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斩断机会 神秘女子
作品:《锦书繁华》 []
黎国人野心不小,当年图谋燕国不成,如今又打起月国的主意,暗中还不老实的向燕国伸手。
定安城征兵之际难保他们不会趁此机会潜入军营,与其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她不如就借此机会将自己人安排进军营。
挽竹将她所言一一记下。
栖月又道:“让云叔选择适合的人,忠心为要。
告诉他们,进入军中不可暴露身份,还有一切俸银照旧,军中发的一份也属于他们自己。”
挽竹点头应下。
“剩下的人就由云叔带领,分批到此处。”栖月手指落到月国和燕国交界处。
国域交界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荒山。
“到了此处让云叔随机应变,剩下等我命令。”
挽竹等她吩咐完,将舆图收好,将她的布局以密语记下,交由栖月检验,确认无误后,他收好信件,等天黑便放出信鸽。
栖月喝了口茶,问挽竹,“张相一派近日可有动静?”
“张相近日去临江楼与一神秘人密会,两人在房中交谈良久,门口还有高手看护。”
栖月想起昨日午后所见,“可是昨日午后?”
“不是,是前日早朝后的两个时辰。”
栖月手指摩挲着茶杯光滑瓷白的外壁,若有所思。
“张勉呢?”
“他不知犯了何事惹得张相不快,张相罚他在家中禁闭好几日,昨日才解了禁闭。”
栖月略一沉吟,又问:“他父子二人关系如何?”
挽竹道:“父子参商。”
“按理说,张勉作为张相的嫡子,瞧着也不算块顽石。张相对他不喜,可是因他另有看重的子嗣。”
“回主子,张相一心恋权,对府中妻妾子嗣皆是态度冷淡。
属下猜测或许是与他的经历有关。
传言他未中功名前,曾与他恩师的独女青梅竹马还曾定下婚约。
可后来,那姑娘嫁给富贵人家的公子为妾;而他功名加身,入赘袁相府,自此平步青云。
当年他利用岳父和皇帝间的斗争上位,自此得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他的结发妻子,前相府小姐与他不睦,多年来两人貌合神离。
起初他为了安抚袁相旧部,对正妻嫡子多有包容。
可如今朝廷只知张相哪还有人敢记得那个妄图颠覆皇权的袁相。
张相没了忌惮,对妻儿的不喜便愈发不加掩饰,时常寻个借口责骂张勉,还不许他接触朝政。”
挽竹说完,拿眼偷瞧栖月,看她面无表情,小声补充:“属下还听说他对慕世子颇为欣赏,常称赞他年少有为。”
栖月放下茶杯,嗤笑道:“这张相倒是很有意思。”
她站起身,招手让挽竹靠近,低声吩咐几句。
挽竹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姑娘,这,会不会?”
栖月无奈,“这是万不得已之策,早作准备,派人暗中去购置。
隐谷的人我们早晚要对上,既然如此便要抓住这份先机。”
“是。
姑娘,林山我们还需跟进,还是?”
栖月才想起来这个人,随口问:“他如何了?”
“他受完杖责后被放出宫。
不过,他先前所居府邸乃是皇帝赐予御林军统领的,而他变为一介白身,自然是要搬出去的。
张相他们的计划本来是让林山在回乡路上遇到意外离世,没想到他夫人当街一闹,反倒让他在京师多滞留了几日。
后来不知从哪里透露出来的风声,说林山收到的消息是张相有意透露给他如此云云。
恰巧刑部又收到几起控诉,言林山及其亲眷强取豪夺,经查属实,林山又被刑部收押,现关在刑部衙门。”
这么巧啊!
看来张相是非要置林山于死地了。既然自己惹了怀疑,便将刑部一块拉下水。
“刑部是慕世子的地盘,让他自己折腾去。以我今日吩咐之事为要。”
栖月自背街一面离开仁心药铺,按照昨日记忆寻找放出的虫子。
集市中繁华热闹的喧嚣声被她抛在脑后,前路越走越僻静。
行至昨日拐角处,她脚步微顿,警惕抬眼四顾。
空气中传来极细微的动静,她下意识拂袖,挡下直击面门的三枚银针。
“好身手。”
娇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女子身姿窈窕,行走间风情万种。
她发髻高挽,满头珠翠,额间画上了精致的花钿。
临近寒冬,可她只穿一件红色绣花纱裙,袖口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
行至近前,她满脸嚣张,不屑道:“哪来的小妹妹,这点道行还敢在姐姐面前耍弄?”
葱白的手指一翻,指尖赫然夹着栖月的虫子。
“你这小玩意还挺有意思,可惜啊,我不小心捏死了。”
栖月云淡风轻的笑着,不动声色将她打量一番,颇为惋惜的开口:“是吗?
真是可惜了,虽然我还有很多,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你说该怎么赔我?”
“小丫头,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啊!”她手指一弹,将虫子弹落在地,而后当着栖月的面,嚣张的抬脚用力碾过地上的虫子。
栖月唇角弯起,眉眼亦染上笑意,瞳仁深处杀气四溢。
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想死的人了。
她看栖月无动于衷,居然还敢挑衅,先按耐不住对栖月出手。
朝栖月洒出一大把药粉,趁药粉散落之际,她指尖夹住两枚发黑的银针,凭着记忆向栖月颈部刺去。
刚到近前,原本应该乏力倒下的人居然有劲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她无法挣脱。
她心中暗道不妙,可已经晚了。
手腕受栖月桎梏,被她的力道带向自己的脖颈,她来不及反应,本该刺向栖月的银针刺入她的脖子。
耳边传来少女鬼魅般的声音,“还给你哦!姐姐。”
栖月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
她中了自己的毒针,瘫倒在地,意识消散前,她不甘的睁大眼,“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药对她没有作用,她到底是谁?”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她注定要带着疑惑下去了。
栖月抖了抖自己的衣裙,粘在裙上的药粉飘飘扬扬的落下。
她嫌弃的皱眉,而后蹲身在女子身上搜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正欲离开,目光却落在她头上的一支赤金发簪上,心里莫名有股怪异之感。
鬼使神差,她又蹲身拔出发簪。
发簪的制造工艺精细,这手法倒是像宫中匠人所制。
她手指轻抚簪身,察觉一处有圈很细微的裂缝,试着转动簪身,发现果然如自己意料之中的那样出现松动。
心思电转间,她便有了主意,把女子身上值钱的钗环尽数拿走。
一路避着人回到慕府。
早已过了午膳的时候,她打算去膳厅的脚步一转,直奔后面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