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苓原来真的只是上楼去趟洗手间,可是冲水时，她看到马桶里一抹红，忽然间想起从前的一些小事。


    大一大二的时候还有体育课，蒋淮南和她在同一个羽毛球班,同班的还有他的室友刘诚,和同班的林颖。


    冬天的某一次课，体育老师叫跑步,蒋淮南转头跟温苓说午饭想去第一食堂,刚说完不等她答应,就问站她旁边的林颖是不是不舒服。


    “生理期到了吗？”


    林颖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立刻就举手跟老师说这儿有个同学不舒服，申请不跑步。


    老师一看是女同学，就知道这个不舒服是为什么,于是让林颖出列。


    队伍往操场上跑,他一直磨蹭的往后退,退到温苓旁边。


    刘诚过来故意撞了他一下，用暧昧揶揄的语气问他：“你怎么知道人家生理期？这么隐私的事你都知道,难道你们……”


    蒋淮南嫌弃的推开他，跑到温苓另一边,然后说：“你才多大眼神就不好了，你看她脸色有点白,手还捂着肚子,这都看不出来吗？”


    刘诚将信将疑：“真的？”


    “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你不会平时都没注意过你女朋友生理期时的表现吧？脾气是不是变得不稳定，精神是不是变得不好……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刘诚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蒋淮南就嫌弃的吐槽了一句：“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也能有女朋友。”


    没错,大学时代的刘诚是有女朋友的,还是他们的同班同学，只是后来临近毕业的时候因为女方打算回老家所在省会工作，而刘诚是本地人不愿意去那么远，所以就分手了。


    说回当时，蒋淮南吐槽完，温苓就忍不住乐出声来，“那你们还帮他出谋划策追人家。”


    蒋淮南说：“大概这就是既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吧。”


    既可怜兄弟单恋人家，一个个单身狗化身狗头军师，等事成之后，又觉得姑娘真是来扶贫的，连这猪头也看得上。


    温苓觉得好玩极了。


    过了两天，她也面临到一样的情况，捂着肚子趴在课桌上，怏怏的记着笔记。


    课间时蒋淮南问她：“要不要帮你打水？”


    她怏怏的嗯了声。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他才回来坐下之后在桌底下递给她一片东西她一摸“你哪来的暖宝宝？”


    “问桂玥要的你赶紧贴上。”他小声的说。


    桂玥就是刘诚当时的女朋友。


    已经过了许多年的事温苓再想起来竟然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又想起蒋淮南在阳光里和猫咪一起看书的那个画面。


    不管什么时候回忆起那个画面都弥漫着金色暖光。


    她为什么会喜欢蒋淮南？当然是因为他的细心、热心、体贴像冬日暖阳一样普照着他身边每一个朋友更何况他还品学兼优活跃积极就像是少女时代看过的校园言情小说里那个穿着白衬衫清清爽爽的风云人物男同学。


    她会喜欢他实在是正常不过。


    所以这么好的人她或许不能继续糊弄他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她如今对他的态度实在是一种伤害。


    于是她深吸口气鼓了鼓勇气下楼去把蒋淮南领到了楼上。


    这是蒋淮南第一次到店的二楼他好奇的打量着二楼的装饰问道：“二楼这么宽敞怎么不用来做餐厅可以招待更多客人？”


    汤店总共就六张桌子大家都得拼桌坐


    “以前就是汤店的二楼。”温苓淡淡的应道“我接手以后才改的。”


    她指指一旁的门“那是我的办公室。”


    又指指客厅另一边“洗手间仓库员工休息室。”


    “那客厅呢？”蒋淮南看看整套的厨房用品摸了一把岛台的台面“开放式厨房？”


    温苓点点头“白开水矿泉水还是果汁？”


    “果汁有什么？”蒋淮南问道在岛台边的高脚凳上坐下。


    “我看看。”温苓回身拉开冰箱门“有葡萄汁橙汁还有鲜奶。”


    蒋淮南利索下单：“葡萄汁谢谢。”


    温苓给他拿了一瓶葡萄汁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站在岛台里侧恰好和他面对面。


    她举起杯子喝水蒋淮南拧开葡萄汁的瓶盖抿了一口俩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一瞬间陷入沉默。


