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猖狂

作品:《慕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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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槿握着的手紧了紧,楚惜月这话属实是戳中了他们的痛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身旁的侍卫吩咐道:“绑起来。”


    侍卫将楚惜月绑起来后,杜若槿才在她身上仔细摸索了一遍。


    虽然本就没报什么期望,可当真的没有搜出她想要的东西时,心中难免失望。


    “呵呵。”楚惜月冷笑两声,“那东西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所以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我,别在这白费功夫。”


    杜若槿闭了闭眼,若不是她对孟清下手,说不定今日自己就将她给放了。


    “押去刑部。”


    令澈这才松了口气,复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先生,再等一下。”杜若槿抽回手,转身朝孟清母女二人走去。


    孟清已经不挣扎了,只是闭着眼靠在她母亲身上,看上去恹恹的,嘴唇还隐隐有些泛青。


    “你们可要同我回去?我再托人给孟清看看身体有无大碍?”杜若槿这话是和孟清的母亲说的。


    那老妇人惊魂未定地看向她,良久才点头,怯怯道:“劳烦殿下。”


    楚惜月这时才真正着急起来,她的依仗不过是觉得拿捏住了杜若槿的软肋,知道她在意令澈的死活。


    而今她这般作为,倒像是真的要用刑逼她就范了。


    可她却丝毫不慌,直截了当地威胁道:“你若是不肯放我,不消三个时辰,孟清就会毙命。”


    杜若槿背脊一僵,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才道:“你还给她下了毒。”


    楚惜月弯起唇角,道:“不错,我可以告诉你解药如何配制,但前提是你要放了我,还得向我保证不会对楚邕动手,两日后城北门口,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这一时,所有人都看向了杜若槿,在等她做决定。


    杜若槿静默良久。


    可此时此刻已容不得她犹豫彷徨,她终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受此牵连。


    只是若全照楚惜月所说的去做,未免太过草率,这人连令澈都能算计了去,她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好,我答应你。”杜若槿走到她面前,“不过,你得先说出来,等配好解药,毒也解开了,我再放你走。”


    楚惜月到底是受制于人,再僵持下去显然对谁都没有好处,只得答应。


    于是,他们便紧赶慢赶地赶回了别院。


    孟清被杜若槿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由她母亲亲自照看着。


    至于楚惜月则被绑在先前关楚邕的那间厢房里,由令澈亲自看管着。


    在下人按药方备药煎药时,杜若槿命人进宫宣的太医也来了。


    抛开楚惜月的部分,简单和太医道明孟清的情况后,杜若槿便站在一旁看着太医为孟清诊治。


    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杜若槿眼皮一跳,忙问道:“如何?可能看出是中了什么毒?”


    太医略微沉吟片刻后,站起身来,在她眼前揖了一礼:“回禀殿下,这位孟姑娘所中之毒应是三尸蒿,此毒解药药方微臣恰好知晓,只是这剂量须得同毒药剂量一致,才可解开。”


    毒药剂量只有下毒者才清楚,也就是说,这毒如今唯有楚惜月能解。


    这等缜密的心计,该说不说不愧是令澈同父异母的妹妹。也难怪当公主伴读时,皇后虞滢会提醒她当心楚惜月。


    杜若槿将楚惜月所说的解药配方复述一遍给太医听。


    太医道:“这药方并无差错,剂量上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给孟清用过药后,又让太医复诊了脉,得到毒已解开的答案后,杜若槿紧绷的心绪终于觅得一丝松懈。


    接下来便是考虑究竟要不要守诺,要不要放虎归山了。


    *


    然而,此时皇宫内的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杜若槿以身体不适的缘由船唤了太医,晏芸杜易舟夫妇便有些坐不住,命人去打探消息。


    消息很快传入宫中,他们亦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杜若槿是他二人唯一的子嗣,一举一动皆被人关注着,是以今日这桩事自是瞒不过有心窥探之人。


    按本朝律法,她身为皇嗣的确是有权暂扣涉及自身的犯人。只是私放正被官府通缉的犯人,尤其是君主亲下的通缉,虽是迫于无奈,却依旧有藐视皇权和律法的嫌疑。


    此事若被有心之人拿出来揪着不放,就算是晏芸有心想要包庇,意图轻轻揭过此事,却也是不能的。


    “他们没证据便拿我们家小花花没办法,你就放心吧!”杜易舟温声安慰道。


    晏芸垂眸注视着小几上的茶盏,摇头叹息道:“不,两日后他们还有交易,满城的百姓都是证人,她瞒不住的......还得派人监视着那楚惜月,既然已经出现,便不能让她再次潜逃了。”


    杜易舟颔首赞成:“届时城外再设埋伏。”


    晏芸应了一声,手指摩挲着茶盏的边沿,独自陷入沉思。


    这个国家恰是百废待兴之时,近来国事繁忙,她便没了空闲去关注女儿,只在心中记挂着她,偶尔觉得她需要帮助时施以援手,却仍旧觉得自己亏欠于她,不仅为缺失的那几年陪伴,还为往后要将一国的重任交付于她。


    身为一国之君,居高位,享荣华,手里甚至掌握着天下苍生的命运,但这也意味着接手看不完的奏折,为国事劳心伤神,要在风波诡谲中周旋,尤其是女子为君,若做不到杀伐果断,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坐不稳高台。


    杜易舟看见了她的生态,忽而说道:“再过些日子便让小花花回宫罢。”


    晏芸抬眼望向窗外,丝丝缕缕的烟气自鎏金熏炉中浮出,在她视野中蜿蜒、消散。


    “也是。女学之事纵使群臣先前吵得再凶,不也还是有聪明人让自家女儿去做了女先生,再言太女一事,想来会比先前容易许多。”


    平静的脸终于有了些笑意,她举起手中的茶盏,轻抿一口,心底生出几分满足来。


    *


    “殿下,犯人不知和那位皇子殿下说了什么,将那位殿下给激怒了......犯人差点被他杀了。”


    侍卫的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