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晋江独发

作品:《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徐应觉的兵扎进荆南外蒲镇的时候,各小道消息便四面八方的传了出去,作为与荆南紧邻的第一大州,荆北蕲州衙署,便得到了消息,蕲州府府台梁堰一下子将,刚捧到手的茶盏给打翻了,烫了水的双手下意识往耳朵上摸去,边搓边吸气,“你说什么?徐应觉那家伙进去了?”


    两个邻近州府的主官,又有同年应考之谊,虽所属立场不同,但读书人的体面,不容许他们像武官那样,可以卷袖子互喷互捶,表面文章让他们可以有相对和谐的客套场面,偶尔京中述职期,还能结伴往京里去,拼桌喝酒聊些不涉及公务的风花雪月。


    但徐应觉这人吧,特别擅长打蛇随棍上,与人套了些杯酒交情,遇上个缺衣少食的年景,他就敢抹了脸皮上门借薪,梁堰是正统的仕大夫教养,与这底层寒门爬上来的进士作风迥异,见人来求,每次也都抹不开脸的,多多少少的出一点血,后来合西州几乎年年循环遭灾,他在这债台高筑的徐应觉脸上,看见了自己被备注为冤大头的属性,这才醍醐灌顶般的醒悟过来,敢情这家伙把自己当大户吃了。


    荆北虽也储物不丰,属于地多人少,供不上朝廷税银的困难府,但这里就凭范阳卢氏的支撑,就有比其他困难州府快一倍的振济银发,辖内百姓虽穷,但只凭千里无恶殍,便令他在政绩上领先同科进士,亮眼的考绩薄会在六年任职期后,助他一路升入京畿,成为有资格列班上朝的京中大员。


    他跟徐应觉按理是竞争关系,可某些时候,又有些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一段时间不凑堆喝个小酒,就觉得人生似有缺憾般的无聊无趣,如此这般的矛盾中,在知晓自己只是徐应觉的血包后,便再也维持不住礼貌的,与其“割袍断义”,从此没再给过徐应觉一个好脸。


    徐应觉呢?


    在遭遇他连续半年的闭门羹后,终于掉转了方向,将目光打去了他们另一个叫韩元恺的同窗身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道消息,居然说这姓韩的可能会在三月底,去和州接任毕总督的位子。


    笑死,就毕总督背靠皇帝这棵大树,他怎么着也不可能突然卸任,就凭之前贩盐的那点风浪,怎么可能就将他拉下马呢?当朝廷里的那些大佬都是吃素的?能拉早就把他按死了,哪能容他蹦跶这么多年!


    是以,梁堰觉得徐应觉


    这冷灶烧的有些莫名其妙且心中还非常不爽在派人常年打探荆南蛊族动向时还顺带着监察一下徐应觉一副要对他的动向了若指掌的样子。


    嗯大概就是以为他是海王的唯一挚友结果真相告诉他海王之所以是海王是因为他的挚友有一池塘那么多造成的心理不平衡让他决定单方面与海王反目成仇。


    梁堰咬牙切齿的又搬出了对方送他的新婚贺礼


    算了跟东西置什么气?好歹也是人家亲手画的画。


    年过而立的他已经是个三婚头的男人了若这新进门的夫人再抗不住病的去了那他这克妻的名声可就真坐的实实的了是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情实在不美数次想找人凑头喝酒却发现能聊得来的只有那个徐海王偏他现在还单方面跟人冷战着一时竟拉不下面子去邀人。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梁堰一把推开桌几冲外头叫唤“来人点一百府差随我去外蒲镇走一趟。”


    他打着替夫人求药的名头去偶遇个老熟人当不会丢了他的清贵名声当然若徐应觉不接他这个台阶那就别怪他拾起债主身份正大光明的讨债了。


    梁堰气哼哼觉得自己有被徐应觉怠慢到俩人一处喝酒的时候明明说过只谈风雪不谈公务可每每到他困难时他自己扎了腰带也会背着恩师偷偷帮他一把这泼天大恩便让他吃一年闭门羹也不过分可那人半年就另寻相好的去了简直跟逛窑子的恩客般提了裤子就不认人。


    呸~忒不讲究!


