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轻吻

作品:《帝台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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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赵宴礼伸手想扶住她,却不想她一头栽了进来。


    他的大手隔着丝滑单薄的衣料,扣住了她的腰。


    一股馨香夹杂着淡淡的酒气,猝不及防袭来。


    赵宴礼垂眸,望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的南宫月,想要责她喝酒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今早她匆匆离开,夜幕沉沉方归,在上林苑不但收服了一匹汗血宝马,还收服了慕凌风吧?


    傍晚他收到信报的时候,恨不得即刻动身去上林苑,将南宫月扛回凤栖宫。


    他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南宫月就是立了慕凌风为凤君。难道他们是在上林苑定情的?


    他不准,他不允!他抑制不住自己那颗想要杀人的心!


    如果这次她还是选择了慕凌风,那他重来一世的意义在哪里?


    他将信报揉碎,直到玉龙戒勒进肌肤里,痛意渐渐替代了心底的苦涩,才清醒过来,她还未圣旨,一切还来得及。


    随即派人传话,将她骗回宫。


    两年未见,她不但学会了喝酒,还将自己喝醉了!


    他一直坐在凤栖宫等她,看着她醉醺醺回来,看着她吩咐宫人照看一只兔子,看着她回寝殿直接脱了衣服,看着她迷糊着去了浴室。


    完全对他视而不见,或者说,压根没发现他这个大活人一样,已经醉到……醉到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可他还是不忍心责怪她,将宫人打发出去,亲自给她绞头发。


    她发现后,竟然慌得撞进了他怀里。


    她的腰好软,沐浴后身上淡淡的香气特别好闻,抱在怀里,胸前的饱满,都让赵宴礼意识到,他的陛下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打雷下雨,都需要人哄着睡的小女郎了。


    “陛下喝酒了?”赵宴礼揽住她的腰,任由她趴在怀里。


    南宫月站立不稳,索性倚在赵宴礼身上,抬起头,眨着狡黠的眼睛,耍赖地伸出两根手指道:“我就喝了两杯。”


    “两杯?”


    听着赵宴礼明显不信的语调,她又伸出三根手指,“五杯,就五杯。我没有喝多,你不要凶我。”


    赵宴礼无奈地叹息,放下布帕子,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龙床上。


    “不凶般般,永远不凶般般。”赵宴礼轻声说。


    南宫月似得到了保证,惬意地伸开手脚,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赵宴礼坐在床沿,看着她两颊绯红的睡颜,心底那颗种子,似开出了花,柔软一片。


    他的般般,总能令他心软。


    拉过被子,掖好被角,他起身离去,衣袖忽然被拽住,回头发现南宫月又坐起了身。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她那双潋滟的眼睛,立时盛满了泪水。


    赵宴礼重新坐回床边,给她擦去眼泪,心里想着南宫月八成又把他当成了先帝。


    记得先帝刚驾崩那会儿,南宫月终日以泪洗面,总是恍恍惚惚拉着他的袖子,喊他父皇。


    守灵时,她哭到昏厥,拉着衣袍偷偷问他,“小王叔,你不会离开我吧?你不会也像父皇那样不要般般了吧?”


    此后,无论是生病,梦魇,还是打雷下雨天,她都会模模糊糊说着不要离开她的话。


    丢下她,不要她,仿佛成了她的心魔。


    每逢这时候,赵宴礼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抚她,一遍遍向她确认,自己不会离开他,不会丢下她,不会不要她,方能安她的心,将她从伤痛中渐渐拉出来。


    “我不走,只是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赵宴礼无奈。


    “不喝,我不喝,不准走。”


    南宫月撒着娇,拽着他的衣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赵宴礼扑倒在床上。


    “别说话,别被他们发现了。”


    南宫月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说道。


    发现什么?难道还在想着今早的事情?


    “你拍拍我。”


    南宫月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背后,然后趴在她身上,闭上了眼睛。


    烛火摇曳,罗帐低垂,帐钩轻轻晃动,敲在床柱上,叮当作响。


    赵宴礼将醉酒的小美人揽进怀里,轻轻拍起她的背。在她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他常常这么安抚她,竟然成了她的习惯。


    那么,在前世,在没有他的夜晚,慕凌风也是这么安抚她的吗?


    闭了闭眼,赵宴礼翻身将她按在身下,南宫月迷濛濛地睁开了眼睛。


    “南宫月,你好好看看我是谁?”赵宴礼微哑着嗓子问她。


    南宫月却没有回答,在赵宴礼的注视下,眨了眨眼睛,彻底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赵宴礼俯身,将唇轻轻印在了南宫月额头上。


    ……


    南宫月再醒来,发现睡在自己的大床上,左右瞧了瞧,没发现赵宴礼的影子。


    昨夜又是她自己爬回自己床的吗?怎么记不得了呢?


    她拉开罗帐,看到暖榻上也空空如也,赵宴礼走了吗?


    哼,走了也不同她说一声,居然还有点小失落。


    南宫月打了个哈欠,双臂高举伸了个懒腰,还是自己的床睡服。


    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自浴室走来,踏着晨光,一身白衣犹如神祇降临。


    南宫月还高举着双手,寝衣邹皱巴巴贴在身上,领口洞开,梅花缠枝的小.衣暴露无遗。


    啊!


    南宫月在心底无声呐喊。


    她急忙背过身去,将松松垮垮的寝衣系紧,这才红着脸回头。


    嗯?赵宴礼呢?刚刚是她的幻觉?


    这时,一件外袍披在了她身上,低沉的声音响起,“外面冷,多穿件衣服。”


    “哦,多谢……”


    南宫月都没敢回头,抓住衣带就冲向了浴室。


    赵宴礼再住下去,她就要疯了,被吓疯的,得想个法子,让他藏去偏殿吧,再这样,什么皇家的威仪,什么规矩体统,统统都不能要了。


    刚刚那般急迫,都没来得及唤紫桑汀兰进来伺候,她只好自己摸索着换了件衣服,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走出来。


    紫桑在摆膳,满室菜香味。


    赵宴礼从屏风处转出来,换了一件黑色深衣,看到南宫月有点呆呆地坐在暖榻上,便走了过去。


    “陛下,你衣服穿反了。”


    南宫月忙起身查看,哪里反了?她明明琢磨了好久才穿上。


    只听一声低笑,修长匀称的手指就去解南宫月的衣带,“这里系错了,这根袋子是绕在后面再系在侧面的。”


    哦,是这样啊,她还寻思这根带子也未免太长了些。


    红色的带子在那双大手上来回翻转,然后一只手拽住带子一端,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穿过她的腰线绕到了前面。


    大手碰触到的地方,生出一丝痒意,南宫月忽然想起十五那晚做的梦,梦里也是这双大手,游走在她的腰际,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


    她偏过头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