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作品:《我在精神病院卷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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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敬妃笑吟吟地朝钰嫔伸手讨赏:“我们把你从狗皇帝这里救啦,你要怎么报答我们?”


    钰嫔毫无慈悲道:“你们把我这里弄干净了才准走。”


    三姐们闻言顿时哭天喊地,只好抄起抹布扫帚,把钰嫔的宫殿一点点清理干净。


    夜半,三姐妹依依不舍地离去,吹灭蜡烛的那一刻,宁远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


    她不为过去后悔。


    不过,经历过这些事,胤霆的轮廓在她心中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原来他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帝王、心如明镜的君子。


    他只是贪婪、好色,和所有最普通最平凡的男子一样。


    剥离了这无上的身份,只是万千世界里的那个最平庸的人。


    宁远蓦然就释然了。


    过往种种,她不后悔,也谢谢他愿意陪着她。


    但现在,她得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第二日,宁远告别了钰嫔,回到了青鸾轩。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吃了御膳房送来的青团,接着,她浇花、给小鸽子喂食、打理寝殿。


    待她踏出房门时,却发现青鸾轩涌入了许多大内侍卫。


    他们起码有几百人,穿着黄马褂,身佩长刀,个个神色肃穆,将青鸾轩围的水泄不通。见宁远出门,两位侍卫总管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朝宁远点点头。


    宁远满面诧异,她认出了一个侍卫总管,便扬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啦?”


    侍卫总管静静地说:


    “皇上密旨传召,娘娘,请随属下来。”


    不等宁远发话,一高一矮两位大内总管便迎上来,将宁远夹在中间。


    侍卫总管比了个手势:


    “娘娘,请。”


    马车已等在门外。


    宁远古怪地环视了一眼周遭的情况,她心中蓦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便对侍卫总管道:“公公,稍等一下,可以吗?我去去就回。”


    侍卫总管犹豫了一瞬,看宁远平静的模样,倒也点头应允。


    宁远走回青鸾轩内,回到宫殿,将鸟笼门打开。她捧出小鸽子,将它扔向了天空,小鸽子狐疑地瞧了宁远一眼,便扑棱着翅膀飞上了蓝天。接着,她又打点好贵重物什,提笔列了一份清单,对着战战兢兢的绿珠说:


    “绿珠,你是个很好的女孩,谢谢这些年你一直陪着我。倘若我还能回来,那自然皆大欢喜,倘若我回不来......这些东西,你可以挑一点值钱的拿走,然后出宫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再转告我爹娘,女儿不孝,无法在床前尽孝,就当他们没有生下我好了。”


    绿珠早已被这仗势吓傻了,她满眼泪花,抱着宁远的腿拼命摇头:“小主,小主,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宁远如实相告:“我不知道。”


    她将绿珠的奴契塞进她手中,微笑道:“一直以来谢谢了。”


    说罢,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青鸾轩,这个承载着她欢乐、眼泪和痛苦的地方,便随着成群的大内侍卫离开了这里。


    马车上,宁远心事重重,却没有说话。


    车厢内有两个大内侍卫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扭头看向车窗外,像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要发生的样子。


    马车七拐八拐,驶向慈宁宫。


    宁远踏下马车,惊讶地发现,后宫的娘娘们居然都在。慈宁宫静悄悄地,所有人都在用一个忧愁而欲言又止的目光瞧着她。


    大内总管淡淡地提醒道:“娘娘,请往前。”


    宁远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踏进殿内。


    太后和皇上高坐在太师椅上,像是争吵过的样子,两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慈宁宫内一片狼藉,翻倒着木桌、红木椅和砸碎的瓷杯,分明是方才发生过一场暴风雨。


    宁远在大内总管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来,她轻飘飘地跪下,道:


    “太后万福金安,皇上万福金安。”


    见宁远走来,太后揉了揉眉心,威严地说:“起来吧。”


    宁远直起了身子,掀开眼帘,与胤霆视线相撞。


    她本想避开视线,可胤霆眼眶发红,拳头握得很紧,似乎要诘问些什么。


    太后疲惫地说:“宁答应,你入宫时间最晚,按资历辈分,又是最小。这段时间,可与后宫里的嫔相处的融洽?宫中的生活可还习惯?”


    宁远福了福身子,婉转地说:“多谢太后体恤,臣妾一切都好。”


    太后点点头,不再说话。


    几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宫殿内落针可闻。


    宁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压抑的氛围令她有些心悸。


    她恍惚中这一切似曾相识。入宫选秀那天,她也是这般跪在地上,温顺的像只鸽子。只是这些日子过去,明明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可她觉得记忆中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她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得到了一些东西,见过了很多曾经不曾见过的风景,和那个选秀时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已经截然不同。


    胤霆终于忍不住捶桌:“皇额娘,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太后冷哼道:“哀家觉得,皇帝你所说的一切简直荒谬。”


    胤霆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了:“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太后倘若疑心,大可以问问她!”说罢,朝宁远遥遥一指。


    太后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宁远错愕地抬起头:“问什么?”


    太后掀开杯盖,平静地啜饮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


    “宁答应,哀家要问你几个问题。”


    宁远眼角跳了跳,却只是抿嘴答道:“臣妾知无不言。”


    太后接着说:“你是宁致的女儿,想必到现在,宁家对你的教导也是极好的。你应该知道欺君是什么罪过吧?”


    宁远心跳如擂鼓,表面镇定地说:“直到。欺君之罪,罪加一等,轻则杀头,重则祸及家人。”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妾不敢随意妄言,所陈述的一切句句属实。”


    太后放下茶盏,凝视了宁远许久,半晌,堪堪开口道:


    “好。”


    顿了顿,她说:“抬起头来。”


    宁远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太后。


    太后朱唇轻启,所问的话语却像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宁答应,后宫的娘娘个个都是疯子,这件事属实吗?”


    属实吗?


    属实吗?


    宁远满面诧异,甚至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