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冲突

作品:《气象之女晋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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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五个男人像是也经受过训练,和侍卫纠|缠扭打在一起,高个子男人很魁梧,竟然使出暗器后,变出一把大刀来,和地乙的长剑搏斗,丝毫未落下风。他的刀法很漂亮,似上好的文墨,行云流水般消耗着地乙的体力。


    忽的,地乙手上脱力,长剑落在了地上。


    眼见大刀快要劈上来,地乙在地上滚了一圈。


    施重淞却动了,他借了力,从人群上方飞过,举起手中的长剑。


    无人看清他的动作,一炷香的时间,高个子男人手中的刀哐当落地,施重淞手中的长剑贴紧高个子男人的脖子。


    施重淞气息甚至都没有紊乱,他握剑的手那样修长。


    长剑反射着银光,施重淞那双丹凤眼不自觉眯了下。


    玄衣上的金线称得他贵气逼人。


    地乙迅速将高个子男人绑了起来。


    姜明葵也走过来,递上一块手帕。


    见识了施重淞的武力值,姜明葵有点害怕他一生气把人全砍了,小声说:“把嘴也堵上吧。”


    那高个子男人的嘴被堵上,其他几个余孽没有高个子男人那么难缠,现下全被绑住,并排摆在一起。


    姜明葵看着地上跪着的五个男人。


    他们这个排列方式,真的好像手机信号。


    她没忍住,低头微微弯了下嘴角。


    半晌,施重淞的声音从姜明葵头顶传来。


    “你在笑什么?”


    他们站得极近,姜明葵甚至能感觉到施重淞轻微的吐息。


    她往前一步,离施重淞远些。


    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轻声道:“没什么,殿下,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施重淞没说话,只是示意姜明葵跟上。


    刚才趁乱,已经有小部分流民强越官衙,被官府的护卫拦下。


    可是还有十几个人冲了进去,被施重淞手下的人拦住。


    也有些流民站在原地没动,将施重淞擒缚那男人的全过程看了个真切。


    姜明葵在心里默默吐槽:“看热闹基因果然是种在人上,拔不出来了。”


    也或许,他们中的大多数本也是想要跟着冲锋的人混点油水,并不打算献出生命。


    王祺组出来的队伍是一个草台班子,但仗势却格外大,看上去很能唬人。


    她本以为这群揭竿而起的流民是像陈胜吴广一般。


    但也许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真正死伤过。


    没有生命为代价的苦痛,是不会触及人心的。


    归根结底,他们的目的是分到赈灾粮,然后活下去。


    那五个男人同先前闹事的人一齐跪在官衙前,牌匾上高悬着“公正廉明”。


    姜明葵走向那个闹事的男人,问道:“阁下是从宣朔来的?姓甚名谁?”


    那男人哈哈大笑着,恶狠狠道:“狗官是没人了?派你来使美人计?记好了,也让底下诸位兄弟听听,我王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日死在狗官手里,来日做鬼定要吸干狗官身上的每一寸血。也好让兄弟们知道,咱们宣朔的汉子都不是孬种。”


    他边说着,边啐了一口。


    姜明葵不动声色地躲开。


    她缓缓弯腰,手指轻轻地摸着脸上的软肉,轻蔑地盯着王祺的眼睛。


    她盯了许久,王祺一开始回瞪回去,时间一久,竟然底气不足。


    他开始咒骂起来。


    姜明葵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蠢货?你给狗官当夫人享尽荣华富贵,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骂我是蠢货?”王祺剧烈挣扎起来,眼睛里满是恨意,恨不能撕碎了姜明葵。


    她居高临下,给足了压迫感。


    姜明葵又道:“被人利用当了出头鸟,不该说你一声蠢货吗?”


    被人利用当了出头鸟?


    王祺心中一震,她是什么意思?


    他被谁利用了?


    他不由得看向那几个被绑起来的男人。


    王祺佝偻着背,眼睛瞪得浑圆,想要看清楚这几个男人的脸。


    王祺仔细够着,几乎半个身子都快扭曲,姜明葵看向地乙,说道:“劳驾,帮他一把,让他认认脸,也让底下的百姓们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他被地乙架到高个子男人的面前,一个侍卫将那男人的脸抬起,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乱动。


    王祺将那男人的脸深深地印在脑子里,他似刮骨疗毒般一遍又一遍看着。


    他的眼神极为空洞,可是眼睛又盯着那男人的脸,片刻不曾移开。


    地乙却没有放过他,将他又带到下一个人面前。


    周而复始,他看完那五个人后,跌落在原地。


    王祺嘴唇微微颤抖,他甚至顾不上身上的伤口,摇摇晃晃地要去拽那几个人的衣领。


    他像一个血人,杵在原地。


    许久,他扭头看向姜明葵,脸色像被吸了魂一般难看,问道:“我不信,我不信!定然是你故意在诓骗我。”


    他又扑到刀疤脸前面,问道:“刀哥,我们不是商量好的吗?杀了狗官,抢了粮食,回宣朔当土皇帝,你说话啊!”


    刀疤脸面无表情,始终一言不发。


    姜明葵无视他脸上疯狂的神色,只是看见台下的流民。


    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只是呆滞了。


    她适时开口,说道:“你们跟着这位王祺大哥抢粮,心中也知道犯的是杀头的罪,定然是要为自己抢后几个月的吃食。可你们刚刚也听到了,人家打算抢了粮揭竿而起了。”


    她一字一顿,声音越来越高:“你们可以不信朝廷的赈灾粮,可以不信这位殿下说的一切。便要随意听信王祺的话,听信他们六人可以保你们性命,将抢来的米粮平分?”


    “你们装米的袋子甚至是这五个不知身份的人提供的,谁能保证你们不会是白费心血?”姜明葵给了这群流民最后一击。


    姜明葵心中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悲愤。


    民智未开,还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


    她就不信,宣朔的知府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一粒木都不发下去。


    若真是如此,来的怎会只有这几百人?只怕是整个宣朔都要成为空城了。


    施重淞的眼线不会放任知府如此做。


    她快步走到王祺面前,“他们是怎么劝服你的?你们当真是因为知府不作为没能分到赈灾粮,还是心有不甘?”


    王祺仔细回想着这五个人的行踪。


    他来阳覃,是听说有善人布粥。


    然后呢?


    他脑子像炸了一般,突然记起,那是布粥的伪善人见他人高马大,说什么他插了别人的队,不愿意给他布粥。


    他蹲在东城门口打算抢一对母子的粥米,可刀哥突然走近他,同他大骂起这世道。


    他与刀哥一见如故,刀哥更是直言他文韬武略,绝非池中之物。


    王祺越想越心惊,怎么会有人第一面见他,便处处顺着他说。


    后来,他听了刀哥的话,装装样子,帮了那群贱民一点小忙。刀哥说了,这是立威,他做了这些事,也好让流民听话。


    刀哥说得没错,除了最开始见识过他真面目的人,新进城的,哪一个不是对他王祺毕恭毕敬的。


    他通过刀哥认识了其他四个人。


    仅仅四天,他们便以兄弟相称。


    昨日夜里,刀哥偷偷找上他,说他去官府旁边听墙角,说那狗官早就将赈灾粮早就先卖给阳覃的权贵了,后日城中的善人也不打算再施粥了。


    他脑子一热,便叫嚣着要取狗官性命,将狗官府里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