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婚后的第四十八天

作品:《重生之贤妇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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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一边打着边炉,一边就着温热的小酒浅酌。


    今日的菜姜蓉很是满意,尤其是那道入炉羊,简直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平常不吃羊肉,就是总觉得羊肉有一股膻臭味,闻着那味便想吐。


    没想到这樊楼的羊竟是产自草原的乳羊,肉质细嫩,丝毫没有寻常羊肉的那股怪味。


    决明兜子亦是鲜美非常,不愧是官家最爱吃的一道名菜。


    按崔恒所说这应当是鲜货,最近天冷,海边运来的海鲜很多也能养活。等客人点菜后再现杀,是樊楼的一贯作风。只有这样,才好保留食物最新鲜的味道。


    饮酒又茹荤,不知不觉中姜蓉也不禁贪杯多喝了几口。


    她以前从没吃过新鲜的海货,更从未想到自己能来都城最繁华的酒楼喝酒吃肉。


    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过去,也不去想那些爱恨情仇。现在酒足饭饱,生活安定,她觉得她好似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你爱吃决明,以后有机会去海边,咱们吃新鲜的海货,吃个够。”


    “是吗?我听说海边除了决明,还有嫩滑肥美的海蛎、比人拳头还大的花螺,还有一尺长的龙虾和海蟹。”


    姜蓉两辈子从未见过海,只能通过那些游记了解一二。


    像柔鱼之类的海货她都只见过晒得干巴巴的,从不知道新鲜的长什么样。


    崔恒发现,他夫人好似有些醉了。平常她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表情也从未这样兴奋。


    姜蓉玉面微酡,媚眼如丝,此刻正娇娇柔柔依偎在他身侧。


    崔恒轻抿着唇,虽脸上表情无甚大的变化,但眼中的得意都快溢了出来。


    他内心可耻地觉得有些高兴,毕竟被这样的美人一脸濡慕地仰望,是个男人自信心都要膨胀。


    于是他夸下海口:“等我有长假,咱们就一块去。”


    姜蓉只当他在画饼,但仍然笑着应了,她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但意识却清醒得很。


    她明白,怕是酒劲逐渐上来了。


    两人再饮一杯,崔恒贺道:“祝夫人芳华永驻,椿龄无尽。”


    “夫君越来越会夸人了。”姜蓉摸了他一把,娇声打趣。


    崔恒却突然凝神定视于她,姜蓉微愣,抬头问道:“怎么啦?”


    只见他伸手朝她发髻摸去,轻声道:“这里有个东西。”


    “什么?”姜蓉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刚偏过头,就见发髻一重,原来是上面有东西压了下来。


    她余光一扫,瞅见了鬓边的流苏。


    “这便是你的礼物?”姜蓉睁着迷离的双眼,突然倾身搂住崔恒。


    崔恒脊背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他摇摇头,回抱住她:“我只带了一支步摇出来,剩下的一套头面在家中。”


    “可喜欢?”他低头问道。崔恒此刻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那藤蔓上的勾爪,直饶得姜蓉耳根发痒。


    姜蓉点点头,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两人四目相对,崔恒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清冽的气息霸道地充斥在她周围。


    骤然望见这张放大的俊脸,姜蓉双手紧握,手指死死抠住手背,只觉呼吸有些不畅。


    两人实在离得太近,近到她都看见崔恒眼中自己的倒影。近到,她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闻不见别的味道。


    眼见着两人越离越近,崔恒深吸一口气,嘴唇微动。他一手颤颤轻抚姜蓉面颊,另一只手则揽住姜蓉后背。


    仓促间,一旁的窗扉被他支开一条缝,一股寒风从中钻了进来,但两人却浑然不觉。


    姜蓉只知此刻的崔恒眼神缠绕拉丝,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愈发幽深。


    与平日里温润的模样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强势,陌生,带着浓浓的压迫之感。


    姜蓉的心砰砰直跳,这房间怎生这样热,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被烧化了。


    他高挺的鼻梁轻轻擦过她的鼻尖,再滑至她微凉的脸颊,呼出的热气不时喷洒在她耳侧,直让她后背酥.麻,浑身绵软。


    崔恒越贴越紧,姜蓉虽不知他想做甚,但潜意识已察觉到危险靠近。


    她不安地扭动肩膀,下意识想要挣脱崔恒的束缚。刚偏过头,就见崔恒用力将她拉近,两人再度紧紧相拥。


    柔软直接撞向坚硬的胸膛,姜蓉暗暗呼痛,但她浑身酥.软,早已无力逃离。


    崔恒并未因此放过她,他修长的手指这会正四处作乱。


    游离至她脸颊时,他轻轻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温热的指尖似不经意地刮过她的皮肤。


    所到之处,皆让姜蓉有种触电般的刺痛酥.麻之感,从尾椎瞬间传递至百会。


    这时再听到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呢喃:“夫人。”


    直听得姜蓉心尖痒痒,这男人,是知道他自己声音很好听吗?她轻笑一声,仔细端详起崔恒的神色来。


    看他动作一滞,睫毛微颤,眼睛半敛,不停地在躲避她的视线。她心知他又在装淡定,差点嗤笑出声。


    姜蓉余光轻轻一瞥,便看到他发红的耳尖,果然...


