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追

作品:《三追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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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晨欢十分随意地靠在椅子上,“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陈璟听见李晨欢这话,更加面无表情,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晨欢忙收住手中的折扇,拦住陈璟,“哎,你还真走?”


    “不然呢?”


    李晨欢敛起神色,“说正事。”


    陈璟又坐下,李晨欢道:“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怎么会牵扯到永安宫。”


    “死者是永安宫的宫女,所以不得不去查,但此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宫女?”


    “那宫女的死似乎另有缘故,况且现在永安宫还有一人下落不明。”


    李晨欢听见陈璟如此说,更加疑惑了?“现在可有线索?”


    “正在查。”


    李晨欢低头略思忖片刻,“会不会与当年之事有关。”


    陈璟喝口茶,“此事现在尚不明朗,并不能确定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李晨欢点头,复又抬起眼戏谑一般地看着他。


    “那你和郡主怎么样?”


    陈璟喝茶,“怎么样?”


    “哎,不是,她当真一点都记不得你?”


    陈璟想了想,他多次试探,萧玉柔确实记不起他来。


    “确实不记得。”


    李晨欢听着陈璟这话,怎么语气里反倒听出一种无奈。


    “这不正好,你又不喜欢她,被她缠了那么多年,不是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撒手。”


    李晨欢这话说得顺理成章。


    陈璟伸手继续烹茶,“她虽与我并无夫妻之情,但她曾经助我仕途,并未坏我计划,因我缘故伤心落水,若论道义,身为她名义上的夫君,我并不能弃她于不顾。”


    “道义?仲云,你真的是为了所谓的道义,来照顾萧玉柔?


    她现在就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况且人家对你记忆全无,从前那般的疯狂恋慕你,如今人家甚至都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为了人家都不在意的道义,留在她的身边?


    你从前故意冷着人家,如今又留在她身边,我当真是不明白。”


    陈璟听见李晨欢一番话,垂下眼眸,又斟了一杯茶给他,他自小受诗书礼仪教化,萧玉柔再怎么样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不管她,他从来觉得这件事情并无什么不妥。


    李晨欢看着陈璟低头思索的模样,又出言提醒,“仲云,别说我没提醒你,有些事情是你想遮掩也遮掩不住,想控制却也控制不住的,届时,你若再想收手,怕是一切都来不及。”


    陈璟笑笑,“那时,我若不想收手呢?”


    李晨欢震惊一般抬起眼,盯着陈璟,“仲云,你...”


    陈璟抬眼道:“你多虑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你有现在的一切不容易,大事未成,切莫儿女私情。”


    “放心。”


    待李晨欢出了陈府,陈璟又去给柳氏请过安,叮嘱陈璟几句,陈璟返回公主府。


    刚下了车,陈璟去往浅云阁,看到千霜幼雪惴惴不安地站在廊下。


    “怎么了?”


    两人双双屈膝施礼,“大人。”


    “啪!”的一声,里面传出茶碗摔碎的声音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


    气愤的声音中透着伤心。


    陈璟走进内室,一只枕头朝他直飞过来。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陈璟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着里面正在发脾气的皎皎,


    她一身宽松白衣,散乱着发,连脚都是光着的,坐在地上,背对着他,肩膀颤抖着,他知道她在哭。


    成亲两年,他所看到的皎皎从来都是知书达理,温婉之中偶尔透着一些活泼,他知道她在他面前会故意压制自己的心性,好让他觉得她是一个知书达理温和女子。


    可是回到十三岁的皎皎,竟然是这般任性、张扬。


    陈璟蹙起眉,罢了,现在她不过是一个孩子,他又怎能用一个成熟女子的想法要求孩子?


    “郡主。”他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皎皎听见陈璟叫她,身体一顿,随即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郡主,有何事,不妨与我说说。”


    “与你说又有何用?”难道她能让母亲收回成命?想到这里,皎皎更加委屈了,伸手擦了眼泪。


    每一年的赏花宴她都是要参加的,从未缺席过,为什么这次的不行?难道就因为她失忆?


    她只是失忆,又不是疯了。


    “若是郡主的事情合情合理,我定然会为郡主办到。”陈璟作此保证。


    皎皎有点松动,考虑了半晌,她颤着声音,委屈极了,“母亲不让我参加赏花宴。”


    陈璟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皎皎皙白的脸上,凌乱着额发,趴在胳膊上哭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伸出手来,可就在触到那发丝的一瞬间,还是收回了。


    “郡主,此事长公主只是考虑你身子尚未痊愈,去赴宴恐生意外。”


    皎皎抬起泪眼,看着陈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一个因为失忆随时会生事的人?”


    “我并非这般觉得,只是觉得郡主身体未曾痊愈,贸然赴宴,会影响身体恢复。”


    皎皎听见陈璟给出的道理,耳朵都快要磨成茧子了,“你别拿这个理由糊弄我,我整日被你们困在这个院子里,不能出去玩,还要喝很苦很苦的药,我早已经好了,你们还不让我出去,我真的很不开心。”


    陈璟听见皎皎的哭诉,若是设身处地地为皎皎想,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困在这个院子中养病,确实是一件极其无奈的事情。


    陈璟想了想,“我去问御医,若是他允许,证明你的身体确实可以出去,那我去说服长公主。”


    皎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璟,“你是说...我可以去赴宴啦?”


    陈璟温声道:“能否去赴宴,还是要去问过御医,并且到赴宴之前,郡主都要安心养病,切莫再发脾气。”


    皎皎听见陈璟的话,立刻伸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