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余情未了

作品:《诱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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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楚本来冻僵的身子在听见徐漪这一句话后,居然不再冷了,甚至还有些发热,精神头十足。


    他将围脖、手套等取暖的东西取下来,一一还给徐漪,笨手笨脚地给她带上,然后从胸口拿出一个纸包。


    冻得红通通地手指颤抖着将纸包打开来,晏楚说:“本来想买给你吃的,我怕它冻住,所以一直捂在胸口,希望你不要嫌弃。”


    徐漪低头去瞧,由于体温的原因,冰糖葫芦倒是没有没有冻住,可是由于晏楚时不时抱胸取暖,再加上挤压,冰糖葫芦跟上次一样,已经碎成几块了。


    晏楚尴尬地挠挠头,“算了,扔掉吧。”


    徐漪拦住晏楚,将纸包接过来,拿起其中一块,放紧嘴巴里。


    又冰又凉又酸又甜,徐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晏楚提着心始终注视徐漪脸上的表情,直到徐漪笑着道:“很甜。”


    他才放下心来。


    “那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晏楚将人送到路口,两人见面还没半刻,就又要分别。


    晏楚总觉得不舍得,可他又不好全部表现出来,等徐漪走了,他又在那个路口站了许久。


    时至今日,晏楚回想起这些,心中还有许多熨帖的甜蜜。


    ————


    那个在白雪中向自己奔跑而来的身影,那捧着冰糖葫芦天真无暇的笑容,那温柔温暖的平安祝福,晏楚怎么都忘不掉。


    他呆坐在游廊上,坐了好久好久。


    直到贺堂将一封边关急报送来,晏楚才缓过神。


    “什么事?”晏楚沉声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大人想听哪个?”


    晏楚揉揉眉心,“别给我卖关子,小心讨打。”


    贺堂吐吐舌头,郑重其事道:“好消息是突厥的老可汗于月前死了。”


    彼时交通不畅,通讯极慢,即便是重要军情,车马急送到长安也要耽搁几天。


    月初的事情,传到晏楚耳朵里已经算很快的了。


    晏楚一拍膝盖站起来,连呼三声“好”。方才的憋闷阴霾一扫而光。


    “这老东西终于被我熬死了。”


    晏楚这么说是有道理了。


    突厥的史力可汗是武帝的老对手,两人在武帝还未登基之前就在战场上多次交锋。


    在史力的推动下,突厥的版图极速扩张,多次侵袭北方长城一带,吞并石洲、代州、并州等多个郡县。


    在大将军晏跃的强势攻坚下,部分城池从突厥手中解救出来。


    当初,晏跃主战,主张将趁热打铁突厥打回长城以北,但这个意见与大元皇帝相左。


    大元皇帝愿意将突厥占领的部分城池交出去,换得边关安宁。


    晏跃与皇帝的意见始终无法统一。


    所以,晏跃干脆自己当皇帝。


    这也是晏跃造反篡位的原因之一。


    可惜,晏跃登基遭到朝中众多文臣的反对,朝中局势不稳,牵扯了晏跃太多精力。


    还没完全完成理想,武帝就溘然长逝。


    如今,史力可汗这个强有力的统治者终于死了,突厥且得乱一阵,这就给了大齐枕戈待发的机会,真可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坏消息呢?”


    “老可汗死了,他的弟弟莫倔当上新可汗?”


    “莫倔?!”晏楚惊诧。


    要知莫倔可是史力头号悍将,跟着史力攻伐中原,立下诸多功劳,晏楚都差点死在莫倔手里,一个不折不扣地狂热的战争分子。


    由于莫倔太过妄自尊大,且手段残忍,甚至到了血腥可怖的地步,连突厥内部都对莫倔颇有微词。


    后来,史力便将莫倔调至西线,对付波斯和罗马人去了。


    好几年没在东线听到莫倔消息了,没想到再一次获得他的消息,竟然是当上了新可汗。


    晏楚追问:“王储呼兰呢?”


    贺堂道:“在莫倔手里,呼兰还有活路吗?被莫倔手起刀落,截成两半了,现在估计过了奈何桥,准备投胎呢。”


    晏楚额上出了一层冷汗,他可以想见,在千里之外的突厥牙帐中,到底发生了多么可怕血腥的政变。


    他快速走过游廊,贺堂紧跟其后,晏楚短促有力地道:“等莫倔收拾完突厥各部落,下一步就是大齐。”


    贺堂道:“确实。这个疯子不好惹,我们要提早做好准备。”


    “不!”晏楚定住,眼神坚定有力:“我们要主动出击!”


    ——


    麒麟军近日操练得十分频繁,自柳明江的威远营加入以来。整整四个月了,没有一天歇息过。


    闹得牛达叫苦连天,这日好不容易因大雨取消训练,他拉这边赵有通到柳宅喝酒。


    几杯黄汤下肚,牛达说话越发不着边际,当着柳明江的面,狠狠吐槽了晏楚一把。


    “你说他横什么横!不过跟着武帝出过几次兵,搞得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一样!”


    牛达整个人都倒在赵有通的身上,赵有通嫌弃地将人推开,牛达揪着赵有通的衣领,喷着酒气呼道:“我哪天不过觉得太阳有些大,在树荫下多坐了一会儿,还没一碗茶的功夫,竟被他巡营发现了,叫我抬着这么粗木桩,绕着营地跑了十圈!十圈啊!”


    柳明江听着,沉声道:“也是我不对。”


    秋老虎晒人,好几个战士背部都脱了一层皮,柳明江是好心,既然已经训练完了,他就让战士们松散一会,各自找阴凉休息一下。


    那次是牛达倒霉,他将上衣脱了,露出膀子乘凉,正好被晏楚逮个正着。


    晏楚一向以纪律严明,不体恤士兵出名,不管中午正是烈日当头,也不顾柳明江求情,执意惩罚牛达。


    十圈跑下来,牛达这么大个身板险些晕死过去。


    牛达躺在地上,嘴里胡乱呼噜,赵有通还清醒着,他安慰柳明江道:“不能怪中郎将,实在是晏楚太过严苛。不光是我们,麒麟军也有好多兄弟都受不了他魔鬼一般的训练,叫苦连天的。”


    柳明江道:“只是近日针对骑射营的训练都许多,是不是打仗了。”


    赵有通默默胡须:“不会吧。没有听说朝廷有出兵的计划。已经安宁好几年了,照我说,就这样就挺好,不要再打仗了。”


    柳明江沉吟半日,忽然道:“可突厥于中原,依旧是头悬利剑。”


    赵有通夹起一块菜馔,细细咀嚼嚼,慢慢咽下,而后缓缓道:“不错,侧卧之榻,岂能容他人安睡。”


    “看我就是狗屁!”


    牛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