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作品:《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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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两道身影已经打了起来,猛烈的劲道仿佛像要取得对方性命一般。


    江一没有吴方提供的信息,虽然早了慕时泽些许,但还是首先查了李启的行动,无果后才转向慕承轻,导致来得晚了些。


    他浑身是血,应是与吴方打了几天受的伤。


    江一浑身透着戾气,出招刁钻,刀刀致命。


    再加上先前突然袭击,打得慕时泽节节败退,很快将他击倒在地。


    慕时泽吐出一口血水,看着江一走向白笙落,轻柔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几乎目眦尽裂,忍着四处传来的疼痛站起来:“放下她!”


    江一回头看他:“你要是伤到她,我跟你不死不休。”


    慕时泽看向江一怀里软软躺着的白笙落,放下拳头:“我说,放开她!”


    “哦?”江一冷冷开口,“你是她什么人?”


    慕时泽哑口无言,他对上江一的眼,很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情绪。


    都是男人,彼此都很清楚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慕时泽顿时敏感地炸毛:“你!”


    江一头也不回,言语却刀刀见血:“她受的伤你敢说没有一点你的责任?”


    身后一片死寂,江一继续说:“既然如此,就别再靠近她。”


    说完,便迅速没了踪影。


    慕时泽低头站在原地,浑身都在不自主地颤抖。


    浓烈的、名为自责的情绪疯狂席卷了他,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时至今日,他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后悔。


    先前在秦王府,慕时泽更多的是对可能要失去白笙落的恐惧,并没有思考过多关于自己所做的事情。


    江一说的没错。


    也许在潜意识里,他确实认为,传音阁少一点势力,或者失去传音阁,对白笙落而言无伤大雅。


    他想起之前自己说服自己时,甚至阴暗地想过,如果白笙落没有这么强势,是不是自己就能完全的占有她。


    他没能痛苦太久,很快,吴方找来了。


    他扫了一圈周围,问道:“站着干嘛呢?郡主找到了吗?”


    慕时泽听见自己回了一句:“找到了。”


    吴方皱眉看他:“找到了就快回去啊,一会就登基大典了,你要是迟了,你想拉整个慕家下水吗?”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在他想去找白笙落时,在他想要挽回时,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在拉扯着他。


    慕时泽痛苦地捂住脸,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


    略显凉意的晨光在登基大典时缓缓照射出暖意,李启坐在高位上,低头看向百官。


    百官行四拜礼,赞礼再唱,如此反复。


    登基仪式异常繁琐,等到册封皇后、任命文武时,慕时泽整个人都已经处于暴躁的状态了。


    他整个仪式中都在焦躁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一般。


    他烦躁的看向台上慢吞吞宣读名单的太监,手指缩了缩。


    在他暗搓搓地思考怎么让这太监说快一点时,他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


    “……锦衣卫中郎慕时泽,授尔锦衣卫总统使,赐府邸一座,赠名慕府……”


    后面的话慕时泽听不太清了,他只是下意识抬头,对上了一直在看他的李启。


    李启微微一笑,只是这笑中包含的意思却让慕时泽不寒而栗。


    锦衣卫总统使,正一品,几乎是武官之最。


    慕时泽很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挡都挡不住的目光。


    他甚至听见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升这么快?看来皇上上位慕家出了不少力啊。”


    慕时泽没有再继续听,他只觉得脑内嗡嗡作响。


    所以,白笙落会怎么想?


    他近乎绝望地在想。


    盗取直接让李启上位的文书、早有利益往来……再加上李启刚上位就迫不及待授予慕时泽的一顶高帽子。


    慕时泽想不出白笙落要怎么才能相信他。


    他指尖微微颤抖,意识到了李启的目的,他咬牙切齿:“李启……”


    ……


    江一抱着剑站在外屋,刘姨端着热水进来,看到他还愣在这发呆,叹着气劝道:“小江啊,你还是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这几日你都没停歇,小心把身子累垮了。”


    江一摇摇头,没说什么。


    刘姨见劝不动他,摇摇头,进了里屋。


    “哎?小落儿你醒了?”刘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江一瞬间回神,他一只脚踏入,犹豫了片刻,又默默地缩了回去。


    他不自主地抠着剑柄,听着里面略显模糊的谈话声。


    很快,刘姨便出来了,眼眶还泛着点红,她轻声和江一道:“郡主喊你进去。”


    江一一愣,“郡主”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有在将军府众人口中出现过了。


    他隐隐察觉到不对,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屋内放着安神的檀香,白笙落散着发,低着头坐在榻上。


    白笙落本就长得好看,但寻常她总是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周身强大的气势会盖过她的容貌。


    但此时,她垂着眸,一身素雅,却更能凸显出她容貌的惊为天人。


    江一却突然心里一抽。


    自从他第一次见白笙落以来,他就从未想过“脆弱”这个词语会用来形容她。


    白笙落见他站着不动,抬头唤道:“愣着干嘛?过来。”


    她声音很轻,却依旧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江一走近她。


    白笙落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说道:“我准备去西北找我爹了。”


    江一眉头一跳,他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承认,而是生疏地挤出笑容,道:“那很好啊,白将军和您也很久没见了,你们是该见个面。”


    白笙落看着他笑了一声:“你笑的好假。”


    江一收回了勉强维持的笑容。


    白笙落接着道:“你跟我待了这么久,应该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江一沉默,捏着剑柄的手指几乎发白,他有些执拗地道:“我不懂。”


    白笙落抿唇笑了一声,突然转头看向窗外:“今天是登基大典,对吗?”


    得到江一的肯定后,她低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你知道不出席登基大典是什么意思吗?”


    江一皱眉,片刻后,他晦涩地开口:“公开质疑新皇。”


    白笙落一脸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所以,如今我这郡主,已然是名存实亡了。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来,与其在这勾心斗角,不如直接离京,就当是散散心了。”


    “所以,”江一出声打断,“你还会回来吗?”


    白笙落没有回答,她只是絮絮叨叨地安排着后面的事情:


    “我刚刚已经和刘姨说过了,午时之前会把将军府的众人遣散。这次大典筹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