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凶器

作品:《九零之兽语者[刑侦]

    众人沉默之时,夏木繁开口说话:“欲壑难平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因为从廖映秋那里得到太多所以那颗心便越来越贪婪。廖映秋想要当面和他们把事情谈开可是洪元思、桑艳却觉得这是图穷匕见,恐惧之下决定先下手为强。


    人们总喜欢以自己度人所以善良的人往往低估坏人的恶而无耻的人,也总是误会好人的善意。


    唐锐点了点头:“是,无外乎就是贪心不足。审讯时我们会以此为重点,问清楚他们的杀人动机。”


    夏木繁道:“我经手过一起类似案件,丈夫杀妻是因为出轨对象怀孕、并以他干的那些违法事为要挟。”


    骆曼珠一听,立马道:“有可能。杀人虽是积怨已久但通常也需要一个契机。洪元思只有一个女儿,说不定他想要个男孩?”


    她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嘲讽:“虽说咱们国家一直在宣扬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像洪元思这种男人说不定做梦都想要个男孩来继承皇位吧。”


    黄毅道:“难道桑艳怀孕了?”


    骆曼珠耸耸肩:“查个血就知道的事简单得很。”


    夏木繁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记得桑艳生的是儿子。有没有可能,这个儿子是洪元思的?”


    专案小队的四个年轻人一听瞬间脑补出一场人伦大戏。


    “啊?这样吗?”


    “私家侦探没有提到这一点只说洪元思和桑艳有苟且。”


    “桑艳家儿子今年上初中比洪淼淼小六岁


    “我的妈呀他俩这么早就在一起了?算算结婚时间她应该怀着儿子嫁的人她老公也是惨。”


    唐锐想了想:“咱们刑侦科技术组的设备不太行,没办法做DNA检测。不过,我们审讯时可以诈一诈洪元思。如果他和桑艳真的生了一个儿子,看着儿子一天一天长大,洪元思肯定早就动了离婚的念头只不过舍不得廖映秋开公司赚的钱所以才一拖再拖。现在事情暴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廖映秋杀了免得分财产。”


    人心险恶啊听唐锐分析到这里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狗男女!


    杀人动机已经找到大家继续往下推演杀人过程。


    崔兴道:“桑艳进门之后应该会和廖映秋有语言冲突。她比廖映秋小四岁当年廖映秋开副食店的时候她差点被家里人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她从村里跑出来找到廖映秋哭诉是廖映秋和洪


    元思一起帮她摆平了家里人又给她介绍工作这才慢慢在城里立足再后来又是出资帮她开餐馆又是介绍对象恩重如山。现在她与姐夫有染一朝被揭穿恐怕心里也慌乱不安吧?”


    骆曼珠冷笑一声:“大恩如大仇廖映秋拿她当闺蜜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廖映秋的?说不定她还觉得明明我长得比你漂亮比你年轻为什么你却能开公司成为企业家而我却只能当个小餐馆老板娘?凭什么你能嫁给能捞钱的科长而给我介绍个老实巴交的小科员?”


    不得不说女人更了解女人。


    骆曼珠的推测恐怕更符合桑艳的心理状态。


    在桑艳与廖映秋的关系中廖映秋是施与者地位更高桑艳是接受者需仰视、奉承廖映秋。长期的这种不平等让桑艳内心产生嫉妒。


    而嫉妒让她心理扭曲。


    崔兴道:“好吧桑艳与廖映秋发生语言冲突之后可能廖映秋的某些话语刺激到了她这让她动了杀念。然后呢?她总不能直接动手吧?”


    黄毅摇头:“并没有动手。廖映秋的身上、脸上并没有挫伤、刮蹭痕迹显然她并没有和桑艳动手。尸检结果表明廖映秋是吃了安眠药昏迷之后被他们杀害的。”


    骆曼珠真是气得七窍生烟:“狗男女!安眠药是洪元思准备的还是桑艳拿来的?如果他们是提前备好那说明早就存了杀人之心不是冲动之下所为而是预谋已久!”


    夏木繁问:“那安眠药是谁下的?”


