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快窒息了

作品:《纨绔阵线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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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江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胡卓,“进去吧,卓儿要的东西我们买过了。”


    来者两只手都拎着袋子,能看出来大部分是食物,夏江南从一个LV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放在地上,冲胡卓抬了抬下巴。


    胡卓说:“试试合适不。”


    江茶正打算怼胡卓呢,现在又来了两位,她没法下胡卓面子,兢兢业业的在三个大男人的目光下换上了拖鞋。


    “有点大了。”夏江南说,“判断失误了。”


    江茶身材不错,在女性里属于身形高挑纤细,夏江南和wink想着她个子高,所以选号码的时候往上选了一个数,但没想到江茶高挑但脚却不算大。


    江茶赶紧不好意思的说:“谢谢,我——”


    她刚想客气一番,就被胡卓拽着胳膊拽到了刚刚安装好的猫爬架前。


    *


    袁庭业回到自己的家里时,就看到客厅里多了一些没见过的东西,有四个身影蹲在地上窸窸窣窣的摆弄着什么。


    胡卓:“哎哟哎哟,你看,拉完自动埋,要是能顺带给猫擦个屁股就好了。”


    夏江南:“猫不用擦屁股。”


    wink:“人家能自己舔。”


    胡卓:“这是猫不得痔疮的原因吗?”


    夏江南:“你试试。”


    胡卓说:“让猫舔我?”


    wink:“沙雕了吧,老夏是让你自己舔自己。”


    江茶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噗!哈哈,报一丝啊报一丝,你们继续。”


    胡卓正要说话,突然整个人往前一蹿,差点一头钻进自动猫砂盆里。


    他被人踹了屁股。


    他们蹲在地上齐刷刷的回头。


    袁庭业穿着西裤白衬衫,臂挽外套,领带松垮,居高临下的站着,冷脸说:“洗脚去,一屋子都是你的脚臭味。”


    胡卓赶紧爬起来钻进了一个房间,wink紧随其后,夏江南不紧不慢站起来打个招呼也去洗脚了。


    蹲在地上的江茶和一脸嫌弃的袁庭业对视,双方顿时都略显尴尬。


    江茶藏在拖鞋里脚趾不安的动了动,纠结的想,她是不是也要去洗个脚?她脚臭吗?应该不臭吧,江茶下意识抽了抽鼻子,试图分辨空气里有没有属于她的脚臭味。


    身为主人的袁庭业,冷淡的表情下也有点不自然,尤其是当江茶试图去闻脚丫子的时候。


    此情此景,他说点什么才合适?要不然你也去洗洗?还是说没关系,你脚丫子不臭?


    幸好这时笼子里的小野猫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江茶扭头去看,袁庭业放下外套走到了笼子边上单膝蹲下。


    看见袁庭业去开笼子,江茶忍不住说了句,“小心。”


    袁庭业低头开笼子,说:“嗯,我疫苗还有效。”


    所以可以再多被挠几下?


    江茶:“......”


    袁庭业把小野猫拿了出来,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蹲在地上将小猫捏起来对视的侧影像二次元大触精心描绘的漫画。


    在笼子里张牙舞爪凶人的小野猫盯着袁庭业看了片刻,忽然夹着嗓子奶声奶气的‘咪’了一声,四肢软趴趴的垂下来,一副任君随便撸的乖巧样子。


    胡卓光着两只大白脚丫子走出来,说:“啧啧,你没回来的时候它不知道有多凶,隔着笼子都想挠我们,这会儿看见你可真乖。”


    wink比胡卓强,虽然也光着脚,但人家穿了凉拖鞋,说:“它是不是认出来庭业了?老夏,猫认人吗?”