    其实蒋淮南知道她


    想聊什么只是想把先开口的权利交给她。


    在他看来是一种让渡主动权的做法。


    不过温苓却迟迟没开口她似乎很犹豫放在台面上的手掌收拢虚握成拳又张开盖在台面上。


    蒋淮南瞟一眼她修长的手指还有手腕上亮闪闪的碎金款金镯子忽然想好像现在女孩子们都很喜欢金首饰了他妹妹也是这样。


    他收回目光看向温苓的脸温声问道：“你说要聊聊聊什么？总不会是聊哪个果汁好喝吧？”


    语气轻松仿佛调侃。


    但温苓却笑不出来嘴唇勾了一下勉强当做是应和。


    她沉默片刻深吸口气说：“我是想说……嗯之前那件事抱歉是我太冲动了我原来以为……”


    之前那件事蒋淮南心里一跳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没等她把话说完


    温苓一噎原先组织好的语句又被打乱了重新沉默下来。


    但气氛已经悄然开始变化。


    蒋淮南望着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先开口。


    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相对沉默的时候即便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早上他们也没有这么尴尬。


    温苓闻了闻情绪觉得应该速战速决有话不一鼓作气说出来之后只会越来越难说出口。


    “你先听我说完先别打断我可以吗？”她先问道。


    蒋淮南应好望着她的目光温和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温苓抬眼时触碰到他的视线立刻就低头躲开了。


    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内心的愧疚涨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先向你道歉是我太冲动了我原来以为……”她垂着头看着水杯里平静的水面“我当时是抱着过后你会生气觉得我……不自爱算计你背刺你和我绝交……我当时想没有关系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醒了以后不是这样想的。”她嘴角抽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我没有想到你会提出确定关系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她告诉蒋淮南：“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觉得这事不适合现在的我就像他们问起我的时候我说的那样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工作我还


    有很多事要做我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就会……这次是虚惊一场下次呢？癌症其实从来没有什么治愈的说法临床治愈只是一段时间内的正常是渡劫成功可是有一就有二……我希望能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让他看到他想看的场景这是我的愿望。”


    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也许只要付出就多少会有所得的事业更让人觉得踏实更何况这份事业恰巧与她大哥的心愿殊途同归。


    “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提议蒋淮南你知道我的其实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学霸没办法做到一心二用只能在当下做好一件事我也不想耽误你。”


    “你这么好应该有更适合你的人可以支持你的


    她絮絮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始终围绕一个中心思想。


    那就是她现阶段不想也不打算谈个人感情问题希望蒋淮南放弃回到以前那样的相处模式。


    听起来真的很为他最近的频频出现感到十分苦恼。


    蒋淮南因为她的抗拒感到无奈和有些黯然。


    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沟通的机会如果错过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以他等温苓说完就接着说：“你讲完了的话也听听我的想法怎么样？”


    温苓应好抬眼看向他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试图找出类似于生气、羞恼之类的情绪。


    但都没有成功只看到了他面上一派温和沉着。


    好像并不在意她说的这些呢温苓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发堵。


    “其实面对这种事通常情况下作为被动一方的反应大概率会是像你说的那样生气难过于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刺就是那种……嗯我把你当朋友结果你却想睡我的懊恼激进一些确实是连朋友都没法继续做的。”


    蒋淮南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一下。


    温苓被他笑得心里一阵乱跳她听出来了这人不是“通常情况下”。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


    “但是我不是，你愿意听听我的心路历程吗？”


    温苓不吭声，心说我不愿意你就不说了吗？我不信。


    “你要对我……的时候，我一开始懵的，想拒绝，觉得很奇怪，我们是朋友，怎么能发生这种事，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就是纯洁的友情，每次看到有人说一男一女就不可能有什么纯洁的友谊，我就会很得意，怎么没有呢，我和温苓不就是吗？”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遗憾什么，还是觉得自己傻。


    而温苓：“……”突然觉得更羞愧了有木有。


    “但是我看你很坚持，又不想拒绝你……呃、我是说，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拒绝，可是是你，我就觉得拒绝不了，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但这确实是我当时的想法，而且在知道酒店给客人准备有计生用品的情况下，我就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故事里会写先婚后爱，也有人先是固定床伴后来成为情侣，那我们先做后谈也可以？”


    他看一眼温苓，见她脸上神色似乎有些尴尬，就笑笑。


    “反正我半推半就的，临睡前把和你谈恋爱的事都想好了，甚至还想过要怎么告诉其他人，他们肯定都特别惊讶。”


