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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站是哪呢？”


    自然是刘砚辞骗吃骗喝开始的地方。


    那段时间他俩一起找仔仔，刘砚辞总是能找各种各样理由骗初白掏钱吃吃喝喝。不过他俩吃过这么多地方，点过这么多外卖，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个黏黏糊糊麻辣烫的餐馆。


    刘砚辞坐在餐桌前，香气四溢的麻辣烫一碗碗被老板端出来，他却胃口全无地干愣在那。


    他细细回忆那天他与初白坐在同样的位置，两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麻辣烫的热气腾然模糊了初白的每一帧表情。


    刘砚辞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真不明白这里这么破，她这样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人怎么能坐得下来吃得惯的。”


    “小伙子，你也来了？”


    老板腆着大肚子乐呵呵地和他打招呼，“和你经常来这里吃夜宵的女孩子今天也来过。”


    刘砚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初白来过？她什么时候来的？”


    “吃午饭的时候，我想想，十二点多。”


    刘砚辞问，“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想想，当时店里特别忙，我也没顾得上和她说话，但她点了满满一大碗。我当时还和她开玩笑，那么一大碗是不是等你一起吃的，她只是笑笑没说话。”


    “满满一大碗她都吃干净了吗？”


    “应该是吧，我忙好之后再看她已经不在原位了。”


    还知道吃饭，挺好。


    “知道了，谢谢你老板。”


    离开麻辣烫店之后刘砚辞渐渐找到目标，他走到与初白一起超度蜥蜴的地方，那时的初白还以为他是一个骗人的神棍，直到他们帮助小辉超度仔仔才对他改观。


    他又何尝不是。


    他原本以为初白是一个会虐待毛豆豆的变态医生。别人都说初白自打遇见他之后会笑了，不似以前那样冷血又傲慢，他又何尝不是遇见初白之后变了呢？


    刘砚辞望着曾经超度仔仔的那块空地，长叹一声，“你到底去哪？”


    “刘老板？”


    刘砚辞回头见那个孩子有点眼熟，“小辉？”


    “是。”


    “都长高了。”


    小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刘砚辞问，“你来祭奠仔仔？”


    “是，我昨天做梦梦见它了，我想它或许想我了。”


    刘砚辞想说仔仔的灵魂已经上了天，它不会再入梦了，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定仔仔就在天上看着你，想要和你说说话才来你梦里的。”


    小辉目光中掠过一丝激动，“真的吗？刘老板，你说的我肯定相信。原来仔仔还是没有忘记我。谢谢你。”


    刘砚辞问他，“你有没有再养其他宠物？”


    小辉摇摇头，“我这辈子只会有仔仔一个宠物，我不会再养其他的了。”


    “为什么？一辈子这么长，你就不打算再养些什么吗？”


    “不了吧，仔仔对我来说就是最特别的，以后其他的都不会是它。”


    刘砚辞仰头看着夕阳，黄灿灿的一片照在自己脸上，暖阳一片，“嗯。你说得对。”


    “哦对了，你是不是来找初医生？”


    “你见过初白？”


    “是，她比我先到这里，好像在这里坐了好久，我以为她也是来祭奠仔仔的，可她却说只是随便走走。”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辉指了个方向，刘砚辞大致已经猜到初白去了当初她被黑熊掠走的地方，那是他们定情的地方，当时她躺在那块石头上骂骂咧咧，见他手上的伤还十分心疼。


    刘砚辞坐在路边看见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点触角站在绿叶上，不过短短几日，之前还是白雪寒冬，如今已是初春盎然。


    “初白你到底去了哪？该不会回云鹤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打他就是了，干嘛这么想不开折磨自己呢。”


    那只蝴蝶翩翩起舞，娇滴滴地说道，“现在的人都闲着没事干，刚才有一群老阿姨在我身边抢着要和我拍照，后来又来了一个女人坐在这里，怎么都这么烦。”


    刘砚辞心念一动反手用内力一催，那只蝴蝶像是被冻住了触角似地停留在绿叶上，刘砚辞捏起翅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见到那个女人？”


    白蝴蝶第一次见能听懂它们语言的人类，愣在当场，“你……”


    “快回答问题。”


    白蝴蝶道，“我……我刚才本来在叶子上躺得好好的，一群老阿姨叽叽喳喳来后面一片油菜花田拍照，你知道的老阿姨很烦的。”


    “说重点。”


    “重点？”


    刘砚辞两指捏住白蝴蝶翅膀顶端，“见的那个女人长得怎么样？”


    “先生，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我的眼睛在触角上，看出去的视角和你们人类不一样，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斗鸡眼螳螂。”


    “你好好回答。”刘砚辞捏着翅膀的手更紧了，“刚才坐在这里的女人有没有自言自语额说什么？”


    “我……她没有说什么，就是好像情绪很低落。”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一看见我飞过来就觉得我烦赶我走，我长得这么漂亮，一般人类见到我都会夸一句漂亮，只有心情不好的人才会这么对我。”


    “她朝哪个方向走了？”刘砚辞叹了口气，“算我没问。前面几个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蝴蝶急了，“谁说我不知道？她说要回家。”


    “回家？你肯定？”


    “废话，我耳朵又没有聋。”


    我知道初白去哪了！


    “初白。”


    刘砚辞推开门，别墅里安静极了。一楼客厅空无一人，他轻轻地在楼梯口唤初白的名字，楼上并无动静，隐约之间他听见楼上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刘砚辞走上二楼推开书房大门，“初白？”


    “别过来！”


    黑暗中有个单薄的人影蹲在角落，刘砚辞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找到他的初白了。他抬脚想走近书房，可稍一挪动鞋子，脚掌就感受到鞋底踩到尖锐的物体。


    “初白，你在干什么？”


    “我让你别过来！”


    “初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关系，我们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