    夏江南说:“夹得这么厉害,应该是有印象。”


    小野猫趴在袁庭业的手心,收了指甲,用脑袋蹭他的手指,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下一下的看他,小表情超级萌。


    江茶从他们的对话里得知,小野猫是袁庭业回国那日在大马路上捡的,他们哥仨去接袁庭业,半路下了小雨,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央先看到了一只大猫和一只小猫的尸体,猜测是猫妈妈带小猫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被撞死了。


    袁庭业让减速,夏江南刚踩了刹车,就看到左侧快车道的边缘白实线上趴着一只湿漉漉脏兮兮的小东西。


    他们不救的话,这猫一准要跟妈妈和兄弟姐妹一样被压成猫饼,于是几个人配合默契,胡卓和wink瞭望,夏江南靠边停车,袁庭业飞快的开门下车救猫,一眨眼的功夫,小野猫就被抓进了车里,夏江南立刻发动车子,在后车跟上来的时候,一踩油门就窜了出去。


    小野猫脏的不行,被路上飞驰的车子吓的魂飞魄散,袁庭业拿着纸巾去擦它的时候,小东西忽然扭头冲着袁庭业的脸上就挠了一下,当场就见了血。


    袁庭业回国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家,是市人民医院的传染科,去打了狂犬疫苗。


    罪魁祸猫被当天送进宠物店,检查身体、驱虫打针、隔离观察。


    *


    大概是知道自己以后就住这里了,小野猫在五百平的房子里得意的跑来跑去,研究对它而言犹如参天大树的猫爬架,仰头望着门槛比自己还高的猫厕所发呆,探索自动喂食机等等。


    夏江南说:“起个名吧,一直叫小野猫,它真以为自己叫小野猫了。”


    胡卓说:“看它乐得傻样子,不如就叫阿花。”


    wink说:“人家是橘猫,为啥叫阿花。”


    胡卓说:“猫都叫阿花,茶茶你说叫啥。”


    江茶:“呵呵。”


    别cue她,她不参与。


    小猫乐颠颠的扑到袁庭业脚边,咬他的裤脚玩,wink说:“真会玩,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感觉它看见庭业以后就超级开心。”


    夏江南想了想,说:“那就叫开心吧!”


    江茶愣了一下。


    wink说:“好名字哇,就叫开心。”


    袁庭业拎起小猫到脸前,声音低沉,“开心。”


    江茶抬眸盯着他。


    胡卓捏着猫爪,说:“嘻嘻,小开心你的好日子来了,要不是庭业救了你,这个冬天你可怎么活下去呀。”


    wink打开一瓶啤酒罐头,说:“来走一个,庆祝开心遇到了心软的神。”


    听他们一声一个‘开心’,江茶却感到身体渐渐发冷,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垂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动,她垂着头,脸色却变得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按时吃了药,为什么还会这样,药失效了吗,好痛,哪里痛,四肢百骸,快窒息了。


    茶茶,江茶?江茶?你怎么了?


    谁叫江茶,江茶是谁......


    一只手突然重重按在江茶的手背,她突然惊醒,猛地站起来,不敢看胡卓,推开他,胡乱扫了一下周围,然后大步走到落地窗边。


    “茶茶,你怎么了?”胡卓跟过去。


    江茶背对着他,肩膀紧绷,夜色太深屋内太亮,玻璃上清楚的倒映出她惊惶崩溃的眼神,她立刻闭上眼,不敢再看。


    ......别看,别想,别暴露。


    “你怎么了?不舒服?饿了?转过来我看看。”胡卓见她没有反应,准备抬手掰过她的肩膀,就在他刚伸出手的时候,江茶睁开了眼。


    短短几秒,翻涌的情绪像潮水般飞快褪去,窒息的胸腔强制进行呼吸,破土而出的恶意被竭尽全力按压,深深的掩藏,她主动转过了身,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像戴上了一副完美的面具。


    胡卓晃了眼,那是他第一次在江茶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心无芥蒂的笑、灿烂绚烂的笑,笑的眼球上蒙着一层水雾,像是泪,又像是镜花水月的朦胧。


    “我没事”,江茶微笑着说。


    胡卓说:“没事就好,饿了吗?去吃饭?”


    “好啊。”江茶说。


    他们出门用餐,择了近处的饭店。


    夜色茫茫,江岸边的晚风拂面,挂着彩灯的客轮驶过跨江大桥发出一阵汽笛鸣音。


    吃的是什么江茶突然就不记得了,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