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医院惊魂(十)

作品:《怪谈世界建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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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品(已死亡)


    级别:D


    描述:它的灵魂痛得尖啸,想要撕碎靠近的一切。


    “丽兹小姐对我说,老房子里的异常消失了。镜子全都碎在地上,床底下满是撕碎的绒毛。他们从阁楼取出了一面撒旦像,烧毁时伴着咩咩的尖啸。现在我确信它已经离开……我的朋友,我的替身,我可怜的小羊。”】


    与死在电梯里的那只不同。此时,掉落在地的黑羊玩偶不止头颅离体,四肢也都被拧断。它的身上满是细密的伤痕,混合着血迹,显然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而这一行为的直接后果就是,它散发出的腐臭气味更重了。眼眶里的纽扣也发生了一些异常,向着横瞳的方向转变,还闪过稍纵即逝的红光。


    在玩偶真正死去前,桑笑就已经敏锐地飞速离开了。他远远站在走廊前方,回头看向803门口:


    摔在地上后,安静了许久的黑羊忽然动了起来。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操纵着扭曲的肢体爬行过去,而后反复撕扯落在不远处的地图。


    同一时间,那些冰冷气体也伴着惨叫消散。可黑羊的动作仍然不停,缓慢地一次次重复着,像个发条被破坏的玩偶。


    “送给你了。”桑笑轻声说,“玩得开心。”


    这份地图对他没什么用,他只是单纯不想还给安格鲁罢了:对方早就酝酿着攻击他。桑笑可不想以德报怨,何况他已经记住了需要的部分。


    “水很多的地方,水很多……”


    思忖着这个描述,他很快有了个相关的猜测。行走在走廊中,他却并不着急。


    13459,13460,13461……伴随着均匀的心跳声,头顶上的灯光一路开启。余光注意到什么,他的脚步顿了顿。


    【1865.12.■■重要告示】


    贴在告示板上,用一种剪贴画的形式。背景是油墨味已经褪尽的铅灰色,不大不小的字迹整齐罗列在上面,因为时间的侵蚀不再清晰。


    文段中还混杂着一张图片,是用照相机拍下来的,在刚一出现时就表现为莎草纸般的黄色。那应该是一张街景图,上面有着一座不高的小楼。歪歪扭扭的,隐约能看出顶着“XX康复医院”的招牌。


    被几个大人簇拥在中间,站在小楼前面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看起来年纪非常小。


    从黑白图片上无法看出她具体的发色和瞳色。只能大致判断出:她穿着一条类似睡衣的浅色及踝长裙,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桑笑把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看向具体内容时,不自觉挑了挑眉。


    ——那是一份讣告。


    【向所有关注着■■事件的大众致歉。上个月,女■■■■不幸离世。


    院长已将病历单寄给了对■秘学颇有研究的■■男爵。他立刻回信,表示这些内容有着很大的价值,并鼓励我们继续进行新一轮实验。在那之前,我们将逐步把整理好的资料发送给对此好奇的各界人士。这些资料都是百分百真实的。


    最后,为了纪念这个年轻■■,本院将从即日起更名。】


    许多字迹已经被破坏。读完后,桑笑重新移动目光:照片上的女孩冷漠地注视着他,她的皮肤看上去比衣服的颜色还要白。


    对视了一会。桑笑收回注意力,重新走向前方。‘又一个【院长】……’他思索着,‘和安格鲁口中是同一个人吗?好像有些奇怪。


    但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怪谈的形成肯定和那些非法实验相关。’说不定还是在活人身上做的实验。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他渐渐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并且产生了一个猜测:或许这家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怪谈。


    无论医生、病人还是查房者……都是这家医院的附属,是被截断的一部分过去。想要揭开真相,只能从医院本身寻找源头。


    他开始飞速组合已经获得的线索:一家陈旧的医院,为了纪念某个死去的人更名,消失的精神科,对抑郁症极端敏感的查房者,一大堆被束缚起来的孩子(或者成年人?),各种奇怪的限制和禁忌。


    伴随着思考。渐渐的,一个推测开始成型。也许……


    “——”桑笑忽然停下脚步。脚步声撞在受损严重的地板和墙壁上,乒乒乓乓传出很远。


    骤然亮起的光线中,他盯着不远处的东西:那是一个巨大的观赏鱼缸。里面的水不知道放了多久,没有鱼,只能看到看到一些青白色的、待孵化的虫卵。有的还停留在即将孵化的一瞬,不再动作,像被久久定格在时间中。


    就在鱼缸底部,那些沙砾之间。他非常清晰地看见了某样东西。光线在烫金的字迹上一闪,拐回他的眼睛里:那是一张记者证。


    不过,这并不是他停下来的理由。


    喉咙不受控地发出咕哝声。他无缘无故感到干渴,仿佛站在火山口,身周的温度却在下降。不断下降。


    桑笑皱了皱眉,神情终于浮现出几分严肃。同一时刻,他听见非常轻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嘀嘀咕咕,掩盖了鱼缸里升起的带状气泡。像是有人一边远远走近,一边神经质地窃窃私语。


    “水……呜呜……都是水……”


    声音起初是从拐角传来的。随着接近,渐渐混杂上几声低低的抽泣。桑笑感觉到,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越发强烈,让他的嘴唇先一步黏在一起。


    ‘怕水的怪谈,鱼缸……’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以最快的速度隐藏起身体,而后静静等待着。不出所料,那个东西没有过来的意思。声音很快就渐渐减小,最后停留在一个既定的位置,反复徘徊。


    继续等待了一会,确认它不再接近后。桑笑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接近那庞大的鱼缸。


    脸颊几乎贴在玻璃上,他看见记者证落在了水池正中央的位置。可外缘的玻璃围墙比他还要高。‘我应该找个鱼竿,把落在中间的东西钓出来。或者钩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