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苦主上殿

作品:《嫁给前任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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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两陈大人一前一后将头埋在地上,二十多年了,惯子如杀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到如今才看透。


    可惜,已经晚了。


    众臣若说是对陈亦庄为人作风全然不知,那便太虚假了,可是这刺杀一事儿,又是从何而来啊。


    忽然,他们想起了仪献公主受伤一事儿。


    莫非…


    “刺杀。”皇帝声音疑惑。


    四皇子太阳穴猛跳:“胡说八道,仪献何曾刺杀过昭明郡主。”


    他看向萧衡。


    是他!


    萧衡斜睥了他一眼,冷笑。


    自己的后宅野火难灭,还有心思盯着他有没有孩子!


    “臣绝没有胡说八道。”陈御史:“早前,臣侄未婚妻黄氏,曾举办农收宴,宴请都中金枝好友,其中便是当时的昭明郡主,犬子同郡主曾有冲突,被教训后心存怨怼,这时,他遇到了仪献公主的私卫,当时他并不知此人是公主私卫,被挑唆之下设计将昭明郡主引入遭人行刺,好在当时郡主未婚夫在场,否则此刻郡主只怕芳魂已逝。”


    说到这里,陈御史一身冷汗的偷瞧了一眼纪国公。


    当时他得知此事之是,连自己埋哪里都想好了。


    四皇子:“你有证据吗?”


    “四皇子说得对。”骆将军借题发挥:“陛下,陈家教子无方,可见家风不言,如此之辈所言怎能让人信服,他的奏言,不可轻信。”


    “是啊陛下,如今骆统领已是,若是有人接机污蔑,那骆统领岂不是无处生冤,更何况人死债消,此事便当不得真。”跪地求太子娶妃中,有一人抬头说道。


    “此言差矣。”纪昀渟出列,看着那位说话的大人:“张大人所言,立场实在是错误!”


    张大人仰头吹胡子:“下臣所言,何错之有。”


    纪昀渟微微垂首:“人死债消,这话从来都是受害者的大度,而非是加害者的慈悲,白字黑子,签字画押想来苦主的冤屈并非是为了诬陷,而是实在有苦要吐,有冤要申。”


    大宴律法,凡冤屈苦主上告,皆通文书,画押陈情,弄虚作假者,轻者赏三十大板关押,重者流放。


    “这些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皆在证词之上,可以看出并非虚构,而是正紧人家,既如此,他们又何必来陷害一个无冤无仇,毫不相干之人。”纪昀渟:“陛下,臣以为,将这些人传上殿中,是真是假便有定论,用不着满朝文武在金鸾殿上争执不休了。”


    “陛下…”


    “住口…咳咳…”皇帝猛的咳了起来。


    “陛下…”


    “陛下…”


    众臣惊忧上前。


    李丰德见状递上了手帕,皇帝接过帕子捂住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


    他紧紧捏着帕子,对着朝臣有气无力的说:“朕无事,宣证人入宫上殿。”


    “是。”


    李丰德撇了眼小太监,小太监心领神会地转身从耳殿离开前去宣人。


    萧衡冷眼看着险些稳不住身形的皇帝,不为所动,而四皇子早已靠近皇帝,担忧问候:“父皇…”


    四皇子借势窥向皇帝递给李丰德的手帕,明黄色的丝绢叠在一起呈炽焰色,可四皇子却眼见地瞧见了那炽焰之中开出了斑斑红梅。


    不,那不是红梅,是血。


    皇帝已然开始咳血了。


    皇帝伸手示意四皇子回去:“一时迎风罢了。”


    “那就好,父皇近日应该添衣了。”


    四皇子垂眸,压下扑通直跳的心。


    皇帝的身体比他们料想的还要差!


    他回到邱大人身旁深深地看了邱大人一眼,二人之间不用明说,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邱大人皱着花白的眉头对四皇子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和他预想的只差了毫厘,那他所筹谬的一切,该用上了。


    …


    “陛下,人带来了。”


    “宣。”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几人人跪在殿中,这几人中有禁军装扮的汉子,有麻布粗衣的老夫妻,还有面黄肌瘦的小小稚童…


    众人瞧见这像个小大人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指着那小孩:“孩子,你为何上殿。”


    稚童黑黝黝的眸子坚定地看向皇帝,说:“陛下,草民是给爹申冤来的。”


    皇帝:“你娘呢?”


    稚童:“娘睡了,来不了。”


    皇帝听见睡字,愣了愣:“…那你有何冤屈。”


    稚童对着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下,抬头时额头已经泛红:“娘说,三年前爹出门做买卖,却瞧见人欺负邻街对我们很好的伯伯和姐姐,爹为了保护他们,被坏人打死了,娘说,跟着这个叔叔来见皇上对他磕头,就能给爹和伯伯姐姐报仇。”


    稚童扯了扯齐牧的衣角,悄悄靠近对他非常信任。


    齐牧抓着稚童的手,解释道:“陛下,这孩子的父亲为了保护被骆将军欺凌的一家鳏夫孤女,被骆翊活生生打死,那对鳏夫孤女也被其强占后打死,发买。”


    骆将军:“你胡说!我儿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儿。”


    齐牧恨眼看向骆将军:“是与不是,并非骆将军一人一词,骆将军…诸位大人,请看着这些人的眼睛。”


    齐牧起身,从跪地之人中一一走过,一一诉说他们的冤屈。


    “这位,同样是禁军,他的妻女不过是来营中送饭,却不想遇到了禽兽,因他小女颇有姿色,女儿二人在营中被折磨至死。”


    “这位,因邻近骆宅,骆家想要扩大宅院,便同这位大哥购买房契,大哥不同意,骆翊便用手段断了大哥家的产业,让他家人半年之前十二口人,接连出事儿,如今骆家的宅子还在,是真是假可去查验。”


    “这位夫妻…他们的儿子曾同骆翊是同闯,因怀疑骆翊武举舞弊,便写了一封状书递至御史台,可没想到,状书不见天日,这位兄台却溺毙河中。”骆翊看向御史台的大人们。


    大人们手死死地捏着板笏,不敢同他对视。


    齐牧胸口起伏,言辞激动,抓住稚童的手因愤怒而颤抖,因为这一位不是让人,而是他的好友。


    好友是为了他申冤,才会被灭了口。


    稚童感受到他的颤抖,小手抚上他的胳膊,说:“叔叔,别怕,娘说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她会保佑我们。”


    “叔叔,什么是保佑啊。”


    齐牧红眼睛看着稚童:“保佑就是平安会永远平安。”


    “叔叔也要平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