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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雁愣住，低下头来，动了动腿，企图甩开她。


    好在他没有用很大的力，不然虞洛芽肯定会被甩飞出去。


    她死死抱住他，就像那天在河妖船上时一样，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


    云雁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来，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话:“师妹，听话，松开。”


    “云师哥，真的是你！你来救我真是太好了！那只鬼它好不讲武德，把我当个铅球一样甩来甩去。”虞洛芽抱着他的腿，大声地哭诉，以表示对那只鬼的不满。


    实则是在讽刺他没有人性。


    “铅球？”云雁的关注点却在这里。


    呃……


    虞洛芽忘记了他这个古代人是不知道铅球的。


    “对啊……就是一种圆滚滚很重的球。”


    “圆滚滚、很重？”云雁重复着这几字，眼里卷起意味深明的笑。


    虞洛芽反应了两秒，大声吼道:“你在骂我？！”


    云雁耸了耸肩:“我可没说哦。”


    虞洛芽小声嘀咕:“我明明很瘦也很轻。”


    云雁趁她不注意，从她手中脱离，闪身到了前面去。


    他站在那块墓碑前，抬手抚摸那冰冷的石碑，道:“师姐，我来接你了，出来吧。”


    不过他在那里站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从中走出，他回头问那只引路的鬼，“你确定我师姐是在这里面？”


    小鬼点了点头，弱小又无助。


    云雁绕过墓碑，走到墓门旁，看了会儿上面的机关，然后对着一块石板按了一下，墓门就开了。


    虞洛芽见他要进去，立即爬起来跟了上去，她才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


    墓门阖上那一刻，云雁回过头来，看到她也进来了，有些不虞地道:“你怎么跟进来了？”


    “云师哥，我一个人在外面害怕。”虞洛芽主动凑近，抓住了他的衣衫，将小白花的人设演得淋漓尽致。


    云雁:“……”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这是一条宽阔的墓道，深不见底，墓道内没有灯火，虞洛芽便从百宝袋里拿出了一支火折子，点亮来照路。


    “师姐？涂山师姐？”


    她试着唤了两声，这里面回声很大，听起来像恶鬼在嚎叫。


    无人回应她。


    奇怪，女主去哪里了？


    她还想再喊，云雁突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


    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似刚才与她说话时那般闲散。


    墓地之中，机关众多，虞洛芽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跟紧在他身边，见他这么严肃，她也严肃起来。


    前面的墓道出现了分叉口，一左一右，两人站在分叉处，不知道该走哪边。


    “遇事不决，先占一卦。”


    云雁从手腕处的山鬼花钱上取下了一枚铜钱来，道:“正为左，背为右。”


    山鬼花钱是一种辟邪驱祟的手链，以红绳穿着铜钱与铃铛编织而成，而云雁的这串手链，上面的铜钱是可以取下来的。


    他刚要把铜钱抛出去，感受到身旁人不容忽视的目光，侧过头来，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虞洛芽在看原书的时候就知道云雁特别喜欢卜卦，每次在出任务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卜上一卦。


    今天亲眼看到，莫名觉得好笑。


    有一种书里的人鲜活了起来的感觉。


    “你来。”云雁将那枚铜钱放在了她的掌心。


    “我？”


    “那好叭。”虞洛芽握住那枚铜钱，将它往空中一抛，她抛得很高，铜钱几乎要碰到墓室的天花板，她的目光随着铜钱移动，在它降落之时，她伸出手去接它。


    不过云雁比她快一步抬起了手，介于身高优势，他先接住了铜钱。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钱，然后把铜钱收了回去，举步往左边走去。


    虞洛芽不开心地跟上，嘴上小声咕哝，“说好的让我来，结果还不是自己占了。”


    她见他走在前面，对她的咕哝声置若恍闻，仿佛一心沉浸在即将见到师姐的喜悦中。


    见女主就那么开心吗？


    恋爱脑！


    他们一路走过了很多条墓道，最终看到了一扇石门，云雁研究了一下门上的机关，很快就打开了，这一点不得不令虞洛芽佩服。


    不愧是她心目中的男主，脑子就是好使。


    然而这扇门一打开，便从里面飞出了三支利箭，幸好虞洛芽平常小说看得多，知道这种时候铁定会出现暗器之类的，她反应极快地躲到了一边。


    而云雁则往另一边闪了去，两人各站在门一边，虞洛芽还未松口气，门内就飞出来了一道白影，白影手持寒剑，朝着左侧的云雁袭击了去。


    她出的剑又快又急，不得已云雁只能以剑挡之，不过他的剑却并未出鞘。


    “师姐。”


    两人过了数十招后，云雁突然唤道。


    虞洛芽吃惊地看过去，这个白衣女子就是女主么？


    她的身形转动得太快，如影如魅，虞洛芽一直都没有看清她的脸。


    涂山楚听到这一声师姐停了下来，轻灵地落在地上，扫了一眼云雁以及虞洛芽，道:“云音宗的？”


    虞洛芽点头称是。


    涂山楚略一沉吟，道:“小心一点，这墓里混进来了其他人。”


    随后，就握着剑转身走入了那扇门内。


    她行动如风，就好像是鬼一样飘了进去，连多看云雁一眼都没有。


    这样冷淡……


    不应该啊？


    不管怎么说云雁也是她亲手救下的人，再怎么也不至于一个招呼都不打吧。


    唯一的一个可能便是，她没有认出云雁来。


    四十年前，云雁被她救下之时，只是一个个子还没她高的小男孩，如今的云雁，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的。


    虞洛芽见云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在发神，走过去打趣道:“噗！师姐好像没认出你来呢。”


    云雁抬起长睫，恶狠狠地凶了她一眼，拿着剑转身也进入了门内。


    他带起的冷风仿佛扇了她一巴掌似的。


    虞洛芽瘪瘪嘴，咋了，还不让说实话了？


    不过看他生气的模样，也太开心了。


    里面是一间墓穴的前室，看起来很简洁，涂山楚没在里面多停留，而是转入了另外一间墓室。


    云雁跟了过去，涂山楚走在前面，对他们道:“你们来的时候，有遇见别的人么？”


    云雁沉默不语，没有答话。虞洛芽见状，心道这小子不会是还在跟师姐置气吧？


    她赶紧接过话来:“没有看见别的人。不过我们是和大师兄一起来的，你说的会不会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