    而被他呸为不讲究的徐海王此时正跟着蛊族族长派来的人往圣地中心走一路上他都在默默记路羊肠小道七拐八弯林间吊脚小楼影影绰绰间或还有背着竹篓出门捡草药的蛊族百姓周围不见执武的蛊兵也没有外面传言的阴森到处爬满虫子的恐怖流言样偶尔遇上个蛊民人家也只好奇的打量打量他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里的蛊女非常胆大见到陌生人来全都探了头出来点评的声音甚至都随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就是隔壁州的府台大人啊?”


    “应该是吧?”


    “咦看着不大健壮这


    单薄小身板……”


    “脸也不白~”


    “个头也不大高~”


    ……


    他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她们见识过了仙人之姿眼光拔的高度恐怕是全大宁男人也入不眼的程度就这寥寥几句已经是相当客气的说法了。


    可怜他自诩还是个颇为俊秀的文雅之士一身青松石纹长袍衬的他儒雅非常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特别是今日为了以示庄重他还学了世家公子的敷面妆擦的脸上比平时至少白了一个度且在鬓角边上簪了时下文士间最流行的绢花。


    听说蛊女最爱俊美男子若能哄个漂亮姑娘与之交好那他应当能以个合理的价格内购到蛊族不对外贩卖的药草。


    他也不多求各种珍贵的来一样总能有一味药是能拿去宽慰梁堰的怎么着也是他的援资大户今年的冬过了明年的冬兴许还得求到人家头上。


    徐应觉深知自己的能力在一没背景二没家底的情况下硬凭着“广结善缘”走到了今日他有自己的原则但在不涉及生死局的利益场上他一向以为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有三分利图就有他能与之周旋的价值是以尽管他困守合西州这个贫困地也能让自己在左近几个州府交际圈里混的如鱼得水。


    他与其他底层寒门爬上来的人不同在跟有世家背景的官员相处中没有选择楚河汉界尽管会被同阵营官员瞧不起可谁也不能否认他就是靠着这游刃有余的交际手腕硬将穷困的合西州守住了没让勋贵子在他的地盘上圈走一分地。


    这就是本事也是他能得到今上欣赏的原因并且也不打算改掉这为了与世家子融合而故作风雅的时髦装扮。


    反正他觉得自己挺美他夫人也说今日簪的绢花


    嗯这帮蛊女大概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流行穿戴没关系他原谅她们的狭隘点评。


    一路上他都挺直了腰大步又潇洒的跟着来接应他的人套近乎试图能在进入圣地中心前能侧面的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奈何无论他怎么找话题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路除了“大人您小心脚下、大人小的不知道、大人族内之事恕小的不能擅自对外透露”真真嘴紧的很且分毫没有怠慢得罪他的意


    思。


    徐应觉就大致能猜到,今日的会见,应当会是个和谐的建交场面。


    果然,等他一脚踩进蛊族圣地中心时,竟然受到了他们最隆重的欢迎仪式,他们的大祭司正在舞动身体,向天祷告,并且向他降下了蛊族最诚挚的祝福。


    圣水洗礼。


    他顶着一脸冰凉,沾着一前襟的圣珠雨露,冲着肃脸威严的蛊族族长和族老团施礼,笑意融融,“徐某真是三生有幸,能成为你族第一个坐上宾,呵呵,徐某真是甚感荣幸,感谢各位如此盛情,徐某定会为尔等向朝廷奏表请赏的。


    不管心里揣着怎样的疑惑,他面上都做了一副受宠若惊状。


    蛊族族老会的嘴角抽了抽,袖手与其客套一番后,才终于摆明了立场,揭出了这一场会面的真正主理人。


    崔闾,江州府总督大人。


    此时距离消息传进朝廷,尚需些时日,徐应觉还没见过崔闾,属于闻盛名而不得见的状态。


    他吃惊的与蛊族众人眼对眼,不及询问江州总督怎会在此的话,一道声音就从这些人的身后传了出来。


    “徐大人,里面请!


    崔闾一袭墨色长衫,团花纹银绣线在头顶撒下来的光线里,泛着一股富贵之气,腰上的佩饰简单而华贵,是全身着墨不多的装点,却透着世族长久蕴养出来的尊贵身段。


    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拱手谦和欲先请拜,却叫一双手扶住了胳膊,清隽声再次响起,“徐府台过谦了,你我同级,无需如此。


    徐应觉面带微笑,坚持行礼,“崔大人才是过谦,你我虽职属同级,可大人身上还兼着个总督衔,是徐某所不能及的高度,拜您一拜不为亏,呵呵,崔大人,久闻大名,今日能在此得见,实属徐某三生有幸啊!