    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挺幼稚的是吧，但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没有拒绝，甚至还觉得很高兴，后来我仔细想过，如果是另一个人要对我做这种事，我也会同意吗？”


    “答案是不会，我会跑，马不停蹄的跑，就算是酒醉后人的力气可能变大，但男性和女性的体力差距始终是存在的，通常情况下，我想跑，还是可以跑得掉的。”


    所谓的酒后乱性，不过是借着酒意半推半就罢了。


    “你以为我提出确定关系，是因为我想对你负责，没有爱情没有喜欢，只是出于责任心，对吗？”


    温苓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把我的道德标准想得真高。”蒋淮南笑眯眯的，语气像是在调侃她，“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温苓嘴角一抽，又不吭声了。


    蒋淮南转着葡萄汁的瓶子，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道：“其实我想的非常现实，就是我已经到了需要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我需要和对方磨合和培养感情中间会有很多不确定的东西但如果这个人是你首先我们能确定互相理解彼此的工作至少不会出现‘我不相信你不接我电话就是在忙上班肯定是躲着我’这样的误会。”


    “其次我们是朋友之所以能是朋友说明我们一定在兴趣爱好和三观上有一定的共同之处如果两个人差异太大吃不到同一个锅里也就不存在什么朋不朋友了。”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温苓“我始终觉得任何一种关系都需要经营越是重要的感情越需要努力维持友情如此爱情也如此。”


    “我就想为什么我们不能互相都努力一下把友情顺利转变成爱情呢？现在没有没关系但以后会有啊我们努努力就好了。”


    他是很坚定的“人定胜天”理论拥护者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认：“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没有把你的意愿充分考虑进去对不起啊温苓。”


    温苓听到这里一怔眼睛忽然酸起来。


    内心的愧疚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侵吞原本裸/露在外的沙滩。


    —————


    炖汤店的二楼很宽敞还有很漂亮的镶嵌了彩色玻璃的窗户西斜的日光照在玻璃上透进来一点光线摇摇曳曳。


    温苓听着蒋淮南说的话不住的低头喝水


    蒋淮南陈述的心路历程实在让她意想不到这叫什么算不算是自我攻略成功？


    她当时的确感受到了他的挣扎但都仗着他不敢对自己下重手给压制了回去最后强迫他接受了一切。


    可是没想到哇这人当时不仅是在跟她作斗争还在跟自己的思想作斗争。


    斗争的结果就是他暂时躺平给睡睡完了找她互相对彼此负责快进到确定恋爱关系。


    想得合情合理打算得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她不想谈恋爱如果她还是停留在大学时代的“温苓”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接受这个结果投入他的怀抱。


    能得偿所愿始终是一件让人无法抗拒的时候事。


    问题出在他们对各自的人生规划不一致上。


    虽然是同龄人，但人生阶段不同，蒋淮南是“工作顺利，开始考虑个人婚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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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苓则是“事业为重，感情靠后


    温苓终于后悔了，真真切切的后悔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后续，她当初无论喝得多醉，都不会去撩蒋淮南哪怕一下！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强打起精神，问蒋淮南：“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问完不等他回答，连忙说：“我先说好，我目前暂时不考虑恋爱问题，如果你需要女朋友，嗯……那这件事，我们就不要纠结了好不好？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它就不存在，对吧？


    满脸的警惕和抗拒，蒋淮南看得好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要女朋友。


    温苓眨眨眼，看他一下，又撇开视线。


    蒋淮南随后问了一个那天早上离开酒店之前问过的问题：“你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吗？


    温苓一愣，听到他接着说：“温苓，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而不是气话，可以吗？


    他说：“这个答案对我来讲还挺重要的。


    她的心尖顿时狠狠一跳，下意识的想逃避。


    可是蒋淮南紧紧盯着她，仿佛不听到她的回答就不会罢休。


    温苓觉得无奈极了，再一次觉得自己那天晚上做的一切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正视蒋淮南的目光，语气平静的回答道：“不会，但我会和喜欢过的人上床。


    蒋淮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震惊到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不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我们的友情这么早就不纯洁了吗？