    骆曼珠、黄毅、崔兴异口同声:“洪元思。”


    盛怒之下廖映秋怎么可能会接桑艳的东西?而且那个时候桑艳正在与廖映秋对峙也腾不出手来将安眠药放进饮品之中。


    夏木繁再问:“怎么才能骗廖映秋服下安眠药?”


    黄毅道:“顾法医拿出的第二份尸检报告中廖映秋胃里有牛奶安眠药的份量有五颗之多这么大的量如果放在水里会浑浊不清廖映秋察觉不对肯定不会喝。放在牛奶里倒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知不觉间


    唐锐在一旁看着对岳渊的佩服更深了一层。看看岳队不仅自己厉害连徒弟都教得这么出色!


    黄毅一边说一边拿了杯水过来假装是和了安眠药的牛奶送到骆曼珠手中。


    骆曼珠正口渴接过水来一饮而尽。


    然后崔兴望向黄毅:“那个……接下来怎么办?”


    黄毅瞪了崔兴一眼:“怎么办?肯


    定是把她扶到卧室去睡觉啊。”


    廖映秋昏迷,接下来便进入最为紧张刺激的杀人场景。


    崔兴吞了一口口水,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真要杀人?”


    黄毅看着他:“不然呢?廖映秋请了私家侦探,把洪元思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一旦告发,他就得坐牢。”


    崔兴看一眼骆曼珠,小声辩解:“可是,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


    看到这里,夏木繁暗自点头。


    警察们渐渐进入角色,开始揣摩嫌疑人的心理,这是好事。


    能够设身处地、变换角色去思考,对了解嫌疑人犯罪过程、发现更多线索有帮助。


    夏木繁提醒一句:“凶器。”


    黄毅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对,凶器。这个时候洪元思起了杀心,廖映秋已经昏迷,任人摆布,他可以用枕头把她捂死,可以掐死,为什么选择用利器把她刺死?”


    唐锐沉声道:“捂死、掐死都需要很大的力气,也容易惊醒廖映秋。廖映秋个子高、力气大,一旦她清醒过来,恐怕瘦小单薄的洪元思不是她对手。”


    夏木繁补充道:“捂死、掐死都要与廖映秋肌肤接触,洪元思心虚,下意识选择借助工具,在他看来相对安全吧。”


    骆曼珠听得眼睛一亮:“对啊!到底是二十年的夫妻,洪元思又是文职,手上没什么力气,拿刀刺是他当时下意识的选择。”


    弄明白为什么洪元思要用刀之后,接下来就是凶器是什么,目前在哪里的问题。


    庄子轩拿出一张图片放在夏木繁面前,表情看上去有些挫败感:“根据血刀印的外沿痕迹,我们画了一张刀具的图片,可是问了一圈洪元思的朋友,都没有人看见过这样的刀。”


    夏木繁看着图片,刀身长约七公分,刀背微弯,刀尖尖锐,刀刃锋利,和厨房用的刀具有着明显的区别。


    岳渊瞅了一眼:“有点像少数民族的物品,可能是洪元思出差或旅游时带回来的。”


    夏木繁想了想:“你们问了洪淼淼没?”


    唐锐道:“前天我们才联系上在M国读大学的洪淼淼,她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当场就痛哭失声,说马上买机票回来,这个问题根本来不及细问。”


    命案最关键的三要素:现场、动机、凶器。


    现场保护得很好,足迹、血迹等证据齐全。


    动机也分析得差不多。


    现在就只剩下凶器,还没有着落。


    夏木繁道:“如果刀是洪元思出差或旅游时购买,不可


    能没有人知道。他既然能将刀具堂而皇之地放在家中,他女儿洪淼淼应该会知道。实在不行,也可以问问他家保姆或钟点工,也许她们见过?”


    庄子轩耸了耸肩:“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廖映秋家里从来没有请过保姆或钟点工,都是廖映秋做家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么优秀的老婆偏偏洪科长还不满足,唉!”


    骆曼珠哼了一声:“这对狗男女就得死刑,连缓刑也不能给。”


    眼见得凶器这一环节暂时无法完善,只能寄希望于洪淼淼回来,或者洪元思自己交代。


    夏木繁提问:“杀人过程中,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血刀印?”


