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重生成作精美人的我撩到大佬了

    []


    项时钦坐在门廊外的长条凳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草场看。


    在不远处,有几个脸色苍白的二流子在栅栏旁站着,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屋子这边瞄,大抵是对突然冒出来的亚裔面孔感到好奇。


    大门忽地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入时的年轻人走出来。


    他长着一张十分青涩的娃娃脸,嘴里不停念叨着白话,有点沉不住气:“好地地倾成紧,点搞啊。”(谈得这么不愉快,怎么办啊)


    他嘀嘀咕咕地抱怨一堆,直至项时钦主动发出声音,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娃娃脸吓了一跳:“你谁?跟李先生一起来的?”


    项时钦点了点头,问:“谈得不理想吗?”


    “那老头要求好多,并且一见李先生就突然大变脸,说什么也不卖给他。简直见了鬼了。”房嘉志咂摸着,刚才的尴尬还历历在目。


    听口风,杨睿学是他的师父,刚才他一个人留在屋里跟卖家扯皮,所以就没能跟项时钦打照面。


    项时钦问:“那是什么画?”


    房嘉志一愣,认真地打量起项时钦,出于工作需要,他跟不少鉴定师打过交道,他们大多严肃、挑剔、甚至有点神经质,对一切吹毛求疵,但面前的青年显然并不这样,五官虽艳丽,笑容却无由来柔和。


    房嘉志有点迷惑,“你不是来鉴定画的人?”


    “哪能啊,”项时钦哂然,“就平平无奇小跟班而已。“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问:“坐吗?”


    小孩没什么戒心,让坐下就坐下了,哐哐哐地直往话术陷阱里跳。


    从房嘉志的话里,项时钦知道了李暮商已经坚持找那画找了好多年了,据传那是他母亲的遗作。


    正当项时钦想再往深一层套话的时候,一门之隔的屋内兀地爆发巨响,玻璃破碎声、呵斥声、物品掉落声闹成一团,门被“bang”的一下“撞”开。


    “滚!”一位发须皆白的亚裔老人冲李暮商怒吼。


    血气上了头,他脸红得像刚蒸熟的虾。


    “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杨睿学从前面拦住他,连眼镜都被撞掉了,狼狈得哪里还有菁英模样。


    他想哄,可是全都无济于事,老人仍旧不停地骂,甚至骂出了脏话:“从我的家里滚出去,这儿不欢迎你这种没人性的混蛋!”


    “你做过的事,以为没有人会记得吗?你伤透了她们的心。”


    即使身处风暴中心,李暮商仍旧站得笔直、不动摇,如一棵利落的白桦,但熟知他的项时钦却听出了他声音里难以察觉的压抑。


    “今天打扰了,我明天再来拜访您。”李暮商躬身道别。


    “不准再来了!”老人怒极,随手抄起桌面上的一个碟子扔向李暮商,那碟子砸到他的额角,哗啦一声应声落地。


    这惊天一砸,在场众人都看懵了。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反制?


    为什么……不躲开?


    项时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一把拉过李暮商,“你傻啊,让我看看砸成什么样了。”


    但现在显然还不是能够放松警惕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老人已经跑去围栏旁边堆着的干草堆,拿起草叉冲过来了。


    尖锐的叉尖闪着寒光,银白白晃人眼。


    一向从容不迫的杨睿学此刻也乱了,又急又气地喊了一嗓子,“David,快过来帮手!”


    听见师父大喊着“拦住他”,又再看生猛得能一个打他二十个的战神版老头朝自己飞扑而来,房嘉志从目瞪口呆变成一脸惊恐。


    最终,现实版真人大乱斗以全员成功撤出,一人光荣负伤为结束。


    在酒店房间,躺在床上的房嘉志对来送裤子的项时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本来都不想做这个的。”


    “我只想做名牌买手的,我爸非不让、非不让……”讲到伤心处,小孩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嚎自己已成破布的风衣。


    这倒霉孩子跑得慢,被追过来的大爷一叉子叉在了屁股上,限量版名牌当场报废。


    这时,杨睿学开门进来了,见人还哭哭啼啼的,便板起脸训斥:“David,停下。”


    “这是工作,不是让你来玩的,遇到一点困难怎么还抱怨个没完了。”


    房嘉志委屈得要命,但又不敢再哭,抽抽噎噎地止了泪。


    杨睿学看向项时钦,道:“多谢你愿意借备用的长裤给David。”


    项时钦摆了摆手,眉眼带笑:“举手之劳而已。”


    出了房间,项时钦先去餐厅打包了一些吃的,然后才上楼。


    刚一开门,浓烈呛辣的烟味猛地冲出。


    站在逆光处的男人半边脸隐在烟幕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用纸笔记录着什么,紧蹙的眉头表明了他此时情绪并不好。


    项时钦知道他很忙,自入住酒店之后就电话不断,一部分是公司来电,而更多的则是为了找其他途径买画。


    项时钦一边打开盖子,一边说:“我刚在餐厅替你尝过味了,菜都是甜辣口的。”


    李暮商却不为所动。


    他按住手机下端,说他这边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东西放桌上就行。


    “这里烟味重,你先回房吧。”


    说话间,他又揿灭一根烟,烟灰缸里堆起小山。


    “我怎么觉得,今天不止小房一个人哭了呢。”项时钦说着,走向李暮商。


    “让我看看你额头。”


    李暮商挂了电话,默许了那陌生的触感拂过自己的额角、鬓边,淤青藏在发丝之下,每当手指扫过,都会牵动起痒痛。


    项时钦一寸寸摸到泪沟,轻柔得仿佛要揩走某种液体。


    李暮商哑着嗓子道:“伤不在那里。”


    “在呢,人还在哭呢。”


    “我教你,男朋友是要这么用的。”项时钦搂住了李暮商的脖颈,让他埋首自己胸口。


    压抑的情感在克制的表象之下早已汹涌,项时钦听见李暮商绷紧成一条直线压得极低的声音。


    “还记得我之前说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满世界跑的事情吗?”


    停顿了一下后,李暮商接着说:“我其实是在找我母亲的坟墓。”


    他讲述着一件事,有关欺骗、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