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明英礼高游戏规则[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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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务室外通道两排法桐树茂盛高大,高度足有二三十米,树叶茏葱,枝繁叶茂很是遮阴。


    宋初没能想到韩秉这么执着。


    在她明确拒绝过不需要跟从的前提下,他竟然还在树下整整守了一天,直到他那两个同伴离开后依旧纹丝不动地蹲在外面。


    他从柜台前跟宋初搭话的人一个一个走光,等到医务室外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门可罗雀。


    宋初了无事事地坐了近一个钟头,突然懂了为什么大家说韩秉是疯子。


    董柔帮了他,他就愿意被董柔指哪打哪,做一条凶狠疯戾的野狗。


    现在轮到她,他报答的方式就是像条家犬一样守着她。


    用自己的途径偿还别人对他的零星善意。


    下午的钟声还没响,宋初收拾齐整后就出了门,这还是她第一次晚到、且早退。


    早上因为林烨迟,晚上因为韩秉早收工。


    蹲在树下的男生没系领带,应该说是自从宋初上次在医务室给他上了药后,就没见他戴过领带。


    他衣襟也敞着,皮肤不算白,但显露出的刺青还是很红,滴血一般的颜色更衬托他眉目间的阴鸷。


    他吸烟吸的厉害,一天没怎么断,以至于宋初无聊间开始怀疑他抢一等的缘由——莫不是就是为了买烟?


    法桐再繁密的枝叶,也抵不住煦日在他烟圈里形成的光路。


    “去吃饭吗?”


    韩秉掐了烟,沉默地跟了上去。


    俩人一路没怎么讲话,宋初虽然不喜烟味,但也称不上讨厌,和他始终保持着一个适中稍远的距离,只因为他身上的烟味过于浓,有些呛鼻。


    韩秉也瞥到了她几次的蹙眉,不动声色的又挪远了些。


    他在心里暗记,要做宋初的跟班,身上不能有烟味!


    宋初吃饭的时候很文静,韩秉其实并不是个沉默的性子,但是宋初不讲话,他对着女生,尤其是宋初这种娇娇弱弱的女生,也不怎么能提话题,于是缄默着几口扒拉完了饭。


    见他吃完了,宋初便放下了筷子,“你这几天都去医务室找我了?”


    食堂里来来往往的人眼神密集又一致,韩秉其实被看的很不耐,尤其是别人看完他后再回望向对面人诧异的表情,更让韩秉觉得莫名烦躁。


    他用指腹磨搓着手心,嘴唇抿得很紧,不懂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宋初头发还是扎着的,前额处几缕松散地垂在两侧,称的那张脸越发的小,他一只手就能整个包住。


    脖颈白皙修长,细白到像上好的瓷器,一捏就会碎。


    浑身上下,就连手上的指骨看起来都比别人的要脆弱。


    韩秉身体微微向前倾,对上她的眼睛,“你之前问我周肆是被谁打的,我问到了,来医务室是想告诉你。”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问。”宋初视线掠过他绷紧的手部线条,把垂到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况且你也已经告诉我了,方才为什么还在外面等那么久?”


    “我想知道你让林烨帮什么忙。”韩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丝戾气,搁在桌上的手握紧了,“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可他是我哥哥,我很信他。”


    哥哥……


    很信他……


    韩秉喉咙发干,差点就要说出来林烨对她的肮脏心思了!


    但对面女生瞳仁湿亮,眸光纯粹,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他嘴唇噏动片刻,出口便改成了,“你也可以试着信我,我什么都能做。”


    他接着补充:“不管什么事。”


    宋初眨了眨眼,似是起了兴趣,说笑道:“如果我想要身试一等呢?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愿意给我?”


    “你想要,就是你的。”


    男生的声音夹杂了烟薪长久燃烧后的暗哑,没有一丝迟疑。


    宋初观察了下他的表情,对他不追不问的态度有些错愕,“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韩秉比她还疑惑,“为什么要问?”


    他觉得宋初怎么想不重要,她要的是什么才更重要。


    一等他已经拿过了,没他以为的那么有意思,宋初既然感兴趣,那不正好说明他有能帮到她的地方了。


    这对他是好事。


    休学时点已至,三遍钟鸣声准时响起,余音震震,像回响在幽谷里的玄音,掩盖住了一些无声的言笑。


    宋初后来回了什么,韩秉没能听到,他也不在意,他只知道宋初没再拒绝自己跟着她了。


    食堂门口的脚步声簌簌杂杂,俩人往外走时,韩秉虚挡在她身前开路,宋初跟在后面,照旧跟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看脸,这个视角的韩秉肩背宽阔有力,外套被崩得鼓鼓囊囊,暗黑色袖口伸出来的手很欣长,宽大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浮夸又有性张力。


    韩秉的危险性绝对是她见过所有人里最大的,单轮身躯,周肆其实比他更健硕,但他输就输在了不敌韩秉“下流”。


    韩秉的眼里只有结果,没有过程的得体与否。


    只是游戏世界里,哪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输就是输了,比拳头的时候讲理才更让人笑话。


    宋初看着这个在人群里被忌惮嫌恶视线来回扫射的人,忽然觉得周肆这么走了也不错,韩秉固然疯,但有些时候疯子做事比常人更不需要理由。


    食堂门口堵住的人异乎寻常的多,甚至还有些顿足不前,宋初回神后逐渐放慢了脚步,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整个人被韩秉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外面的形势,周围人的小声探讨也都在扫见韩秉身前的铭牌后戛然而止。


    宋初偏了偏头,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见了外面的一场混战,看起来像是很多人在针对一人。


    被围在中间的,是蔡佑白。


    正好此时韩秉已经下了楼梯,他对眼前的情景见怪不怪,准备偏头往回看时,猝不及防后背贴上了一堵柔软的躯体。


    分明环境氛围十分嘈杂,韩秉还是闻到了她身上干净清甜的味道,像是在久旱无雨的沙漠突然淋下的一场春雨,细细绵绵地沁人心脾。


    袖口处细微的扯拽力使得他的步子猛然一顿,胸前的刺青又开始发痒难耐,韩秉清了清嗓,低下头,“怎么了?”


    “带我回去。”


    宋初也压低了声音,天知道她是抑制住了多大的耐力才没有发出痛呼。


    她试着挪了挪腿,一股钻心的疼痛另她瞬间脱力。


    阀值低的坏处就体现在这里,越重的共感,她承受的就越是别人的倍数!


    身前的人还僵着一动不动,宋初头上的汗珠源源不断地往出冒,她突然后悔扎起了头发。


    她现在这副凄凄沥沥的惨状,说不定已经全数落于人前了!


    这么一想,宋初立马埋下了头,撑着手无力地软趴在男生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