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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静一直玩到六号，七号早上买了高铁票回去。夏筠买了许多当地特产给她带上，临上车前她拉着夏筠悄悄说：“要是开始了，第一个告诉我。”


    “好，到了发个信息。”


    两人挥手告别，等发车时间过了，夏筠才回到小区。今天韩拓没在，这两天他公司的事忽然多了起来，早出晚归，只在晚上睡之前打个照面。


    她抱着笔记本进了小书房，准备把放假之前新下的设计软件熟练起来。


    忙到晚七点，直到胃里空空再也不能忍受时，才关了电脑，到厨房找吃的。


    这时，韩拓还没回来。夏筠煮了碗馄饨吃着，回忆起那天在湖边的场景，又想起卢静的话，。


    答应时倒是爽快，真要去问，心底像走路时突然踏空一般，不踏实。


    “吃东西都在走神。”韩拓出现在身后。


    夏筠回神，调头看向他。


    十月天早晚凉，韩拓一身白衬衫，外穿黑蓝色西服。一进厨房，他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解开袖口随意挽起，打开冰箱找吃的。


    “你没吃晚饭？”夏筠收拾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机。


    “没吃。”韩拓拉着冰箱门笑问她，“你吃了什么？”


    “馄饨。”


    “还有吗？我也吃点。”


    夏筠在他旁边，伸手指了指冷冻室，“还剩半袋，够你吃的。”


    剩下的韩拓全煮了吃下，吃完见夏筠在阳台吹风，踱步过去站在她身畔，也学她俯瞰优美风景。


    良久，韩拓先开口：“夏筠，那天我在湖边说得都是发自内心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今夜无月，却不昏暗。小区万家灯火辉煌，映在她身上，那张清冷美丽的脸庞时隐时现。


    “我问你个问题。”夏筠转头看他。


    “什么？”


    “你是……认真的吗？”夏筠望着他的眼睛。


    “当然。”韩拓肯定道，“对于感情，我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夏筠凝睇他的神情，他平常眉眼带笑，而此时笑意内敛，取而代之地是郑重。


    “我不知道。”夏筠道，“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韩拓看着她，“担心我在骗你？”


    夏筠收回目光重新投入夜色中，“韩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韩拓像那天一样把她搂在怀里，语调缓缓：“我知道你在犹豫，也知道你的顾虑。夏筠，我不会催你立刻做决定，我想过了，如果你不爱我，我不会长久赖在你身边。”说到这里，感到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下，他视线往下，发现夏筠抬头瞧着自己。


    “我希望你快乐，如果我在你身边使你不开心，那么我会离开。”


    “你……”夏筠神色复杂。


    “我们给彼此一个期限吧。”韩拓凝望她，“元旦那天你如果想通了，我们一起过元旦；如果你依然坚持，那么我就……离开。”


    ＊


    国庆之后，夏筠开始上班。第一天午饭后遇见梁千雪，两人在茶水间聊了半会。


    梁千雪问她那天照片上女孩是谁，是在哪里玩。


    夏筠告诉了她。


    “就你们两个人啊？”梁千雪冲了杯咖啡。


    “还有她堂兄和韩拓。”夏筠不爱咖啡，只倒了杯温水。


    “韩拓也去了？”梁千雪马上凑过来笑问，“你们没进展吗？”


    “没。”


    “唉，我倒是算错了。”梁千雪笑道，“我还以为国庆回来，你们会有质的进展呢。”


    “你们玩的怎么样？”夏筠岔开话题。


    “还行，那边风景和吃的都不错……”


    下班时，韩拓依旧和她一起，只是说话一改以往的方式，变得正经起来，只和她聊工作或者美食等一些闲事。


    起初夏筠还有点不习惯，渐渐地把这当成他的另一面看待。


    十二月中，韩拓公司要派他出差一段日子，月底才能回来。


    “天气渐冷，你要记得加衣服。”韩拓叮嘱。


    “我会记住，你也记得加。”夏筠道。


    “我会的。”韩拓侧脸看她，“这样也好，我不在你更能好好想想。”


    第二天，夏筠要上班，没有时间去送他，整个上午总觉心里有东西压着，闷闷的。


    “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梁千雪约她去吃饭，一来便看见夏筠神色不似平常，眉宇间淡淡的。


    “没有，是工作太多了。”


    梁千雪也没多问，近来公司接了几张大单，所有人都在加班。


    “挨过这阵就好了。”梁千雪道，“今天韩拓来不来？”


    平时夏筠总和韩拓约在一起吃中饭，梁千雪偶尔来当个电灯泡。


    “不来。”


    梁千雪没多问，以为只是今天，没想到接下来连续一个星期没见韩拓，再见到夏筠时神神秘秘地问她：“你们是怎么了？谈崩了？”


    “没有，他出差了。”


    听到出差，梁千雪抚着心口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他走了。”


    闻言，夏筠怔了下。


    “你想啊，一个男人细心呵护你这么久，得不到回应，不就心灰意冷走了么。”梁千雪道，“不是就好。”


    晚上加了会班，梁千雪事情做完，男朋友开车到楼下来接她。梁千雪到设计部找夏筠，叫她一起走。


    彼时夏筠还没弄完手头的事，就让对方先走了。


    加完班已经晚九点，办公大楼除了特定的几盏灯，漆黑一片。


    和同事在楼下分开，夏筠慢慢往公交车站走。虽是九点，街面行人还很多，有和她一样加班晚归的人；也有年轻情侣相拥着去看电影。


    从前也有过晚归的日子，那时身边有韩拓，他们边走边说笑。回想起来，总是他在逗自己，想让自己多笑笑。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记得有次晚下班，经过这里肚子饿了，和韩拓一人买了根烤肠。


    烤肠的味道犹在唇边，以及韩拓说的话。


    “这算夜宵了。”他说，“不过也太少，不如我们去附近吃烧烤吧。”


    “太晚了。”夏筠吃着烤肠，“记得冰箱还有牛排、饺子，实在想吃回去弄吧。”


    “我请客。”韩拓道。


    “你请客也不去。”夏筠不为所动，“明天还得早起。”


    “现在特别想炒了公司。”韩拓半真半假道。


    “那就炒吧。”


    “还是忍一忍吧。”韩拓抚着下巴道，“毕竟没了工作，也没人愿意帮我了。”


    夏筠不理他，吃完烤肠把竹签扔进垃圾桶，上了公交。


    回到家后，两人还是煮了饺子当夜宵。


    ……


    ……


    夜风乍起，吹在身上有点凉。她拢了拢卡其色外套，加快了脚步。


    突然的，第六感告诉她：身后的混乱脚步声中，有个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