    态度谦卑又死不了人,再说,总督衔本就规则高半级,和州的毕衡有,保川府的武弋鸣有,现在又多了个江州崔闾,他不嫉妒,只要他继续兢兢业业的为皇帝办事,迟早有一日,他也能得到这个总督衔的美誉。


    更何况,听说江州总督特有钱,非常有钱,一出手就资助和州千斤海盐,他知道消息的时候,眼睛都羡慕红了,捶胸顿足的感叹自己,为何没有这样巨有钱,还慷慨大方的挚友。


    徐应觉眼神晶亮的望着


    崔闾,面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属于海王的基因在动,太好了,这个挚友他交定了。


    崔闾就感觉,这个徐应觉看他,就跟看金子一样的,别说有初见面的局促陌生,那眼神恨不得立即与他能把臂言欢,促膝长谈,一颗火热的心在燃烧。


    他顿了顿,恍然明白了太上皇对他社牛属性的评语,这确实是个自来熟的家伙。


    不等他请座,人主动就近找了个位子,然后执起壶给两只杯子倒了茶,再端起来塞到崔闾手中,低头与之碰了一下,热情非常道,“今日在此,以茶代酒,我先干为敬,崔总督您随意,哦,管我叫小徐就行,您不仅为尊,年龄还长我一轮,若非怕您笑话我有意攀亲,叫您声世叔都行,您大概不知道,我老家是博陵边上的一个小镇,往前论个几百年,说不得真能排上亲,呵呵呵呵!


    崔闾:……他家都举族搬离博陵百多年了,这居然还能攀亲?


    蹲在圣树顶上,透过天窗观察内中情况的太上皇,一脸黑线的看着像挖到宝山一样,馋的差点流哈喇子的徐应觉,他果然没断错,这家伙见钱眼开的程度,一年比一年严重,已经是个不在乎官威的现实主义者了。


    这样的人务实,确也是真叫人头疼,就总忧心他会湿脚,一不小心就走上贪污受贿的歧途。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没往上升,本来韩元恺那位置空出来,调他补上最合适,奈何就他这心性,怕去了京里受不住诱惑,只得继续将他摁在地方上磨练,目前看来,怕是得磨到四十,彻底让他沉稳下来,才能放狼群里拼斗。


    太上皇决定写信,让皇帝再多压他两年。


    崔闾这边接了茶,也实在接不住这样的热情,便遮掩的呷了口茶,跳过了这攀亲尴尬场,等一轮茶品完,蛊族族长也说明白了,他们蛊族愿意让渡外围三百里地,作为两州合作贸易交租地,并允许合西州百姓迁居的意思。


    直接把徐应觉给惊呆了。


    他望着蛊族族长张张合合的嘴巴,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等眼神瞟到淡定如常的崔闾身上时,一副若有所思样的,沉吟了起来。


    蛊族怎么突然让了这么大步?这崔总督到底干了什么,能令蛊族对他又恭敬又惧怕?


    虽然一身矜贵,且气度不凡的模样,可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


    的世家家主总不能这蛊族是屈服于他那一身堪比皇族贵戚的威仪吧?


    徐应觉自以为这些年与各方人士打的交道够多够广看人尚有几分准头可对上崔总督平和温煦的面容却总有种隔山隔海看不透感。


    他将这种感觉压在心里然后继续发挥自己所长开始与人拉家长套近乎说些他近日所见往日所闻渐渐的那些神情紧绷的蛊族长老们也跟着他的描述听进了神眼睛齐齐落在他身上不时被带动的情绪跟着起伏或高兴大笑或抚掌拍案总归都是他们缩在密林里没有听闻过的奇趣巧事。


    崔闾没参与他的话题引导将与太上皇商量好的事情与他分说清楚后就在计算着时间想怎么将人打发走结果这人一说就没停茶续了一壶又一壶眼看着半个时辰就将到了他起身冲着徐应觉点头“抱歉崔某失礼了我去更个衣。”


