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修) “那便换了这身血……

作品:《楚腰不折(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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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外校场中,祁有铭兴致颇好的拉着谢煜去看他新训的兵,谁知这谢煜远远一看脸就瞬间耷拉了下来。


    “你能不能把你耷拉的脸子提上去?”祁有铭有些不快道:“你有在这耷拉脸的功夫,还不如去查查又得罪了哪家人。”


    谢煜倒是一脸无谓道:“管他呢,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又或者同一个罢了。”


    祁有铭嘴巴闭了又张:“你是丝毫不怀疑是太子?”


    “是谁都无妨。”谢煜笑了笑:“早晚得清算的。”


    到了新兵的训练场,谢煜随手拿过一个人的弓,抄起箭篓中的箭羽,破空之音传来,头上的箭影一掠而过,三箭齐下,直中靶心。


    祁有铭在那拍手叫好:“小侯爷厉害。”


    谢煜深眸中暗藏波澜,嗒下眼帘看了祁有铭一眼:“就你训练的这些生瓜蛋子,不知何时能上战场?”


    祁有铭嘿了声,垂垂胸脯:“我爹也是把看不上的给我试试水,放心吧,迟早我都把他们带出来的。”


    “我看不似。”谢煜看着边上这几个散漫不堪也瞬间明了:“也可能舅父不是在给你试水。”


    祁有铭眉头一拧:“那是什么?”


    “陪你解闷。”


    祁有铭:“!!!”


    “也可能。”高云祁却看也不看他,又悬了五箭于弓上,蓄力待发:“他弃了这几个人的时候,将你也顺带弃了。”


    祁有铭:“!!!!”


    五箭齐下,毅然穿透了靶心,祁有铭看着那个空茫茫的大洞,他一脸震惊的走到靶前,拳头穿过方才的洞。


    “我与这些新军日后是要参加禁军的。!!还有.......”


    祁有铭满是怒气的瞪向谢煜:“你霸占我的塌便罢了,还要弄坏我的靶子,你赔。”


    “人与这靶子一般不堪重用。”


    祁有铭默声折返,觉得自己被这句话侮辱了,他摇了摇头:“小侯爷,你这般嘴损,日后是生不出孩子的。”


    不远处,夏临正火急火燎的奔过来,说是校场,其实就是校场外被隔出的一片闲着的空地,被祁有铭简单围了起来,训练这几个新兵用,场内还被他扎了帐篷。


    祁有铭是阿酒的长兄,今日要说的事关阿酒,他才没敢说方才阿酒在校场外面,要不还不得被祁有铭揪着耳朵拎回去,他可是心疼阿酒的。


    夏临将谢煜拉到了一侧,以防祁有铭偷听:“小侯爷,那男子如今已痊愈,如今还歇在江二小姐院中,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不打算走?”谢煜转过头:“那就把他扔出去。”


    “这不好吧?那也不是镇北侯府,属下也不能说扔就扔,还得看主家的意思不是?”夏临说的急切,却不忘打探着谢煜的神色,又补了一句:“我看着江二小姐,是没有准备扔的意思。”


    谢煜面色倏地一冷:“他可知到底是谁救下的他?”


    夏临咬紧牙关一鼓作气道:“他说是知道的,从王允府上出来之后,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小侯爷的恩他记得,江二姑娘的情他也不敢忘,到时候自会登门相谢。”


    谢煜:“可不必,我也不是冲的他的脸,有谢我的时候,他还是给自己寻个前程去吧。”


    顿了片刻,夏临又想起了一个事:“阿酒方才来寻我,说江二姑娘不听劝阻,要找那江府官家算账.....”


    夏临见谢煜脸上无声无色的,揣摩着他的心绪道:“阿酒姑娘怕江二姑娘除了差池........”


    “她这是过的什么日子?”谢煜蹙着眉头道:“就一个管家,还要值得嫡女亲自去算账?”


    夏临不敢怠慢此事。


    何况阿酒还说了,这事没准能拉近小侯爷与那姑娘之间的情趣。


    只要用心想,方法总比困难多。


    是以,夏临信了她的鬼话,不过听着,那姑娘和江二小姐都着实挺可怜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欺负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何况那厮还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夏临又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此时道:“听阿酒说那姑娘毁了容貌,那厮准备先把那姑娘先那啥再那啥....”


