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作品:《碎碎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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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


    苏珏双手插兜,撩了把齐肩卷发:“诶,好像不是时候啊~”


    他长了张地域气十足的东南亚脸。


    个头比陈岁矮几公分,体格也比陈岁瘦。


    冲着身后的雇佣兵比了个“下楼”的手势:“那就只能改天再叙旧喽!”


    走出这幢二层小屋,苏珏站在前面的空地,仰头高喊:


    “人我会带回去好好教导——”


    黄毛躺在担架上,雇佣兵们负重在后。


    苏珏哼着歌,眼白浑浊发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两枚紫檀球不断滚动,碰撞时发出清脆响声,似有种暗暗较劲的错觉。


    陈岁撩开窗帘边角,危险解除,伸手指向桌底那枚监听器。


    姜樱立刻明白,心理防线减轻,自作主张从装糖的水晶杯里扣出颗高粱饴,捏软后准备糊在监听器上面。


    结果陈岁大步跨过,擒住她手腕,无声说道:


    “想、干、嘛。”


    “弄疼我了~”


    满眼无辜。


    陈岁一松开手,姜樱“噌”地逃窜老远。


    他弯腰检查那枚监听器,发现没有破损,傲然睥睨的走过去,单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用力往下按!


    姜樱被迫坐在床边,陷入窘况。


    宽挺的体格刚好挡住小巧玲珑的身影。


    陈岁像头饿狼掐住姜樱的腰往后倒。


    错愕之余,瞳孔映射出男人严峻的模样。


    她从牙缝里小声挤出一丝哀求:“不——”


    陈岁没让姜樱的话音落入别人耳际,眼疾手快的抽走被子罩在两人身上,黑压压的空间是彼此的呼吸声。


    “不什么?”


    “我以为俏哥想.....”


    刚才她坐在床上,陈岁站面前,那身高那距离,连呼吸都快吹到他裤子上了,还能想什么....


    姜樱噤声,果断摇头。


    陈岁的确有意吓唬,毕竟寨子里可不比家乡温暖的港湾,即便他到了这个位置也依旧被监听,否则在无人区森林就能将身份告知,而不是被试探个没完。


    他拍了拍她的脸:“让你说话,嘴巴闭得那么紧干嘛。”


    姜樱为难,嘤咛出“监听器”三个字。


    陈岁带着几分愉悦:“躲被子里说悄悄话,不碍事,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大脑中病毒,被黄色废料挟持了,行不行!”


    “噢~”


    陈岁支撑在姜樱上面,他很满意这头困斗之兽。


    于是开始解释为什么阻止她用高粱饴黏监听器。


    “那枚小玩意不能被损坏,寨子里负责打扫卫生的成员会每日检查,要保持原样。”


    “你的底牌?”姜樱昂头看他。


    陈岁反应平平:“物尽其用的手段罢了。”


    姜樱眨眼:“尽可能发挥危险事物的最大功能,适当弱化自己,降低别人的防备心理?”


    “医生就是聪明。”陈岁摸着她那头长发,“你是个心高气傲的倔丫头,被我掳来,哪里这么容易乖乖就范呢!在屋里折腾折腾可以理解,动静越大,戏越足,听的人就越信以为真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想把一个中国人留在另一个中国人身边,首先就得自证清白,其次选择该站在哪边,即便你日后会落到苏珏手中,也得先烙上我韩俏的印记,没人敢动。”


    日后?苏珏?


    姜樱懵懂。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啪啪”的空响声。


    陈岁心如止水:“冒昧了。”


    他掀开被子,皮鞭映入眼底,虽不算太长也有半米有余,和情趣物品无关,挨一下就能血肉模糊。


    这家伙怎么偏偏伪装成‘有奇怪癖好的性瘾者’啊!!!


    陈岁控制好力度,并没有实打实甩到她身上,但又能让皮肤泛红,甚至故意往脖子上抽,鼓起来的鞭痕非常触目惊心。


    姜樱除了配合性惨叫以外,也真的有点疼,所以不能不算真情实感。


    闹剧持续了很久才告一段落。


    她嗓音嘶哑,染上哭音:“不要了....求你....”


    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好演技。


    但还差一点。


    陈岁握住姜樱羸弱的腰肢,压迫性袭来,沉闷的呼吸打向她耳边:“这才哪到哪。”


    即便没有真枪真刀上战场,她也十分慌乱。


    “害怕了?之前让你选道具还那么固执,非让我全都用个遍才懂得示弱呀~”陈岁带着鼓励的眼神望向姜樱。


    她被牵动着情绪:“放开我!”手指很容易就摸向他不离身的刀,横抵在自己受伤的脖颈,几滴血珠往外溢。


    陈岁举起双手,嘴角上翘,身体向后退:“好好好,你先把刀放下,难得遇上个人间尤物,没玩够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姜樱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一个骨子里倔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刺激而瞬间磨平棱角,是时候露出獠牙来自卫了。


    这大概就是陈岁想要看到的。


    不然那把刀子以她的身手,拿得也太顺利了点。


    姜樱抽泣:“我要平等的人权。”


    “可笑。”陈岁侃侃道。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不是你的狗......至少别像刚才那样让我赤身裸体趴在玻璃上.....我不想被共享,被看到....”


    陈岁笑了声,挺有胡编乱造的潜力:“噢,羞耻心啊,有羞耻心是件好事,上床的时候更带劲。”


    姜樱声音发颤:“别逼我,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刀子更深了些。


    陈岁把玩着手里的高粱饴:“我有没有说过,比起中看不中用的道具,我更喜欢见血的味道,而你做得恰到好处。”


    手里的刀子“砰”地掉到地上。


    她终于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肩膀不停抖动,脸埋在两膝之间。


    是演的么?


    得出了否定答案。


    她明确感觉到紧张感在一点点消失,像条搁浅的小鱼被捧到水洼中,央央活着,也正因如此而开始害怕。


    因为知道陈岁没有变节,所以产生依赖,防备心快要瓦解。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姜樱抵触劲儿上来,同时也共情了自己如果遇见的并非陈岁又会被怎样对待?


    言语的刺激都会以身体受之。


    陈岁狠厉决绝,脸上的草木漆没来得及洗掉。


    大概他塑造出的人设过于逼真,入戏和出戏令姜樱难以分清,从而止不住地发泄所有委屈。


    军靴调转方向,陈岁出门接了个电话,并没有带走随身匕首。


    刀,赤裸裸的躺在原地,冒着寒光。


    等再次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