    黄毅将自己代入洪元思的角色,右手执刀,眉头紧锁。半晌,他看了骆曼珠一眼,垂下胳膊,声音有些发闷:“杀人,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廖映秋虽然昏迷,但那张脸却是洪元思看了二十年的,当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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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相爱过的,刺了一刀之后心中发虚,他将刀放在床上,顺手拿了个枕头过来挡住她的脸,然后再接着往下刺。”


    庄子轩道:“这就是第一个血刀印产生的原因。”


    黄毅右手高举,瞬间刺下。


    他眼神冰冷,看得崔兴有些头皮发麻。崔兴拉了黄毅一下,颤声道:“应该,死了吧?”


    黄毅瞥了崔兴一眼,缓缓将右手放下:“洪元思刺了几刀,刀刀刺向左胸心脏处,这是下了死手。他那个时候模样凶悍,桑艳可能有些害怕,提醒他收手。于是洪元思停下来,将刀放在一旁,仔细查看廖映秋的情况,探探她的鼻息,确认她已经死亡之后,这才拿起刀,离开卧室。”


    庄子轩适时插入话外音:“这是第二个血刀印产生的原因。”


    唐锐看向岳渊:“怎么样?”


    岳渊目光敏锐,在床单、被褥上的血渍中精准发现两个血刀印,这让唐锐感觉很有挫败感。重案组的人内心都憋了一股子劲,因此对血刀印的解密很执着。


    岳渊赞许点头:“很好,两个血刀印的作案细节你们揣摩得很好。”


    得到岳渊的首肯,专案小队的五个人都如释重负。


    黄毅道:“那我继续往下推演了。洪元思杀完人、确认廖映秋死亡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如何伪造现场。”


    庄子轩接过他的话:“对,捆绑、拉扯衣服、故意将血迹沾在被子、床单上,制造出翻找盗窃物品的假相,伪造成有人闯入、强.奸杀人的凶案现场。只不过洪元思当时心中慌乱,根本没有认真翻床头柜抽屉,这才漏掉了廖映秋昨晚带回来的现金与有价证券。


    ”


    庄子轩是个百事通,先前还一直夸洪元思人缘好,现在已经完全倒戈,横竖看他不顺眼:“洪元思在公安系统工作,又经常与技术组的人在一起沟通交流,熟悉侦查手段与流程,只可惜他此前侦办的都是些经济案件,伪造现场简直是错漏百出。”


    黄毅道:“据城建局门卫师傅所说,桑艳那晚进出小区两趟,第一次是凌晨三点,第二次则是五点左右。从时间上来推测,第一次出门是她接到廖映秋电话,开车前往;四、五点左右回家之后,又匆匆离开,她开着车跑来跑去,就是为了取她丈夫的鞋子和阴.毛。”


    骆曼珠打了个寒战:“恶心!”


    庄子轩看向夏木繁:“根据你们的建议,我们对桑艳家中鞋子进行比对,发现一双运动鞋与现场鞋印完全吻合。另外,阴.毛的DNA检测结果也已经反馈过来,的确是桑艳丈夫陈建强的。陈建强是城建局勘测科的科员,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听说是个妻管严。他看到我们过来感觉很莫名其妙,不停地问为什么要查他的鞋子,为什么要抽他的血。”


    对这个结果,夏木繁并不意外。


    桑艳对她丈夫半点感情都没有,选他当背锅的,一丝内疚都没有。


    只是,她虽心思歹毒,但到底是第一次杀人,慌乱之中错误百出。往廖映秋身上放两根阴.毛就算强.奸了?她根本不懂得警察对证据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案件渐渐清晰明了,以前遮挡在大家眼前的迷雾被一步步拔开。


    唯一遗憾的,是凶器至今没有着落。


    唐锐正准备起身总结,重案组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庄子轩接起电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将电话递给唐锐:“唐组长,是洪淼淼,她人在局里的接待中心。”


    唐锐霍地站起:“走!去见见她。”


    作为廖映秋的亲生女儿,洪淼淼应该对父母之间、母亲与桑艳之间的关系最为清楚。


    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证据,尤其是关于凶器的来源。


    如果凶器这一环闭合,所有证据链就齐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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