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阿浮

作品:《成为魔尊后捡到死对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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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笙生得很白,肌肤如雪,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如羊脂白玉般的色泽,十分亮眼。


    但此刻,她脸上毫无血色,肤色就成了惨白。


    最平凡不过的小女魔,见到这样的阵仗,几乎要腿一软跪了下去。


    谁知道,她竟是引狼入室。


    将兽族在魔界唯一还算隐蔽的乐土,就这样透露给了厌恶兽族之极的魔尊。


    常言尊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她在她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包庇着私藏兽族的魔,毫不避讳地与她介绍着草场,还在她面前议论不满她的禁令,她……


    不,她最难受,最绝望的,还是她将眼看着草场所有的魔兽被残忍杀死……


    莲笙呼吸沉闷不堪,发着抖,整个人沉浸在极度的惊惧沉痛里,却听女声清冽,娓娓响起。


    “我走了,莲笙。”她道。


    语气不似先前温和,还带着才战一场后的锐气,可也没什么怒意。


    葱聋兽不知何时窜了出来。


    它不大怕簌棠,也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围在莲笙身边轻蹭她。


    “阿莲,阿莲?”葱聋兽奶声奶气喊。


    簌棠瞥了葱聋兽一眼,因众人还看着,她需维持魔尊的高冷人设,只能对这个才结识不久的姑娘惜字如金。


    “……保重。”


    又看了一眼仍垂首的几个属下,簌棠一拎裙摆,率先离开。


    无需细想,便知此番是魔心殿修好了,风褚特地来寻她回宫的。


    这里动静闹得这么大,有心找她并不难。


    只是行步如风,将要离开草场,簌棠的语气还是放缓些许,叮嘱一声:“此地有疑,或与暗市的买卖有关,暂且留下,一并查下去。”


    风褚微愣,“暗市买卖?”


    簌棠看向他身后,次次来向她汇报魔殿修缮进度的少年本是风褚直系部下,果真也在。


    但如她猜想,在实力至上的魔界,所谓关系门道反倒是虚设。


    少年奉的是魔尊令,没有擅自声张。


    哪怕是对自己的直系上属。


    簌棠看向少年,对风褚道:“事情来由,你问他即可。此事,我便交由你二人一同负责。”


    她说过待她回魔殿,此事要多调人手去查。


    在原身的记忆里,风褚算得上是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而且,其实在书中也有一段描述,她再次见到本人了,才一下子回想起来。


    原书中,原身被围攻而死的那天,算得上是众叛亲离。


    可风褚却义无反顾为她拦下了一刀。


    一笔带过的文字,因而差些被她忽略,而他的结局是当场命陨,连一句台词都没有。


    如此想着,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簌棠心情蓦然有点复杂,只继续道:“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先不要动暗市,更不要动这个草场。


    风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他身后的少年已一副“我明白”的模样,点头应是。


    交代完,一路上风平浪静,风褚与她细说着近来魔殿发生的一些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袅袅确是混乱中慌忙跑去了后殿。


    簌棠没就此多言,只暗垂下眸子,却在听见另一件事时,不免微顿了脚步。


    “大祭司黎珩,在魔心殿?”


    回程用了灵力,速度极快,众人已然到了魔殿之前。


    巍峨大殿,肃穆伫立。


    沉墨色的木柱上盘旋着似龙非龙的石雕,本是活灵活现的高超技法,却因古朴浑重,平添了一分苍凉之感。


    风褚点头,“当日之魔兽…确有实力,魔心殿百废待兴,连护殿大阵都有波及。您离开后不久,大祭司便来修缮大阵了。”


    簌棠抿唇,下意识抚了抚腰间的水灵玉。


    九耳犬和白猫都在里面休息,随着与魔尊灵力的融合,她能够更加随心使用水灵玉,此刻感受到其中灵气平稳,两只魔兽应该相安无事。


    “尊主,可要召见大祭司?”风褚问她。


    簌棠摇头:“不必,护殿大法繁复至极,不打扰他了。”


    黎珩与原身虽有出生入死的战友情,算是朋友,但两人一个性冷一个性烈,都不算好相处,属于能同苦不一定能共甘的类型。


    因此不战之时,多不聚头。


    风褚听簌棠这样说,也没有异议,仍是点头。


    不过看着簌棠颈上和手上的血迹,又一顿:“尊主,可要属下去寻魔医来……”


    回来的路上,簌棠已用术法将伤治得七七八八。


    手上的抓伤还好,但脖子上的伤痕深,是有点棘手。


    但她为了维持威武霸气的人设,抿了抿唇,还是道:“小伤而已。”


    风褚于是又点头,只是语气带上些许愧疚:“是属下护驾来迟,办事不力,给尊主添乱,害得尊主受伤……”


    一个好下属,提议总是点到为止,不该问的就不问。


    ——还会主动自己拦责。


    簌棠看了风褚一眼,心有感慨,道了句“你不必多想”,犹自回了自己寝殿。


    *


    原身鲜少有老实待在寝殿休息的时刻,更遑论认清这里的人。


    迎上前来的几个侍女果然眼生,一眼没看见袅袅,簌棠于是屏退众人,犹自进入水境。


    其中,已然蔓延一股血腥气。


    簌棠心中一紧,方才灵力探查都是好好的,不会这会子一猫一狗打起来了吧。


    抬头看去,只见白猫高立枝头,鸳鸯眸微阖,尾巴甩着,但姿态还算慵懒。


    九耳犬则是窝在树下的窝里,一声不吭,显然有些气虚。


    “九九?”簌棠尝试喊了一句。


    两只魔兽一同睁开了眼,侧目向她看来。


    “九九,你没事吧。”她噌噌噌跑过去,难免有些心急,“好重的血腥味,你的伤怎么…咦?!”


    簌棠微微睁大眼。


    九耳犬的右爪,本伤得很深。


    彼时混乱,她只来得及给它止血,却没机会为它疗伤,因此将它送进水境后还惦记着。


    此刻,只见那道伤余下血污,伤痕却消失殆尽。


    不知怎得,她下意识看向的是白猫。


    “疑心?”微低沉,却清澈的少年声音再度响起,白猫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