    他简直是大写的“unbelievable，温苓觉得他现在的表情跟消消乐里那个音效真的很配。


    那感觉……就像是听到毛豆是年轻版的黄豆一样震惊。


    于是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蒋淮南见她笑了，就追问：“所以是什么时候？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重要。温苓收敛了笑容，换上感慨，“所以，你可以看成，我是在和从前告别。


    说得矫情一点，她是在圆曾经的温苓的一个梦，然后回到现实，成为毫无遗


    憾的自己。


    而对于蒋淮南来说，那是一个新开启的序章，他看到的是未来。


    很明显蒋淮南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沉默片刻才无奈的笑笑：“看来我们是属于阴差阳错，你想要的时候我不懂，到我想要的时候你已经不需要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对温苓正色说了句：“你一直走在我的前面，遥遥领先。”


    温苓咬住嘴唇：“……”差点就被他的破梗整笑了！


    蒋淮南看着她，看见她下唇被咬出的牙印，觉得有些愧疚，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啊，我以前太迟钝了，没有察觉到你的喜欢，我还以为……”


    他顿了顿，温苓摇摇头接过他的话，“不用这么说，其实我挺庆幸你没发觉的，如果让你知道，那才是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


    当时的蒋淮南，就是现在的她，有自己觉得更加重要的事，感情必须靠边站，要是让他知道她喜欢他，他一定会立刻疏远她，不可能一边拒绝她，一边又继续跟她做朋友。


    他的为人和教养，都让他做不出这样吊着人的事来。


    蒋淮南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收起那副震惊的模样，问她：“那你现在还有喜欢的人吗？”


    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温苓没办法说谎，“……有的话还有你什么事？”


    “也对。”蒋淮南点点头，看上去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连眼睛都是笑眯眯的。


    温苓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了张嘴又合上。


    蒋淮南喝了口已经不冰了的葡萄汁，接着问：“那我能追你么？”


    温苓一愣，抬眼看他，满脸都是错愕：“你怎么还……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我暂时不考虑这件事，你……”


    “我知道你不谈。”蒋淮南理直气壮的说，“但是追你是我的事，你可以不答应我啊。”


    追你的权利都没有么？


    温苓觉得头大：“你费这时间做什么……实验做完了吗，论文写了几篇？万一最后我喜欢的不是你，不跟你在一起呢，你岂不是亏大了？”


    “谢谢关心。”蒋淮南一本正经，“今年截止目前，已经见刊两篇，在投一篇，一篇在完善，还有一篇在构思。”


    哇靠，听起来真多，足足五篇呢！


    其实真正发了的也就两篇：）


    温苓都被他气笑了。


    这人还在继续说：“怎么会是浪费时间我刚才说我相信一切关系都是需要经营维持的不是只是说说而是我打算这么做。”


    青年温和的声音如敲冰戛玉轻轻撞击着她的耳膜顺着耳朵一路钻进她的心里。


    让她坚定的内心产生了少许动摇。


    说到底也是真的喜欢过的人就算现在说不喜欢了可是一旦对方向自己示好会犹豫纠结也很正常。


    “我追你是我的自由接不接受是你的自由不用因为是我就委屈自己将就如果你遇上一个人他会对你很好你很心动大可以接受对方。”


    蒋淮南说得信誓旦旦温苓听得满头黑线：“你搞这么大阵仗别人想追我看到你都要犹豫犹豫了好吗？”


    “那他就不是真的喜欢你。”蒋淮南老神在在“你就当我是找男朋友路上的一道考核关卡如果对方连我都比不上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温苓觉得此刻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套直接把她往坑里套怪怪的但具体怎么怪又说不上来。


    还有就是这事闹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还能有条有理的劝说她这情绪是不是是稳定得有些过分了？


    是势在必得的自信还是不那么在意所以无所谓？


    温苓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他。


    她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强行镇定下来


    语气有些虚弱因为知道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


    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温和如淙淙流水的目光里有包容和欣赏还有轻松愉悦就是没有爱意。


    他看她时还是和从前一样是面对挚友时的坦诚相待。


    “好感有的。”蒋淮南认真的回答道“就像那句老话友达以上恋爱未满我现在的心情大概是这样。”


    “所以我要多多和你接触会快一点喜欢上你。”他还是笑眯眯的用鼓励的语气对她说“你试试嘛试试让我表现表现如果你满意我们再谈下一步好了。”


    ——后来过了许久温苓同他的妹妹闲聊问起她和妹夫的恋爱经历发现竟然也是一段