    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姜蓉却依旧在漫不经心地调笑,崔恒有些恼羞成怒,他正欲伸手揽过她那修长的脖颈。


    突然,窗外响起“嗖嗖”巨响,紧接着便传来阵阵烟花炸裂之声。


    两人骤然被打断,方如梦初醒,崔恒脑中抽痛,快速缩回了手。两人不约而同想道,定然是今日这酒太过醉人。


    姜蓉理了理衣角,尬然道:“咱们也看看吧?”


    崔恒尴尬地点头应好。


    若不是姜蓉在,他真恨不得扶额长叹一息才好。


    数支烟花接连升空,在夜幕中绽放出各色缤纷的图案,五颜六色的烟火璀璨闪耀天际,随后化为幽幽青烟掉落。


    接二连三的焰火很快又接上,瞬间照亮半座汴京城。


    这样华丽又盛大的场景对于姜蓉而言无疑是新奇的,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


    还是汴京好啊,非年非节城中都有烟花可看。


    崔恒看着夫人眉眼盈盈,好奇又认真地观赏着眼前的烟花,他便知晓自己这次安排很是合她心意。


    烟花很美,但他的视线却被她的侧脸所吸引,她那秀丽的脸庞在烟火的衬映下更显柔美。


    这一刻,希望她也是开心的吧?


    旋即,他注意到什么,快步走到后面,取来她的大氅替她披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一晃而逝,过完生辰的姜蓉很快又被冗杂的内务所淹没。


    幸亏她之前同那些管事们交代好,必须得按照她的要求做账。不然,不知道在这上面花的时间要多多久。


    等将所有的账盘完,姜蓉自己的嫁妆今年盈余一千余贯,而崔家公账也终于攒下来三万贯。


    姜蓉注意到,给族中的供养,竟还分了两份。


    一份是汴京崔家近亲旁支,而另一份则在崔家祖地洛阳。


    汴京这边的一支没有断过,但洛阳那边的却一直在减少。她知道崔家在两边都设了族学,但这数额差距也未免越来越大了。


    这些钱款,主要用于两个方面。一是学堂的设立,二是对族中失去祜恃的孤儿与失去子女的孤寡老人的照拂。


    现下公账之中尚有盈余,姜蓉与崔恒支会一声后,便给汴京族中供养加了四百贯,给洛阳那边加了六百贯。


    今年天寒,这笔钱下去,也能让许多人过个好冬。


    很快,临近年关,官家封笔,官员们也放了长假。


    崔恒没了事做,整日待在家中和姜蓉厮混。两人经济富足,又没有什么活需要干,每天除了看书、画画,也无什么娱乐活动。


    天色这样冷,连那些最爱开宴会的娘子也尽数窝在家中猫冬。


    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很舒坦,但姜蓉总觉得太过空虚,每天好像很忙,但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姜蓉就这样迎来了她出嫁后的第一个除夕。


    除夕夜,一家团圆,她也见到了三郎夫妻和很久没出来的九郎。


    再见到九郎,姜蓉有些震惊,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消瘦?她记得她刚嫁过来时,他还是个白白胖胖的肉团子。


    之前她只听说婆母罗氏对他读书抓得越来越严,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能严成这样。


    见到他们夫妻俩,九郎还是乖巧地请安。当他见到胖嘟嘟毛茸茸的赛虎时,眼睛骤然一亮,礼貌问道:“嫂嫂,我可以摸摸它吗?”


    姜蓉刚点头,就听见婆母罗氏训斥声传来:“九郎,玩物丧志!”


    九郎神色恹恹,习惯性地收回手,眼睛再也不敢往赛虎那边看。


    姜蓉觉得很可惜,爱玩爱笑是孩子的天性,婆母这样,九郎确实过得很压抑。


    她与崔恒对视一眼,有些话崔恒作为男子不好开口,她却能说:“母亲,只是摸一摸没有太大的关系的。小狗我们都给它洗干净了,不会脏手。九郎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在读书的时候一定会认真读书的。”


    罗氏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