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老妹挺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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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色调的灯光往往会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但谢谦此刻却只觉烦躁。


    他在卧室门前来回踱步,手抬起又放下。


    错了,全错了。


    谢谦懊悔不已,他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天地良心,他只用了很小的力道,时珍的手腕那么细,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忍伤害。


    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下死手去抓她呢?


    谢谦快步上前拿起衣服里的一盒烟,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挑,一根烟便落在了手里。


    不过一会手心就沾上了尼古丁的味道,谢谦沉思了片刻,压抑住了想抽烟的冲动。


    大手一挥,将烟卷扔进了垃圾桶。


    冷静下来之后,谢谦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这几天的行为,很反常,反常到他自己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从接到时珍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变了。


    这样沉下心来一想,他今天的确太没有边界感,他凭什么替时珍做主呢?


    他想给别人就一定想要吗?


    为什么不提前跟时珍说一下呢?


    很简单,时珍肯定不会接受的,可他偏偏就想给她。


    像是着了魔,中了邪,人总会在某个年龄段做出些不符合这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情。


    谢谦总算知道自己疯起来是什么样了。


    原是如此,平日最喜欢作壁上观的人竟也起了救赎别人的心思。


    如雄鹰飞过汪洋,却被海中的游鱼吸引了目光。


    谢谦关掉了客厅的灯,靠着沙发腿席地而坐,放任自己被黑暗包裹住。


    除了手,心也在颤抖。


    他不知道天上的神仙给他和时珍牵了一条什么样的线。


    总归……不会是月老的红线吧?


    思及此,谢谦心里一惊,他敢以生命起誓,自己对时珍没有那种心思。


    只是对弱小的保护欲而已,总不会是……男女之情?


    不可能!怎么会能?


    谢谦慌张起身,冲进浴室锁上门,想也没想便拧开了花洒的开关。


    冷水淋在身上,直直凉进了心底。


    不该有的心绪随着燥热一齐被冲散了,他想他该离开了。


    卧室里时珍心跳如雷,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手腕上温热的触感还未消散。


    她将手放在胸口,努力让自己消化掉刚刚的惊惧。


    谢谦的眼神太凶了,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足足半刻钟,时珍才缓了过来。


    她把电脑放到了床头柜上,自己则紧紧抱着柔软的抱枕靠在床头。


    雪白的被子被蒙在头上,时珍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脑子里一遍遍回闪刚才的情景,谢谦抓住了她的手。


    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好像一开始只是虚虚握了一圈,然后……


    她好像……绊了他一脚,再然后他就压了下来……


    被子里的空气本就稀薄,想到自己丢人的行为,时珍顿感窒息。


    她猛地把被子掀开,坐在床上大口呼吸着。


    羞耻感后知后觉地袭来,时珍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刚才是不是还骂人了来着?


    要问时珍现在心情如何,那也只有“五味杂陈”这一个词能概括了。


    遇事不决怎么办?


    时珍的办法是逃避,先把事儿放那,等会再说。


    于是,怀着三分懊悔,四分羞耻,一百八十分纠结,时珍打开了她的电脑。


    想了很久的结局在这一刻成了时珍的救星,文字可以让她暂时逃避现实世界的苦恼。


    如果说现实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火球,那么电脑和文字就是一个水波保护罩,只要呆在里面就感受不到外面的热与痛。


    果然,情绪上头时创作的效率十分惊人,时珍很快就给故事收了尾。


    一个开放性结局,退一步是离别,进一步是相逢。


    留白的魅力就在于此,凭借想象我们可以赋予其五彩斑斓的结尾。


    这下没法再逃避了。


    时珍知道她应该出去跟谢哥好好沟通一下,可她脸皮太薄,总觉得拉不下脸来。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给施婷晚打了个电话。


    遇事不决还有一招,那就是求助闺蜜。


    响了几声电话才被接听,施婷晚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声音中带着慵懒。


    “珍珍大小姐,什么事传唤小的啊?”


    时珍开门见山道:“晚晚,求助!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施婷晚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兴趣盎然道:“快说!”


    时珍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这几天的经历,着重阐述了当下的问题,“总之,我好像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怎么办啊,晚晚?”


    施婷晚直接化身成了福尔摩斯,反问道:“等一下,你说你还骂了他一句,你骂了什么?”


    时珍疑惑,“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施婷晚啧了一下道:“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女,有时候骂人也是一种情趣你懂不懂啊?”


    时珍更疑惑了,“情趣?”


    施婷晚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你就直接说你骂他什么了吧。”


    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个词,时珍有些说不出口,吞吞吐吐道:“就……我就骂了他一句‘臭人’来着……”


    说完,时珍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发烫了。


    对面传来了施婷晚的笑声,她边笑边调侃道:“时珍小姐姐,你很适合搞纯爱嘛。”


    “晚晚!”时珍涨红了脸,“我不是叫你来打趣我的!”


    “好好好,我们回归正题,但是呢要解决当下的问题咱们得先分析一下之前的问题,这样吧,我问你答,怎么样?”


    “好,你问吧。”时珍正襟道。


    “你们认识多久了?”


    “网络上半个多月,现实中也就几天。”


    “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很高很帅,眼睛尤其好看,声音也很好听,做事雷厉风行,很仗义,某些方面也很有分寸感。”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哦不对,是太好了,有点不真实。”


    “你们在一起多久啦?”


    “我们……”


    时珍这才听出来施婷晚这是在开她的玩笑呢,亏她还在认真回答!


    “晚晚,你再这样,我打你狗头了啊!”


    施婷晚终于收起了玩味的笑容,正色道:“我这是在让你认清局势,你想想正常人会没事闲的给认识几天的人买房吗?除非有所图。”


    “有所图?”时珍不解,“我有什么好图的?我又没有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施婷晚道,“虽然没钱,但是你有色呀,你跟这个财主大哥相差了七岁,他想老牛吃嫩草也说不定啊。”


    “不可能!”时珍几乎立刻排除了这个可能。


    谢谦长得并不显老,相反甚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年轻几岁,出手又大方,他应该并不缺追求者。


    “珍珍,你太小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