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老妹挺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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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珍是初三回的田园居,原因无他,只因年前买的那套考公资料像是生怕她来不及学一样,发了SF速递,大年初三就成功到达了驿站。


    再加上家里好多亲戚来拜年,时珍又是个极为喜静的人,干脆就找了个借口出来躲几天。


    初三下午,想着在驿站取完东西再回家的时珍震惊了,她以为顶多也就几本书,抱着也就拿回去了。


    可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一大箱沉得要命的东西是什么?!


    最终,还是时珍向驿站借了把小推车才把东西运回了家。


    当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后,时珍彻底蔫了。


    除了书还是书,粉色的,绿色的,还有蓝色的……


    时珍并非是个不爱学习的孩子,恰恰相反,从小到大她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乖巧可爱不让父母操心的乖乖女形象。


    只是现在,看着堆积如山的人类文明硕果,她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时珍自己也还没有想明白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她也不过才二十二岁,还处于对梦想和未来怀有希冀的时候。


    如果她现在是三十岁,那么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去考公,毕竟还有五年就不能考了。


    可她还远没到那个年纪。


    要是有钱就好了,时珍数不清多少次在心底发出感叹。


    如果有钱,她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都有底气,大不了回家收租也能活得挺好。


    坐在沙发上,时珍看着那满满的一箱知识发呆,她伸出手碰了碰书角,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了回来。


    不知为何,时珍突然想起了施婷晚,那个风一样的女孩子,她可以无所顾虑地到处去飘。


    那是多大的勇气啊。


    可每个人都不同,或许自己注定是一捧土,踏实地散落在地面,等种子来,送种子去,才是这捧土唯一的使命。


    时珍又试探着伸出了手,翻开了最上面的那本书,信手一掀,只见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形跃然纸上。


    时珍打了个冷颤,立刻松开了手。


    厚重的书页碰地坠落,与下半部分相撞发出了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时珍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时珍逃也似的跑上了楼,遇事不决,先睡一觉再说。


    她还保留了在出租屋里的习惯,每晚都要带着耳塞才能睡得安稳。


    所以,当谢谦伴着微起的天光听着烟火声举起不定时,时珍正躺在不到他一米远的地方睡大觉。


    梨花这只猫除了能吃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怕冷。


    尽管谢谦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貂皮大衣里,可它还是冷得直发抖。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谢谦面前,要么找家酒店呆几天确认了时珍回来再说,要么就在车里等一会,万一时珍在家一开门他就能见到人。


    重重跺了几脚,谢谦抽出一只手捂了捂耳朵。


    下一秒,他转身上了车。


    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发动机,接着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空调暖风。


    有些愧疚地给梨花顺了顺毛,谢谦抖着声音道:“小猪花,你陪爸爸在这等一等,开了暖风一点都不冷的。”


    “咱俩赌一赌,赌对了今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谢谦疲惫地靠在座椅上,慢慢眯上了眼睛。


    就睡一小会,一小会……


    “喵呜~”


    梨花舔了舔谢谦的手,玻璃球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本喵只想吃小鱼干~


    过年这几天时珍起得都很早,再加上耳塞的作用,她几乎是睡到了天大亮才睁开了眼。


    许是心情不好,时珍洗漱完之后没有一点想吃东西的欲望。


    她来到一楼把买的那一箱书都搬到了餐桌上,电脑摆在正中间,被书墙包围着。


    时珍拉开椅子没有坐下,而是蹲在了椅子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些不爽,就是那种看见路边有条狗都想踢一脚的不爽。


    可能是没睡好吧。


    时珍烦躁地翻开了书本,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明亮的颜色打在书本上。


    一片刺眼的温热落在脸上,非但没有让时珍的心情得到缓解,反而还加重了心底的烦躁。


    压抑着写完了一整页行测常识题,时珍翻到最后一页对了一下答案。


    第一道错,第二道错,第四道错……


    一共十道题,时珍错了一半多。


    时珍:……


    她重重地合上了书本,突然感觉很委屈。


    没有穿袜子的脚踩在椅子上,尽管屋内供暖很足,但还是微微发凉。


    时珍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了膝盖上。


    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她突然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拧巴呢?为什么就非得要妥协呢?破公司明明都过搞了为什么突然删人?!


    再说了考公这东西,是随随便便就能考上的吗?


    有人天生命里带编,准备得没那么好也能一次过,可有的人就是没有吃公家饭的命,考几年也考不上的大有人在。


    并非妄自菲薄,但她可不相信自己是前者。


    那万一是后者呢?


    光想想时珍就觉得很可怕,说不定考两年没考上,家里人还会让她赶紧找个工作算了。


    可那时候空窗期两年的她还能找到什么工作?


    堂哥会不会又让她考编……


    时珍越想越难过,越想约觉得她的未来是无解的。


    她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已一个人。


    啊对,她还有谢哥送的大别墅,实在不行到时候把房子买了,省吃俭用下半辈子好像也不用太愁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孩子,后两个她可以接受,可第一个不行啊。


    作为一个母胎solo,时珍还是挺想体验一下谈恋爱的感觉的。


    抽泣声逐渐变大,没一会就由绵绵细雨转变成了滂沱大雨。


    在没有其他人的空间里,时珍放肆地大哭了起来。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哭出来之后会很爽,情绪得到了发泄也就没有那么憋闷了。


    她不知道仅仅一墙之隔的门外,那辆不知何时停在院内的卡宴里,一个男人正裹紧了外套紧巴巴地躺在座椅上。


    她更不知道,要不是带了只小猫来,那男人就要被冻成望妻石了。


    谢谦是被梨花舔醒的。


    梨花在车里呆了几个小时,碗里的猫粮没了,活动的空间也不大,本就有些躁动。


    再加上车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梨花就越发不耐烦起来。


    它跳到谢谦腿上去舔他的手指,小猫舌头上的倒刺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谢谦只觉手上一阵刺痛,意识慢慢开始回笼。


    他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已经有些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