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儿沐浴 尔……

作品:《撞破大师兄真面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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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卿没想到,那怀修雨看着是个柔柔弱弱少年郎,握起剑来像是换了个人。


    剑气凌厉,剑意纵横。


    低垂的眉眼此刻精芒爆射,一身肃杀之气。


    长剑停滞在空,收势,他淡色的唇缓缓吁出口气,光洁的额上已然沁出细细汗丝,扭头朝尔卿望去。


    “大概就是这样,你可看清楚了?我方才演示的快,若是没看清楚,我再来一遍。”


    他作势抽剑,尔卿忙将他拦下。


    “你演示的够慢了,招式我记得差不多,我来试试,若有不足之处,修雨你及时说我啊,不用跟我客气,”


    怀修雨莫名红了脸,头颔的更低了。


    “修雨、修雨!”尔卿摆好架势唤他,“看着我,记得及时纠正哦。”


    言罢,提起手中铁铲,仿着怀修雨刚才的样子舞起一招一式。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要嘲讽一番把上清剑法改成上清铲法之人,可怀修雨却眉尖微敛,看的十分认真。


    尔卿练的专注忘我,把玉冥的晚膳都抛之脑后。


    直到手腕上的痛感传来,她才惊觉回神,上前拉住怀修雨。


    “修雨救我,你身上可带了什么吃的?!”


    现在去给那大魔头搜罗吃的,肯定来不及。


    “有,好像有,你别急,我找找。”


    怀修雨从收纳袋中一番摸索,掏出一块烧饼,略微歉意道,“抱歉,只有这个了……”


    “无妨,多谢!我下回做葱花饼还你!”


    尔卿收了东西忙不迭御铲往青竹轩赶。


    “哎,你小心些……”


    怀修雨声音极小,尔卿没听到,飞的更快了。


    昨日下了雨,青竹轩附近的竹林散发着清新草味竹香,竹子们个个舒展身子,比往日还要挺拔劲直上几分。


    尔卿落地提铲飞奔。


    【哟,又来一个新面孔】


    【这个漂亮!比前几天那两个都漂亮!】


    【嗯?她手里那把铲子怎么有点眼熟】


    【兄弟们,我脑海里冒出来个大胆可怕的想法!她……就是那个……】


    【住口,快住口!我让你住口!不许说!】


    手腕传音铃越收越紧,尔卿没功夫理会这些竹子吐槽,旋风似的闪现到门口,深吸口气调整呼吸,抬手叩门。


    手指还未挨到门框,就听到里面传来玉冥清冷的嗓音。


    “进来。”


    尔卿推门而入,屋内淡淡的银霜花熏香飘入鼻腔,稍一移眼,有白影落入视野。


    玉冥坐在矮案前,握着帕子擦拭配剑,丝质长袍委地,袍角暗绣的银霜花皱叠在一起,随着他的动作左右轻轻摇晃。


    矮案上燃着的橘色烛火照亮他半边面容,却暖不化半分他眉梢清冷。


    手帕擦过青锋长剑,剑身光亮,宛若秋水凛凛,冷光折射在他眼眸。


    “比往日来的晚,你做什么去了?”


    “就是寻人温习了下功课。”尔卿回答的老实,从怀中掏出帕子包的饼,“今日晚膳。”


    玉冥斜瞥一眼,“你让我吃这个?”


    “自然不是,我去加工一下,保准师兄喜欢,师兄稍候,我马上就回来!”


    尔卿转身出门,起火堆,将两白饼穿上,架在火上翻烤,时不时从收纳袋里拿出来点调料什么洒在上面。


    调料颗粒被烤的噼啪作响,浓郁的香气顺着竹窗而入。


    玉冥擦拭剑身的手一顿,抬眸顺着窗口望去。


    尔卿一手抓着个烤饼屁颠屁颠跑了进来。


    “师兄请用!”尔卿颔首低眉,双手奉上。


    玉冥接过,撩起眼皮瞥她一眼,尝试咬了一口。


    烤饼外酥里嫩,香辣可口,但玉冥吃不得辣,被呛得连连咳嗽。


    尔卿面色微变,急忙倒来茶水递上。


    “师兄……要不,我重新做点?”


    玉冥不言语,只眉尾不着痕迹的朝上一扬。


    尔卿懂了,这是他喜欢这烤饼的意思。


    心里默默记下玉冥喜好,尔卿不着痕迹的往外退。


    “明日,随我出门。”


    “啊?出门,去哪儿?我明日还要上课,云长仙长今日好不容易对我有了点好印象,若是……”


    玉冥抬眼不咸不淡的朝她看来。


    “……是。”尔卿登时垂首,“只是,云长仙长那边还是要给个说法,我回去一趟,让余乐安帮我请个假。”


    “无需你亲自前去。”


    玉冥手腕翻转,掌心静静躺着一株银霜花,稍向上一抬,银霜花周身亮起萤火微光,悬空浮起。


    “师兄不可!”尔卿面色瞬变,让银霜花去传信,那岂不是全太阴宗的人都知道她在玉冥这儿了?


    “又怎么了?”


    她声音分贝猛然拔高,玉冥不虞蹙起眉尖。


    “师兄忘记原先答应我的话吗……好歹,换个外观?”


    玉冥深看了她一眼,指点亮起毫光朝银霜花一点,形状登时变幻,成了一只飞鼠。


    “这样,你可满意?”玉冥似笑非笑凝着她。


    尔卿扯扯唇,连连点头,“满意。”


    玉冥广袖一挥,飞鼠穿过窗户离去,直奔弟子院。


    夜幕笼罩,四下灰蒙。


    弟子院中燃着豆大烛火,余乐安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穹顶出神。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眉头突然紧锁,抬手就抽了自己个嘴巴子。


    越想越气,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恶狠狠道,“这双拙眼不要也罢!”


    猛地抬手戳向两眼,痛呼一声,倒回床榻,来回翻滚扭曲。


    荧光闪烁,在他头顶上空盘旋,一道清冷的男声从中而出。


    “尔卿告假三日。”


    余乐安身形骤然一僵,揉揉眼朝上空看去。


    眼前似是蒙了一片雾看不清,只能看到大概轮廓。


    话传完,那轮廓化为光点缓缓消散。


    余乐安惊坐起身,“刚刚那声音……怎么像玉冥大师兄?”


    他在五百年庆上见过玉冥,也听过他讲话,声音温润谦和,不卑不亢,而方才传话的声音冷漠疏离,还夹杂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但音色确实与玉冥相同……


    余乐安心下满是狐疑,纠结一会儿,起身站在窗前,望向对面屋子。


    黑漆漆一片。


    尔卿不在。


    夜色渐深,繁星点点。


    太阴宗内灯烛尽灭,远远望去,恍若盘卧的巨兽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青竹轩的烛光还亮着。


    跟玉冥单独待在一起太过危险,尔卿找了个由头在竹林里提着个桶进进出出。


    平日里靠着这些竹子搞了不少情报,今日有空给它们施施肥捉捉虫。


    “那大魔头明日要带我上哪儿去啊?”尔卿手上施肥动作一顿,“该不会……要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