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春日纸鸢

作品:《嫁给前任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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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岚玉思索着:“莫不是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吗?”萧州说完突然鄙夷地指着卫岚玉:“你今夜冒险进宫不是因为担心纪瑞灵,而是想退婚?”


    卑鄙!


    卑鄙至极!


    卫岚玉眸子闪了闪,违心说:“那当然了,再说了,纪小姐用得着我来搭救?”


    纪国公和太子,就不说二人一起,单出一人,都比他有用许多。


    “要是让纪瑞灵知道,你就死定了。”萧州盘算这在从卫岚玉身上捞一笔,谁让他是土财主呢?


    卫岚玉嗤笑:“那你去通风报信吧!纪瑞灵不会弄死我,但是睿王一定会先打死你。”


    “你…”萧州看着卫岚玉转身离开,他一路小跑喋喋不休:“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带你进宫这事儿就翻篇了吗,你怎么还…”


    萧州的念叨在卫岚玉陡然停住时戛然而止。


    卫岚玉看着现在转角墙下的少女,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他…刚才没说什么自寻死路的话吧!


    萧州看清后,立刻同卫岚玉拉开距离,生怕纪瑞灵误会是他助纣为虐:“是他威胁我的,我以为他是担心纪姐姐你,没想到他居然是来退婚的,纪姐姐,我是清白的。”


    “其实我也看不惯他这种人模狗样,始乱终弃的男人。”萧州就差举手发誓他和卫岚玉没有任何关系了。


    卫岚玉:…叛徒!


    纪瑞灵对着仿佛见了鬼的两人微微一笑,看着卫岚玉:


    “恭喜啊,卫少令。”


    少女的声音如魔咒,夹杂几分嘲笑。


    卫岚玉冷哼:“对,我就是来退婚的,虽然没能成功!”


    少女垂首,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信手拈来:“你轻薄了我,如今还要退婚的话,那我只能绞了头发去观里做姑子了。”


    “我…”卫岚玉支支吾吾间想起了方才两人的接触,只觉得脖子上一处越发滚烫,他耳尖刚被秋风吹下去的红晕再次爬了上来,好在夜色够浓。


    萧州跳向纪瑞灵身后,指着卫岚玉正义凌然如判官:“好啊,卫岚玉,你居然是这种人。”


    卫岚玉气的脖颈上青筋凸起:“我没有!”


    明明是纪瑞灵轻薄他才对。


    只是这话说出来,他也不见得有面子。


    “没有,你要是没有纪姐姐会指认你吗?我真是差点儿就着了你的道了。”萧州接着骂:“衣冠禽兽!”


    “萧州。”纪瑞灵突然喊住他。


    萧州垂首,像是一条等待主人夸奖的犬:“纪姐姐。”


    纪瑞灵:“旁边去等着,我还有话同卫岚玉讲。”


    不等萧州开口,卫岚玉甩袖绕过纪瑞灵,无情开口:“不必了,陛下赐官,明日草民还得去赤中营点卯,此刻该回去了。”


    说完,卫岚玉走回首,倒着走:“哦对了,我日后时间不宽裕,纪小姐有事儿,无事儿都莫要来打扰我。”


    这样想来,当官也还不错。


    萧州:“这人…”


    高兴的太早了。


    纪瑞灵笑:“好啊,卫公子,再见。”


    “再也不见,纪小姐。”卫岚玉潇洒如脱笼之赢,潇洒转身后对纪瑞灵挥了挥手。


    纪瑞灵站在宫道上,看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远。


    萧州回头看了一眼,在心里为卫岚玉默哀。


    …


    乾心殿。


    萧衡推门而去,乾心殿中空荡荡的。


    他等了会儿,皇帝銮驾才落在殿外,皇帝被李丰德搀扶入殿,灯火通明之下,萧衡看见皇帝头发斑白,面色倦怠,腿脚也不太方便。


    皇帝坐在堆满奏折的桌子后面,看着萧衡:“江陵如何了?”


    诸事繁多,差点儿就让人忘记萧衡方才从江陵归来了。


    萧衡:“江陵水患已退,百姓房屋,农田,损毁颇多,臣令下官先安顿百姓,朝廷给的灾银部分用于向附近府州的购买粮食,另一部分用来灾后重建,想必不久,江陵便会重新恢复生机。”


    萧衡只略提了些重要安排。


    皇帝点了点头,将一份奏折放在桌面上:“不错,江陵知府,刺史等诸爱卿皆上书言太子居功甚伟,堪称社稷之福。”


    “你有勤政爱民之心,朕也就放心了。”


    皇帝突如其来的一句,令萧衡眉川难消:“陛下龙体康健,四弟也是极为出色,何出此言呢?”


    皇帝笑了笑:“你是朕的血脉,勤政爱民是你的本分,怎能让他人代劳。”


    萧衡并不轻信皇帝的话。


    他这是捧杀,试探,还是死前善言。


    一个薄情寡义了一辈子的皇帝,最后的时刻,竟然想起了他是他的血脉啊。


    真是讽刺。


    皇帝:“李丰德,将东西拿上来交给太子吧。”


    “是。”李丰德的声音从侧殿传出。


    萧衡转头见李丰德端着盖着黄布的托盘上来。


    “这是什么。”萧衡问。


    李丰德揭开黄布,露出那东西真容。


    “殿下,是陛下亲手做的纸鸢。”


    “纸鸢!”萧衡伸手将纸鸢从黄布下取了出来。


    燕形纸鸢,正反面用俏丽的颜色画着各式各样的花卉,青草…看起来并非男子喜爱之物。


    这样的纸鸢,他觉得有些眼熟。


    想了想,他猛然想起,母后的内殿之中便挂着这样一只纸鸢。


    皇帝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待到来年春日,草长鸢飞之时,这只纸鸢你在拿出来,朕累了要去睡了,太子你自便吧。”


    李丰德连忙上前扶着皇帝朝内殿走。


    皇帝这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萧衡一人落在富丽堂皇却毫无人味的书房里,疑惑不解地看着手中这只纸鸢。


    他不明所以。


    萧衡带着满腹疑惑离开后,又有一人踏入了乾心殿,只是这次不是书房而是内殿。


    “昭仪文氏,见过陛下。”


    明黄色帷幕之中,皇帝道:“你需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儿,待朕西行,会让你假死离宫同你那情郎双宿双飞。”


    文昭仪一喜:“多谢陛下,臣妾定然会好好替陛下解忧。”


    “下去吧。”


    “是。”


    随着文昭仪离开。


    次日一道旨意响彻后宫。


    “晋文昭仪为文贵妃,皇后病重之时,同顺贵妃共理后宫之事儿。”


    芷邀宫里,顺贵妃恨地摔了满宫的摆件。


    “什么东西!那文昭仪是什么东西,无子无宠,竟然悄无声息就从昭仪一跃成了贵妃!和本宫平起平坐,她也配。”


    坤元宫那个贱人也就罢了,这后宫多年来都只有她一位贵妃,如今竟然又出了位文贵妃。


    这个狐媚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她同皇后斗了半生,如今皇后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