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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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在钟北饶云南的住所住了整整三天,钟北饶才终于回来。


    那是个晚上,林清一个人睡得不安稳,还做了个噩梦,等她从噩梦惊醒坐在床上的那一刻,她仅仅是愣了一秒,就意识到了什么。


    卧室里很安静。


    钟北饶这座住所的结构和林清家很像,也是一栋三层楼的私密别墅。


    如钟北饶所说,很远,很偏僻,完全是建在了深山老林里,那天那个叫孟方的男人足足带着她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到,周围也没有邻居,也不知道钟北饶在这栋别墅里藏了什么秘密在这栋别墅里。


    林清左右看了看,没能看到人。


    林清下床,走到二楼走廊边上,往下看了看,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变化,她试探地喊了一声:“钟北饶——?”


    没有人回答。


    林清闭上嘴,屋里马上变得安静。


    林清慢慢下楼,来到一楼客厅——


    “钟北饶?”


    ……


    仅仅是被林清住了三天的房子,却一点陌生味道都没有。


    林清又回到卧室,明明昨晚关了窗,但现在却发现窗户是开着的,然后就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


    床上被林清睡的乱七八糟,但她还是看出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在上面睡过的迹象。


    林清看了一会,打算还是先洗个澡,她打开衣柜,看见钟北饶的衣服和自己的挂在了一起,在林清睡衣的旁边就有他的一间白衬衫,林清笑了一声,没有去拿自己的睡衣,而是将钟北饶的白衬衫拿了下来。


    林清走进浴室,一件件地脱掉衣服,她走进淋浴间,拧开淋浴,调好水温。热水一流出,白蒙蒙的雾气很快充满了整个洗手间。林清在朦胧的雾气中,洗完了澡,然后将钟北饶那件白衬衫套上。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浴室里依旧有白蒙的蒸汽,林清的脸显得有些迷蒙。她似乎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整个人苍白又冷静。


    林清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白衬衣,这种白与她的身体如此贴近,相似。


    纯白中透着欲望,简单又复杂。


    林清没有吹头发,长发全都是湿的,顺到脑后,将衬衫透得湿湿的。


    林清走出浴室,没有坐在床上,而是坐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她转过头,看到窗外飘起了雪。


    云南的丽江在十月份就迎来了它的第一场初雪。


    今年是难得一遇的寒冬,媒体早些日子就报道过,这场雪甚至会一直延续到明年四月份,仿佛永远下不够一样。整栋别墅都安装了进口地热取暖设备,所以即便她只穿了一件衬衫,也一点都不冷。


    沙发上有一条薄薄的毯子,林清只闻了一下,就知道钟北饶昨晚一定盖了这条毯子,上面的气味跟他一模一样,算不上香,但很独特。


    林清强迫自己将整条毯子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个头。


    林清坐在沙发上,想要从沙发前的桌子里的抽屉拿出遥控器,就在要关上抽屉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什么。


    林清把抽屉完全拉开,一个白色的软包烟盒露出来。


    林清愣了一下,把烟盒拿出来,这才发现烟已经打开了,里面少了一大半。


    她握着那烟盒,怔了好一会,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在屋里来回寻找。


    林清环顾四周,林清家里不会有烟灰缸,最后她在厨房的垃圾桶里面找到了掐熄了的烟头。


    林清在厨房站了好一会,然后把烟放回抽屉。


    林清又躺回了沙发上,她打开电视,然后来来回回的挑选电影看,林清看电影的要求比较高,她挑了半天才找到一部比较经典的,自己已经看过的影片。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电视上闪烁的光影格外突出,但即便是这样,林清也没能进入到电影剧情里面,她有些累了,这电影越看越想睡觉,林清忍着看了整整半个小时,钟北饶都还没有回来。


    林清不知道他出去去哪转了,也没有打个电话给他,林清等着等着,实在是困了,于是林清连电视都没关便裹着毯子在这股熟悉气味下沉沉睡去。


    两个小时过去,林清还没醒,但电视关了,客厅里一片黑暗。


    再过半个小时之后,叫醒林清的是一丝冷风。


    林清醒来,寻找冷风的来源,发现是客厅的窗户没关,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边。


    林清在往楼底下看的时候,看见外面有一颗很高很粗的大树,高耸入云,树的树杈,树叶上全都盖着厚厚的大雪,一阵大风吹过,吹下树上的几片雪花,雪花在往下飘落的途中被林清用手接住,雪花在林清的手上仍然翻滚了一下,又飞了出去,林清用手抓住它,感受雪花在自己的手心里融化,消散成水。


    那颗大树的树杈上挂着各式各样,色彩缤纷的装饰,这么大的一棵树,没有一个星期是布置不完的。


    这栋别墅一直有人悉心打理。


    风实在是凉,林清站了一会就把窗关了起来,


    窗户拉过来的那一秒,也许不到一秒,窗户上赫然映出了个人影,就像是幻觉一样,吓得林清不受控制地又把窗户推了出去,然后大喊了一声:“啊——”


    她迅速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台上才能让自己勉强站住。


    钟北饶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正对着林清,他靠在背椅上,双手交叉,两腿敞开,一动不动地看着林清,黑漆漆的眼睛没有因为黑暗而没入夜色中,反而在夜色的衬托下亮亮的,林清看到钟北饶的头发上有几颗晶莹的玻璃珠,直到那玻璃珠掉了下来,林清才知道那是钟北饶头发上的水滴。


    他刚刚洗完澡,而且还没吹头发。


    林清站在窗边,月色铺在她的身上,窗外吹来一缕风,吹在林清的身上,她的长发随风飘动了一下。


    钟北饶不说话,林清犹豫了一下,说:“你吓我一跳。”


    林清说完就后悔了。


    她本来是想浅浅地责怪一下,但声音从喉咙发出来之后居然变成了轻轻的,软软得娇嗔语气。


    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林清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脸红了。


    林清怔怔地看着那片钟北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依旧不说话,就只是看着自己。


    沉默蔓延开来。


    这样的寂静实在难熬,林清转过身去。


    她站了一会,伸出手打算继续把窗户关上。


    几乎立刻地,背后传来声音——


    “别关。”


    声音和平时一样,低低的,平缓的,还有些温柔。


    林清听见钟北饶就沙发上起身的声音,林清的心猛然间剧烈地跳动。


    钟北饶正往这边走,脚踩在地面上,一下一下敲出声音。


    林清现在的脑子就是糊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林清的手还放在冰凉的窗户上,看着飘进来的雪花。


    窗户的寒意透过手指,渗进心里。林清的手被冷得整个僵住了,动弹不得。


    忽然地一股热流,从她的耳边涌入体内,她的手颤了一下。


    钟北饶从后面抱住了她。


    钟北饶的脸摩梭着自己耳边,呼吸的热气就也在林清的耳边,安稳又有序,一下又一下。


    钟北饶的胸膛宽大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