    夏临又怕自家小侯爷听不懂,认真说完后又扯了扯衣襟,又抹了抹脖子:“然后听江二姑娘说那厮是找人行凶,说要与阿酒姑娘分头行事,去找那贼人算账,阿酒这才来问小侯爷这事,毕竟可能涉及人命,阿酒不敢动手。”


    谢煜神色瞬间暗了下来,他沉吟半晌:“那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先去帮阿酒救人。”


    还不能确定她那日说话的真假,若江二姑娘真能解他的蛊,那他更不能让她有分毫差池。


    祁有铭也听出了大致,可他权当没听到。


    阿酒这妹子啊,他们祁家是管不了,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摸样,喜欢打打杀杀,不过她的习武天资,确实比男子要好一些,起码他是比不了。


    要真翻脸的话,阿酒分分钟能把他干趴下。


    索性既然如此了,就随着她性子来了,反正他可不敢再揪阿酒的耳朵了。


    比起他们说阿酒的事,让他更感兴趣的是,二人好似在谈论什么姑娘,虽然他现在觉得谢煜有些欠扁,可完全不影响他想了解这个事的欲望。


    回到帐篷内,谢煜一刻也没有耽搁,祁有铭也凑了过来,盯着他冷淡的眼睛道:“小侯爷到底是对那姑娘有意思,还是对那男子有意思?”


    祁有铭问完后,回应他的,只有谢煜干净利索掀铺找东西的声音。


    祁有铭又问:“小侯爷可是有喜欢的女子了?”


    “没有。”


    “那你去哪?”


    谢煜:“.......”


    祁有铭又问“那是有喜欢的男子了?”


    “........”


    原来二人说的男子是他,祁有铭平静的看着谢煜,脑子嗡嗡作响,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想,难怪这番过来,要与他在一个帐篷同睡,难怪,会与他互诉衷肠。


    难怪他看那几个新兵蛋子,原来是在为自己未来堪忧。


    再者,他对女子那般冷漠。


    原来........


    有断袖之癖。


    祁有铭面颊如烧,本就晒的有些发黑的脸,如今生生红了一片。


    若不是他早已成家,也不是不可,不过他与家中夫人举案齐眉,断是不能做出这般断袖之事。


    祁有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你不会喜欢我吧?”


    谢煜面色不改,看着他的模样却是道:“滚。”


    ******


    当晚江君凝与阿酒分道而行,出府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番,是虽丁富跟着芝喜去的,想起上一世,丁福喝着酩酊大醉,翌日直接断片了。


    而芝喜姑娘也死在了一个巷中,所以,江君凝猜测,这丁福定指派了别人,最后查及之时,只说了自己在清凌酒楼喝多了,后来又有人证,是以躲过了此劫。


    这个人,早晚得除掉,今日正好有这般机会。


    她不能连个断片的醉鬼都除不掉吧?


    想起方才甘棠说,丁富见到她之事,无意间撞在了她的肩上,想起上一世,丁富第二次轻薄于甘棠,更是伺机摸了甘棠的屁股,她就气想把这人活剥了,可上一世丁富巧言令色说甘棠勾引他,想让他给她谋个前程。


    为了这事,甘棠气的险些撞墙。


    这一世,她只想攒够钱,赶紧走,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可这丁富绝留不得,他没了,那二房就失了一条手臂。


    江君凝带上帷帽,特意去甘棠屋内找了个月牙色衣衫,借口去城东买些风寒药,可她与甘棠虽身形不像,可毕竟天色晦暗,江玉沁那边又闹得很,是以没人注意她。


    甘棠见状赶紧要拦,抽噎瞬间而止,更是心中五味杂陈:“奴婢真的没什么.....丁管家可能是不小心才撞到奴婢的........”


    看着这个唯一留在她母女身边的小丫头,又受了委屈,江君凝再也想不了那么多,她不能跟着她来京受委屈。


    江君凝将匕首藏在了袖间:“你穿着我的衣衫留在院内,若是有事,便说惹了风寒,我不是在帮你一个人,若今日不能除掉他,那日后,你我都会受制于他,你可明白?”


    道理甘棠明白,可甘棠怎能让女郎去犯险:“奴婢去,奴婢去.....”


    江君凝并未有时间解释过多,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便只能等了:“你会杀人?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生不如死?”


    “杀...杀人...??”甘棠诧异的望着眼前的女郎,心思更是翻滚,虽然丁富是个奴才,可没有正经的由头也不能杀了呀:“女郎莫要冲动啊.....杀人是要进官府的呀。”


    “找别人去。”甘棠开口道:“奴婢这就去找人....”


    “说起来也好笑,你我连找杀手的钱都没有,江家嫡女落魄至此,很多事都要自己的手去解决了,若不想我出事,你便好好呆在院子里,等我回来。”


    江君凝这次再也没有一丝犹疑的跨步而去。


    街边灯光如昼,江君凝躲在了清凌酒楼不远处,灯影的清辉洒在她白色帷帽上,四周喧哗不止。


    约莫半个时辰,不胜酒力的丁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