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不过若是公子喜欢,便……
作品:《楚腰不折(重生)》 []
江老夫人的院中,正好有海棠开的正灿,日光在江君凝白皙如瓷的脸上渡了一层暖光,那双潋滟的杏眸扫向周围的海棠,唇瓣微勾。
略一侧眸,就看到正站在曲廊处,负手而立的林佑,他生的温润如玉,给人的感觉总会是一副月朗风清之感,可江君凝知道,这副月朗风清的背后,是怎样一摊污秽沼泽。
突然觉得,再次看到上一世那个倾心相慕的男子之时,喉咙间有什么在永无休止的翻滚起来。
江君凝假意没看到,进了江老夫人的堂中,尽管她尽力克制,可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心中莫名还是寒凉。
这人的薄凉伤透了她的心,他分明知道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知道女子婚后应当与男子保持分寸,却让她一次次去触碰,一次次去迎合。
那种未知,又泯灭人性的底线。
想着想着,莫名的有些想通了,若真如他口中的钦慕,那怎会让自己的妻子与他人深夜独处?
怎会有意无意从他口中透露出其他男人的喜好?
说到底,林佑的所作,不过是为了让谢煜为天下所嗤笑。
可他不知道,也算错了,谢煜的隐忍与品格。
但凡他有高云祁一般的轻薄,江君凝都会论为被世人唾弃的对象。
然故今日,江老夫人对她这身打扮,极是满意,她朝朝芸凤颔首点头,江君凝朝老夫人行了礼,受意之后坐在了圈椅之中。
堂内设有屏风,因为江老夫人打的是偶然撞见的戏码,是以并未让她躲在屏风之后。
见礼寒暄之后,江老夫人又说送她个夜明珠耳环,芸凤忙打马虎眼:“老夫人可记得放在何处了?”
直到二人出了堂内,江君凝心中才觉得舒服了些,这一场戏演的并不真切,可上一世她却信了,就连心思颇重的林佑都信了。
江君凝只希望这场“偶遇”,比上一世更早的结束。
江老夫人堂中其他丫鬟,自是知道其中猫腻,是以也把她当做待嫁的姑娘,并未有人将这个十几年都未回来的主子,放在眼里。
她衣襟歪了,并未有人提醒,丫鬟相视一看也退了出去。
堂内一下子空了,江君凝垂眸理正了衣襟,乖巧的坐在圈椅中,因为经历了一世了,这一世异常的冷静。
谁都想不到,当林佑抬脚落入堂中的时候,脚步一咧,他讨厌红色,是因为他根本没见过红色。
甚至,后来她猜测,林佑眼中的红,应当和绿并无不同。
此时二人没有任何瓜葛,他当然管不了她穿多红的衣裳,也管不得她的红唇有多红。
江君凝看着人进来就黑了脸,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她红着脸低下头,却看到他掌心的帕子,赶忙摸了摸袖口,竟是她的帕子。
她起身福了福身子:“祖母去寻个东西,公子稍后片刻。”
“无妨的。”
二人皆未再次落座,可并未再次开口,林佑察觉到她在盯着自己的掌心,这才想起了方才院中捡到的帕子,于是他问:“这可是姑娘的帕子?”
江君凝点头道是。
林佑又问:“帕子药香虽苦,可我闻着却是好闻,方听府上说姑娘这些年苦学药理,性子良善,医术颇高。”
江君凝却是摇头,眸子依然低垂着,声音亦小了一点:“不敢当,不过是按方抓药罢了,要说药理....公子可能不知,那长姐的外祖父,可是苏州地界首屈一指的药商,要说药理,小女子万万不敢与长姐相比。”
林佑好看的眉峰一蹙。
江君凝看着他手上的帕子,想着还是要回来为妙,毕竟是宋氏绣给她的,上面又是对蝶成双,若落在他手上,日后被人察觉,难免会被人说了闲话。
无论如何,她都得将帕子拿回来。
可林佑的性子偏偏是那种表面温和实则偏执的,虽心下愤懑甚至带着些恶心,可她还是强迫向前两步,与他眸光相撞,随即羞赧的低下头:“不过看阁下衣着不凡自是京中贵人,小女子生性鲁笨,医理之事,怕是帮不了公子了。”
造作又敷衍,面带造作之色,是林佑最讨厌的性子。
江君凝伸出了掌心,见他默声没还,便羞羞答答又补了一句:“不过若是公子喜欢,便送给公子吧。”
话音方落,那个帕子便躺在了她的掌心上。
林佑只看了眼面前女子献媚的模样,只是温柔一笑,这和下人所言,出入甚大。
又等了一会,眼看着要晌午了,有下人匆匆来报:“老夫人头疾犯了,怕是不变见客了。”
林佑彬彬有礼回过头,再也没看江君凝一眼:“江老夫人不便,那林某改日再来拜会。”
下人看了一眼江君凝,她会意后温婉道:“我送一下公子。”
林佑再施一礼,立刻道:“劳烦姑娘了。”
上一世,出府的路很短,他们乍见初欢,知无不言。
林佑觉得她秀外慧中,举止大方。
江君凝觉得他温润公子,彬彬有礼。
即便是嫁过去寄人篱下,她也甘心情愿,再无怨言。
这一世,他们默声不语,相顾无言,看着前方的江府大门。
她想,这条路,早该结束了。
送走林佑后,江君凝在府前静默了一会,也折返回了院中,第二次觉得重生归来的好处,竟是因为林佑讨厌她。
而这份厌恶,让她甘之如饴。
这一日,她彻底将药材归置好,手头银子确实有限,用银子的地方太多,现在只能先省下药铺抓药的银子。
这一归置,就到了晚上,她忙了一日头有些沉沉的,倚在榻上睡去。
不知为何,晚上竟梦到了林佑,她每次施针归府晚些,林佑都会等在林府大门口,会挽着她的手下车。
当她再次看到高大的身姿半浸在月色中,那个温柔的身形侧面,落下了一团阴影,好似鬼魅般,随着林府灯笼跳动。
这一次,江君凝没有将手给她,林佑眸光空荡:“夫人回来了?”
江君凝眼睫轻颤,只是点头。
她对上他冷彻的眸子,与往日的温和判若两人,林佑微勾唇角:“夫人,你在害怕什么?不要怕,为夫怎会舍得伤害你?”
她缩在轿中一偶,不敢向前,却没料想林佑前脚踏入了轿中,只能任他丝毫没有怜惜的拽着她的脚出了轿中。
林佑死死扣住她在轿沿处,面目变得越发狰狞起来:“你这一袭红衣是为了迎接他的喜好吗?”
梦中的江君凝怕极了,听不懂林佑在说什么,她没有支撑,只能依靠这个男人的怜悯苟活,大滴的眼泪从眼角处滑落,非但没有激起他的一丝怜悯,反而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红唇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