    哪知徐应觉也捂着肚子起身不嫌尴尬道“哎呀可不正巧了么?您要再不提议更衣徐某可要当众出丑了走走走


    崔闾顿了顿笑着点头招了旁边的乌从和尔善“你们带徐大人去更衣此地地形复杂蛊民淳朴不晓礼仪可别让人冲撞了他好好招待着。”


    蛊虫的事他们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这徐应觉虽是自己人可到底人心几何尚不能确知多些小心无坏处。


    徐应觉却摆了手拒绝了两人引领竟是直接走到崔闾身边笑呵呵道“大家都是男人也无须为此回避崔总督徐某有些事想私底下跟您请教请教您看能不能……”


    一副想要撇开蛊族人说私密话的样子。


    虽然这次蛊族人给他的感觉合作意愿颇为诚恳可到底是外族又有往日劣迹在前他总觉得这里面别是有什么猫腻于是想拉着崔闾私底下碰个头这借口更衣之举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通气时机。


    崔闾挑眉打量了他一下却是笑道“崔某这人比较怪却是不习惯与人一道更衣的徐大人还请自便。”


    他拒绝的这么明显这人但凡有些脸皮也应当知道进退了。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人的皮厚程度只见他微微一笑抚掌道“那敢情太巧了


    徐某其实也不习惯,可有时候只有一起更过衣,才能拉近我们彼此的关系,变成亲密无间的友人第一步,崔总督,您应该随波逐流,不能太孤僻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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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江州,大宁这辽阔的地界,还是需要应酬交道一番的,若然,是会被人在背后说道、议论的。”


    一副曾受到过指指点点的苦样子。


    崔闾眯眼,突然就笑了,点了点头,“徐大人说的也是,崔某久居江州,竟是不习惯外面这交友之道了,请!”


    再跟他掰扯下去,太上皇恐怕要破门而入了。


    等终于离了蛊族众人视线,这徐应觉才悠然叹了口气,一副与之交心模样。


    他个头只到崔闾的肩膀,又一副文弱气,鬓角的绢花实在辣眼,崔闾从开头就忍了没细看,这会他非要与他并肩而行,还表示有亲近之意,给人一种他俩在这外族之地,才该联合的自己人心态,特意避开蛊族人视线,为的也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崔闾看到他的诚意。


    徐应觉道,“崔总督,不瞒您说,徐某接到信时,是将信将疑的带人来的,实在也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刚刚与他们一番交流,其实也不大信任他们,您可一定要给我个准话,这蛊族是真心诚意的要将地让出来?中间真没有别的事?”


    崔闾斜睨他一眼,刚才与那些蛊族族老交谈时,他可不是这样,那诚恳的就差掏心剥腹了。


    “徐大人只管放心就是,崔某不才,因着祖上与其有些交情,此次前来,一为治病,二也是为了别州百姓探个底,大家同朝为官,我江州百姓是百姓,你们属地的百姓亦是百姓,这些年他们的占地所为,我亦知,好在他们也并非太不知变通,予我一番知情打理的劝解,倒也肯听一二,如今,便由我作了这中间人,促进你们周边几个州的能力合作,为辖内百姓谋一份生路和发展,都属为官者本份而已。”


    徐应觉便连连应是,不住夸赞,“崔总督在江州所为,徐某便隔着两个州一条江河,也有所耳闻,实在是大快人心,妙手回春,这朝堂局势瞬间就被您盘活了,您是不知道,年底述职时,那京里的热闹哟,大半话题都围绕在您和江州事上讨论,多少人都对您好奇死了,真真像是平地蹦出的……咳,那什么,反正都对您既钦佩又好奇,您成了吾辈的楷模啊!”


    崔闾谦虚道,“承


    蒙皇上宽恕,肯给我这样身世的臣子一份自证心意的机会,我自当要全力尽皇恩,以报当今浩荡之宠信,再者,身为臣子,侍君护百姓乃从学之义,否则,又如何自诩为饱学之士呢!总不能给咱们文人丢脸啊!”


    他两人脚步不紧不慢的往恭房走,太上皇那边已经急的黑了脸,看着半个时辰的最后一缕香灰将落未落,差点忍不住现身抢人。


    可别聊了唉祖宗!


