事。


    这大祸既已酿成,覆水难收。


    多出来此番争道波折,她再怎么舌灿莲花,都显然于事无补。


    陆柔良不相信她,是她活该,她深知自己做错。但这些忏悔言辞,她就算现在吐露,也显然为时已晚,苍白无力极了。


    孙芙蕖最厌恶任何借口,哪怕是对她自己,她亦不曾宽仁。


    过则改之胜于一切,与其以空谈一再地搪塞陆柔良,倒不如亡羊补牢,做一些切实之事。


    “你我合作尚不算久,我难取信于你,的确不足为奇。可等到韩愫救出家姐,你总要随我同去,为他挡剑。”


    孙芙蕖恳切地望着陆柔良,郑重出言。


    “口说无凭,但我一举一动你皆看在眼里。彼时我全力助你,你便知晓该不该信任我了。”


    万千谎言,不抵一片诚心。


    她前面说了那么多谎,但此刻真挚言辞,却最令陆柔良动容。


    若欲识人,的确是该观其言,却也察其行的。她来日所行之事,才是重获陆柔良信任的关键。


    略作迟疑,陆柔良缓缓地点了点头。


    孙林雪暂未获救,她此时若自毁盟约,再不肯同孙芙蕖相见,倒的确为时尚早。


    于是二人便就这样各怀着心思,堪堪维系住芦笋小队表面上的平静。


    可她们逆天改命的计划当中,分明从最开始,韩愫介入孙林雪之案的那一刻起,即不受控制地横生枝节。


    叶如轻突兀现身于复道之下,便如同光洁明亮的一面镜子,清晰映照出所有人的丑态。


    韩愫道貌岸然,利欲熏心,却毕竟身在局外,并不左右芦笋小队的未来。


    但孙芙蕖和陆柔良呢?


    本来就心中暗怀鬼胎的孙芙蕖,和精明到过分多疑的陆柔良,在隐有脱缰之势的书内世界当中,又还能同坐着一条贼船,齐心协力到几时呢?


    *


    “还愿?”


    韩愫闲望窗外之景,闻得孙芙蕖同他相邀,不置可否。


    “说是拜谢神佛,其实家姐她最想谢的,还是相爷。只是家姐她被掳走后,没少暗自对佛祖起誓,故而相爷您剿了荣帮,将她救回,她总归要到庙里还一次愿的。”


    孙芙蕖赔着小心,谨慎求请,却只换来韩愫一声轻笑。


    见他仍不言语,她只好硬着头皮再求。


    “正巧初一十五,济慈寺皆有庙会,芙蕖陪着相爷与家姐散一散心,家姐又能够当面同您道谢,何乐而不为呢?”


    济慈寺,既是韩愫代宋皇祈福进香之地,又是孙芙蕖与陆柔良修习了一冬佛法之所。


    韩愫终于侧首,瞧了孙芙蕖一眼,反问起她。


    “听说惠通和尚灵验,你与陆家小姐没少前去拜会,都学了什么经?”


    孙芙蕖顿时哽住,答不出半个字来。


    学经?


    她和陆柔良忙着制定那一整个卷轴的周密计划,反复推敲,宵衣旰食。


    连喝口茶的工夫都恨不得省下,她们哪有空闲真的向惠通学什么经?


    孙芙蕖背后冷汗直冒,万不曾想到韩愫竟会问她这个,一时间根本编不出应对的谎。


    “家父一直视相爷高如灿烂星斗,故也极尊敬与您有婚约之人。”


    她随口夸赞起他,暂作搪塞,暗里则搜肠刮肚,考虑着该回答哪段佛法。


    “芙蕖随陆姐姐去见惠通大师,不过是遵父命,与姐姐她作个伴儿,好生来往,以期对相爷您献忠心罢了。”


    韩愫本就不多的耐心,眼见着即将耗尽,孙芙蕖又已词穷,却仍未能想到半点关于佛法的说辞。


    她是常骗人不假,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既然从不曾吃斋念佛度日,她哪可能成功地唬住韩愫?


    孙芙蕖埋下脸去,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