    时辰一过,药未饮下,不止之前的药石失效,那模样也要回归年轻体态了。


    宓意并未离体,它必须受药洗七日,才能彻底与崔闾精气融合,之前毕竟受过胖虎干扰,想重回玉蛊巅峰期,它就得窝在崔闾心口呆足半个月以上,头七天得跟着崔闾一起饮药,此回,为了让崔闾恢复本来模样,它是憋了气息进入装死状态,让身体没有外异感,可它也只能憋足半个时辰气,过了这个时候,它一但恢复呼吸,崔闾的身体会立刻重回仙人之姿。


    他又不想露陷,却还这样慢悠悠的,直要把太上皇急死。


    眼看着两人到了门口,徐应觉居然还在说个没完,话题竟然聊到了海盐的销路上,之前毕衡没做成的事,到他这里,却是不可多得的机遇,他作为帝党一员,自然知道皇帝内心想法,现在机缘巧合,竟然叫他逮着了和江州府台亲自会话的机会,这做盐一事,他便自告奋勇了起来。


    崔闾正等着韩元恺上任后,再行贩盐买卖,徐应觉这自荐样,倒叫他挑了眉刮目相看,没料这人居然胆量奇大,身世背景,甚至连个真正的靠山都没有,就敢开这样的口,也不怕将小命交待了。


    徐应觉却拍着胸脯表示,若能以此为辖下百姓通出一条商路,便是死,也对得起皇恩浩荡了。


    当真是一副为民请命的模样。


    崔闾笑着点点头,表示可以考虑,这下子,徐应觉就更来劲了,似乎忘了是来更衣的,拉着他想要一气说说自己在贩盐上整理的心得。


    或者也不是心得,是他根据毕衡的失败,反复推敲出来的思路,正急于找人倾诉分享呢!


    太上皇没法了,打着手势,让守在一旁的鄂四回提醒一下,鄂四回隔着窗棱看懂了他的手令,于是,上前轻咳一声道,“老爷,房中水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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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很急迫的提醒了


    。


    崔闾笑着与徐应觉点头伸手道“徐大人还更衣否?”


    徐应觉说的正兴奋忙点头道“一起一起。”


    却是推了门就往里走好在房间够大崔闾眼神示意鄂四回去将门边的屏风搬过来遮挡在他和徐应觉之间徐应觉见了还笑话道“崔总督怎地还这般讲究哈哈哈!”


    崔闾笑道“实是没有与人共用过。”


    两人隔着屏风声音倒也无阻碍的能听清楚徐应觉还在就他设想的盐路广开思路崔闾却是在鄂四回为他竖起屏风的一瞬间恢复了年轻模样太上皇从梁上下来板着脸拿手指头直戳他脑门一副叫他险些气死的模样。


    崔闾低头看着年轻的身体叹口气用口型对他道“我卡好时间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屏风那头的徐应觉疑道“崔总督?您在跟我说话呢?”


    靠耳朵还挺尖。


    太上皇直翻白眼。


    崔闾笑着接道“没有本府刚刚没说话徐大人大概听差了。”


    他故意粗了嗓子说话免得叫人听出他的嗓音有变化却仍是叫徐应觉起了疑“您的嗓子怎么了?”


    崔闾粗咳了几声捂着嘴道“呛了风无事。”


    徐应觉不疑有他解衣的声音奚奚簌簌传来边解手边道“听说和州的挖渠款到位了毕总督也真是好命竟有您这样一位慷慨支持他的朋友


    崔闾垂眼整理衣裳边动作边道“前不久本府与陛下通信漓水河这边的水势不错届时真要引渠的话可以连通合西州一起开凿只多绕百来里而已陛下……”


    他话没说完便觉屏风处有异动竟是徐应觉激动的要过来与他当面对峙声音都夹着颤抖“真的?崔总督崔府台您可别忽悠我徐某是个老实人经不过忽悠您说的我可要当真了啊?陛下真这么说的?那超出的额外花费可从哪来?户部不可能会肯出这笔银钱吧?崔兄哦不崔世叔您可一定要给我个准话啊!”


    太上皇抵着屏风崔闾忙出声道“你先别激动要想好好听本府说话就站到门边上去别扒屏风了要被你扒倒了。”


    徐应觉连忙松了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